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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我岑鸢狼心狗肺不必惦记

    那张金矿脉图标记的是骑跨在淮杏河周边的城池,西梁有两州五城,北翼有三州四城。

    靖帝派人秘密挖掘了梁国内的金矿脉,慢慢就国强兵马壮了。

    一旦国强兵马壮后,帝王即生出了旁的心思,视线瞄准了北翼这边的矿脉。

    靖帝想要这三州四城,曾提出拿别的城池换,但被拒绝了,继而只能动武。

    北翼和西梁历史上的第一次交锋,就是发生在靖帝和鸿帝之间。

    双方大动干戈,最终竟打了个平手。

    究其原因,并非是北翼抗打。而是西梁接二连三死了大臣和将军,连连暴毙。使得军心涣散。

    如此一来,双方又各自退到了自己的防线区。但西梁和北翼,再也回不到以前友好相处的阶段。

    从那之后,西梁便走了下坡路。

    梁国不缺金银,就缺精气神。他们的君王和大臣都不长寿,大批中流砥柱年纪轻轻就暴毙。

    西梁上下都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传言是被神灵诅咒了。

    那张矿脉图到底还是秘密流传下来,每一位西梁皇帝从接手玉玺那一刻的同时,就接手了矿脉图。

    而幽州洛家,就是上几代皇室族人为了打探北翼矿脉而留在北翼之人。

    两国人在长相上本就没有不同,加之延续了好几代,哪还有人知道幽州洛家实则是西梁岑家的某一个分支。

    而这个分支,素来只忠于皇帝,也只听命于皇帝。

    每一任皇帝在传位时,都会把幽州洛家这个隐世家族当成至宝,如玉玺一般传给下一任皇帝。

    明德帝听懂了,“你是被逼宫的,所以幽州洛家没有交接到现任梁国庸帝手中。”

    岑鸢点点头,低沉道,“他们一生都在等我复位……”

    这个“他们”,自然不止是洛家,还有皇帝隐藏的旧部。

    明德帝实难理解,“结果你上一世根本没有联系他们,而是躲在北翼当你的卫北大将军,守着时安夏?”

    岑鸢垂下头,半天不吭声。

    他是一个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人。

    同时,岑鸢没有告诉明德帝的是,他是个现代人。

    他无意中穿越到幼帝岑鸢身上时,虽然接收了对方的记忆和技能,可他对西梁并没有归属感。

    他甚至觉得庸帝逼宫也有逼宫的理由。

    谁愿意当那劳什子的皇帝,谁就当好了。

    他安安心心当个北翼人,也没什么不好。

    这一待,就是半辈子。

    直到北翼血流成河,伏尸遍野,岑鸢为了挽救北翼,死遁回去复国。

    这才发现,尽管西梁是侵略国,可最遭殃的,还是老百姓。

    多少人被征兵上战场,多少人妻离子散,多少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一切,都是战争的罪,是帝王的罪。

    岑鸢重活一世绝不仅仅只为了热爱的人,还要让百姓不再经受战乱,不再流离失所。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皇上,要不了多久,我会回去夺回皇位。到那时,我将北翼的矿脉图送给您,让您国力强盛,兵强马壮。”

    明德帝挑了挑眉头,“你都把三州四城告诉朕了,朕还要什么矿脉图?”

    岑鸢冷哼一声,“皇上不会天真地以为,知道几个地名就能挖出金子来吧。”

    明德帝笑,“瞧把你能的!臭小子!说吧,你现在要什么?”

    “信任,我要皇上足够的信任。”岑鸢正色道,“我在北翼生活了十年,没做过任何对北翼不利的事,甚至已经把北翼当成了自己的家。所以,皇上必须足够信任我,不会在任何人挑唆下,认为我和幽州洛家是奸细。”

    明德帝收摄了笑容,凝声道,“原本朕还等着五月武举,你能拿下武举状元郎。朕想再封你为卫北大将军,现在看来,也许你不会参加武举了。”

    岑鸢道,“我也想做明君的卫北大将军,只是,我若不回西梁,北翼西梁迟早还有一战。就算如今皇上您的北翼,形势一片大好,但你们国防战力还是不如西梁。这您必须得承认。”

    明德帝站起身,沉沉看着岑鸢,“若朕助你夺回西梁复位,你能答应朕百年内不开战吗?”

    岑鸢也站起身,目光炯炯望着明德帝,“我不止能答应皇上您百年内不开战,还会与北翼结盟,共同抗击宛国,赤烟国,乌松国等等。谁来犯,咱们联手送他回老家可好?”

    明德帝没有回答,眼里却跳跃着盛世安稳的火焰。

    能平安,谁愿意打仗?

    用最小代价,换最大利益。这一刻,一大一小两个皇帝,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繁华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

    明德帝壮志满满,“朕要把失去的城池再夺回来,那里还有朕的子民正在受苦受难。”

    彼时,富国男爵陈府。

    陈夫人姚氏哭得毫无形象,“渊儿呢?渊儿呢?他怎么还没来?到底有没有派人去请?”

    陈济康心里烦躁,“行了行了,别哭了!哭得人心里发毛!”

    姚氏捂着嘴,却还是没忍住哭,“家里出这么大的事,去请他,他都不来!现在架子端上了呢!他到底还当不当自己是陈家养子?”

    陈济康闻言,斥道,“你最好给我住嘴!别让渊儿听见!”

    “听见又怎么了?梦娇和梦苒要不是因为他,能遭这大的罪吗?”姚氏埋怨着,“他倒好,一门心思就扎在建安侯府里头。今儿可出风头了,还求皇上赐婚!为了个不清白的……”

    话没说完,就被一个巴掌打得耳朵轰鸣。

    陈济康扬手又打了姚氏一个耳光,才厉声道,“你想死,别拖着我陈家!今日皇上可是说了,凡造谣者处以极刑!你是不当真还是怎的?”

    姚氏被那耳光打清醒了,也是吓得一身冷汗,“妾身,妾身就是随,随口说说。”

    陈济康气得心抽疼,“明日你带着梦娇和梦苒回肃州去,别在京城出现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提起这茬,姚氏又哭上了,“怎么能当没发生?她,她们……唉!唉!这叫她们还怎么嫁人啊!”

    陈济康皱着眉,发了狠,“给她们随便找个人家,打发了事。”

    姚氏一听,嚎啕大哭,“我苦命的女儿啊……”

    建安侯府门前,岑鸢刚回来,便是发现了三拨人都在等他。

    一拨是他自己的人,贴在他耳畔报告了陈家姑娘发生的重大事情;

    一拨是陈家的下人,来请他立刻回富国男爵陈府议事。

    另一拨是北茴,“府卫长,我们夫人和姑娘都在漫花厅等您。”

    岑鸢当然是先紧着时安夏而去,扔下一句话给陈家下人,“去回你们夫人话,就说我岑鸢狼心狗肺,不必惦记了。”

    下人在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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