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芷若求灭绝（第二更）
太阳西斜。 周芷若以峨眉轻功于山间纵跃而起，缓缓上升。她就是以这样的方式上山和下山，每七天一次，来锻炼自己的轻功。 日落而下，天色开始昏暗起来。 周芷若终于到达了峨眉派驻地。 只见山峰之间，一座座的院落依峭而建，虽然一眼看去并不整齐，但细致的观察，可以发现那院落之间，和山峰的起伏完美的契合，与自然乃是和谐统一。 周芷若以轻功而落，于阶梯道路之间行走而过。 “师姐。” “师姐。” “···” 一声声的师姐从一个个女孩的口中喊出，充满了莺莺燕燕之声。 周芷若也一一的回以微笑。 一路转折之后，周芷若来到了峨眉派掌门灭绝师太的房屋门前。 “芷若吧？进来吧！” 周芷若还未开口，灭绝师太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是，师父。” 周芷若推门而入，便见灭绝师太闭目端坐于蒲团之上，双手交叉轻放于丹田之上，倚天剑便在她的身旁。 并不是在练功，而是静心。 灭绝师太睁开了眼睛，并未见其中有精光乍现，反而显得很平凡。 “又去教你那个哥哥武功去了？”灭绝师太问道，言语之中并未有什么责备的语气。 “是。”周芷若答道，恭敬而有礼貌，谦逊十足，“我那兄长自小惫懒，我放心不下，许他有所自保之力。” 灭绝师太点点头，松开自己的手，神情放松了不少。 “我知你那兄长，骨骼和悟性同你一样，俱是上佳。当初本意收他为弟子，但他却因我这峨眉男弟子太少而拒绝。哎，可惜啊！” 言语之后，灭绝师太也是摇了摇头。 “师父，此事我正要禀明您。”周芷若迈步靠近了灭绝师太，于其身旁继续说道，“兄长今日对我言道，以前乃是他年纪小而不懂事，今次想入得峨眉派。芷若恳求您收他为弟子。” “哦？” 灭绝师太眉毛一动，问道：“这当真是他所言？” “确实无疑！芷若不敢欺瞒师父！” “你可知他为何做此决定？” 周芷若摇头，“不知，我那兄长心思难测，我也不知他所为何想！” “那你把今日所做之事和为师讲讲。” 周芷若思考了一个呼吸，组织了一番言语，这才将她所做之事娓娓道来。 关于季真不练【峨眉九阳功】之事，关于所练剑练武之事。唯独没有说那向着季真倾诉峨眉之事。 “依此看来，你那兄长，却是对武功来了兴致啊！”灭绝师太站起身来，面对着周芷若，说道。 “师父是答应了？”周芷若惊喜的问道。 灭绝师太摇摇头，显然并不答应，“若是前几年，我会答应。但现在，情况已经不同了。” “你兄长心思活跃，悟性也高，但这对武功的兴致来得快，或许也去得快。” “再者，现在你兄长年龄已大，错过了最佳学武之龄。或许能有所成就，但绝顶高手却不足以达。” “师父，芷若求您了！” 周芷若言及便要跪下，但灭绝师太一挥手，一股内劲绵绵挥出，便让她的膝盖再也弯不下去。 “芷若，你该是知道师父我的性子的。”灭绝师太说道，“我允许你传授他【峨眉九阳功】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 周芷若站了起来。 她当然知晓师父的性子，嫉恶如仇、执着之中夹杂着固执，一旦做出决定，是不会更改的。 “师父，芷若恳求师父允许。芷若将峨眉武学传授给兄长，使他不至于死在荒郊野外。” 灭绝师太眼睛一瞪，表情变得肃杀，但看着周芷若的眼神，一切又都消散了。 她实在是太喜欢这个徒弟了，跟骨和悟性极好，而且性子也好，处事不偏不倚，正是承接峨眉派掌门的最好人选。 “哎，好吧，为师答应你。”灭绝师太抚摸着周芷若的头发，声音之中充满了爱怜，“但是，你想传授兄长峨眉武学，那你就更要将武功练好了。不然的话，一有不当，就是身残的结果。” “谢谢师父，谢谢师父。”周芷若喜极而泣。 ··· “哥，你看清楚了，这是【峨眉剑法】。” 周芷若依旧是七天一下山，非她不想缩短时间，而是她想给季真以时间来熟悉这峨眉派的武功。 只见周芷若于院中剑法展开，动静结合，手腕轻摇，一招招的剑法于季真的眼中拉开。 剑法非大开大合，也非极尽变化，亦非细密绵绵。而是巍峨如高山之中又夹杂崎岖危急，时而旷远、时而曲折、时而绵绵、时而断续，可谓是独树一帜，奥妙异常。 正如峨眉山陡狭之势，深沟巨壑随处可见，惊险之势又是飞鸟难度猿猴驻足。 此峨眉剑法亦是有着峨眉高山的雄高伟壮，又有着其间山峰的惊险危急。 有着几分正中含奇的意味于其中。 见周芷若于院中行剑，季真也是当即从门沿之上站起来，拾起一根竹枝，同样挥舞了起来。 周芷若一见季真的情形，顿时微微一笑，然后收起了剑法，开始一招一式的拆解剑法给季真讲解了起来。 这正合季真之意，峨眉剑法他是必须要学的。 时间悠然而过。 转眼间，一年的时间过去了。 季真于周芷若的讲解之中，将峨眉武学悟了个七七八八。峨眉剑法、四象掌、金顶绵掌、飘雪穿云掌、截手九式，一一在季真的手中再现。 而当这些武学都于季真心中流转之后，他也终于将【峨眉九阳功】琢磨透了，不止透了，简直就要熟了。 而时间已过一年，推衍之术的源力积累也再次达到。 是以，【神照紫葵经】和【峨眉九阳功】的融合，再次被季真提上了日程。 “兄长，接下来的六个月时间舍妹不能陪你了，师父命我闭关修炼，不入【峨眉九阳功】第五重不可下山。” “家中的东西舍妹都已经备好，如果有缺漏之处，我也给了你银两，可去镇上购买。” 季真点点头，笑道：“去吧，我没事。” 周芷若回应了季真一个微笑，然后轻功一起，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