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指点（3/3）
黄药师有什么能耐？ 除了武功高强，跻身五绝之外，更是上通天文，下通地理，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琴棋书画，甚至农田水利、经济兵略等亦无一不晓，无一不精。 这样的一个人物，居然在围棋一道之上落后？ 欧阳锋将目光转到黄药师的脸上，果然看到了黄药师脸上的慎重之色。 再看旁边第一次见的完颜真，只在欧阳克口中听到的完颜真，却是悠然自在，一点都不关注棋盘。 反而是在他看对方之时，他亦是扭头看了过来。 不过，依然未说话。 “我输了。” 黄药师口中如此说道，手执白子，但他这一子并未落下。说完之后，他还叹了一口气。 “我以前认为自己已经达到了精通的层次，不管是武学还是其他。现在我才知道，所谓的精通，仅仅只是比入门高一层次。” 季真将棋子收好，笑着说道：“黄岛主，或许你应该换一种方式。” “哦？愿闻其详。” 一边收拾这棋子，季真一边说道：“你自创武功，这一点我却是十分的佩服。但为何你的武学不成体系？碧海潮生曲和落英神剑掌这两门武学关系并不大。” 说到这里，黄药师却是神采飞扬，眼神之中显露出不屑一顾。 “武功不是我的全部，有人喜欢武功，有人喜欢权利，有人喜欢女人。但是，我喜欢学识，武功并不是我的全部。” “对于武功，灵感或起，便是武功自创。若是刻意去钻研武功，非我之愿。” 季真点点头。 射雕一书之中，洪七公求“正义”，周伯通求“及时行乐”，一灯求“解脱”，裘千仞求“名利”，欧阳锋求“天下第一”，唯有黄药师却不求这些。 他自身知识丰富，或许求的是更多的学问吧！ “不过，若是你武学和学识结合，或许会增进到另外一个程度。” 黄药师一指棋盘，“就如同你的围棋一样？” 从刚才的围棋之中，黄药师感觉到了季真的围棋风格，乃是真真正正的非同一般。 有时讲究易理变化，有时又讲究棋子布局，有时甚至于主动舍子等等。 这些都一一的包括在棋理之中。 季真点点头。 “这看似是棋理，”季真右手在这棋盘之上划圆，将整个棋盘囊括在内，“其实是兵法。” “而在这兵法之中，还包含剑法之道。”黄药师又补充道。 “是的。”季真毫不掩饰对黄药师智慧的赞赏，“易理变化，剑法变化，兵法变化，皆可相互转化，相互衍生，如同阴阳五行一般，相生相克。” 黄药师沉浸了一刻，然后说道：“虽然相生相克，但这核心，还是兵法！” 季真赞赏之情更盛，“不错，我的武功以兵法为核心。” 说到这句话，季真突然一愣。 在他的脑海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破开了，泄露出了一点灵机。 但是，季真却抓不住这一点灵机。 摇了摇头，他知道，流逝的东西，已经找不回来了。只能等待下次灵机闪现。 “以前，江湖有一人，名曰李布衣，人称布衣神相。其以相理为核心，创造属于自己的武功。” “以占卜、堪舆、面向、掌相、八字、算命、摸骨、物相、器相和影相为内涵，观之而把握对手之性格，占尽先机，进而破之。” 黄药师深吸一口气，感觉不可置信。 “好一个相理武学。” 季真没有理会黄药师的震撼，继续言道。 “同样，也有一人，名曰张三丰，人称张真人。其以易理之阴阳变换为核心，创造太极武学。” “其讲究重意不重力，招式成圆，绵绵不绝。以静制动，以逸待劳，后发而先至，将阴阳易理融合武学达到极致，当是天下一等一的绝学。” 听闻这张三丰之道，黄药师眸中目光闪烁。 这又是一易理武学。 其后，季真再次指向桌上的棋盘。 “还有一人，名曰傅采林，以棋理为核心，将棋理融入剑术之中，自创奕剑术。” “其讲究的是料敌机先，先决的条件是以高明的眼力掌握敌手武技的高下，摸清对方的底子，从而作出判断，先一步封死对方的后着，始能制敌。就像下棋时要先明白棋盘那永恒不变的法则，才能永远占据主动。” “这是一门感性的武功，其精微处在于把全心全灵的感觉与剑结合，外在的感觉是虚，心灵的感觉则是实。其精义正是以一个旁观者的心态去欣赏，品味。” 这一次，黄药师的眼睛已经不放光了，他的眼睛闭了起来。但是其脑海之中，心灵之下，却是卷起了滔天巨浪。 季真所言的种种，乃是另外一条道路。 不，是两条道路。 知识和武学的结合，互相补足，可以是知识的更深入，也可以是武学的更精进。 这个时候，黄药师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输。 季真没有理会心灵震动的闭眼黄药师，他将目光转向了西毒欧阳锋。 “欧阳锋，你是为九阴真经而来？” 欧阳锋看着季真，目光中不知呈现出何种神情，听到季真的话语，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是摇了摇头。 看到欧阳锋的反应，季真点了点头。 欧阳锋于武学一道的天赋，可以说不在黄药师之下。原著之中，凭借着颠倒错乱的九阴真经居然修炼到了天下第一。 而现在，此时此刻，九阴真经有与没有，对于欧阳锋而言，已经并不重要了。 季真一次性举出三个例子，不只是说给黄药师听，也是说给欧阳锋听。 这乃是武学的后进之路。 核心奥义！ 西毒欧阳锋的核心奥义是什么？ 毒！ 道路已经点了出来，至于走到什么程度，是宽是窄，就看个人天赋了。 九阴真经原本就是一本指路功法，现在已经有了道路，其有与没有，确实相差不大。 不过，季真还是从怀中掏出了九阴真经，递给了欧阳锋。 “九阴真经给你，我的要求条件，相比欧阳克已经对你讲了，那么你是否答应？” 欧阳锋没有犹豫的接过九阴真经。 这便意味着，合作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