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第二个学生

    随着他的笑声，曹操等人都是应声栽倒，在桌上东倒西歪趴得到处都是。那店家问道：“公子，这些人要不要都绑起来送到罗四婶那里？”少年笑道：“林二哥莫急，先上船来我们慢慢商议。”

    店家一愣，似乎没想到他会有此说，却也缓步向着小船走去。刚刚走到船边，司马懿忽然大叫一声：“不好，他们要跑”。话音未落，店家已经一步跨上小船，小船也飞快地划到河心，少年大笑道：“想要赚我？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曹操眯着小眼睛问道：“你就是周瑜？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周瑜笑道：“鲫鱼加蜂蜜，最多也不过中毒头昏而已，是你们听见我叫一声倒弄出那番做派，我如何看不出？”

    司马懿看着他得意的样子心中有气，叫道：“看出了又怎么样？我们还不是一样识破了你的计策？”

    周瑜毫不在意：“你在我手中吃过那么多次苦头，再不长点记性，就是个十足的草包了，我周公瑾可没兴趣陪草包玩儿。这个陷阱没制住你们，我再想一个就是了，反正战场主动权在我手上。”

    黄忠忽然喝道：“抱歉，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可没时间陪你们玩小孩子的游戏了，你还是把船划过来靠岸吧。”说完，他一箭飞出，擦着周瑜的脸颊钉在船板上，箭尾犹自不停地震动，发出嗡嗡的声音。

    周瑜大吃一惊，连忙吩咐把船再划远一些，船工正在用力摇浆，却不料黄忠一箭正中其左手。黄忠又叫道：“我要射你右手”，又是一箭射来，果中右手，黄忠再道：“你还不把船划过来？我要射你心口。”船工大惊，忍着痛把船停过岸来。

    司马懿大概是生平第一次赢了周瑜，喜得围着他转了好几圈。周瑜翻了个白眼道：“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是倚多为胜，不是好汉。”司马懿学他的样子翻了个白眼：“那你欺负我不是以大欺小？更加不是个好汉了。”

    曹操问明了鲫鱼加蜂蜜可致人中毒后，怒形于色道：“这少年好不晓事，只不过是小孩子玩耍，你居然对这许多人下毒？若是闹出什么事情来，你要如何收拾？”

    周瑜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们这些人偷摘罗四婶的柿子，可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下毒就是给你们一点教训。况且这么轻微的毒，用甘草和黑豆就可以解了，只不过让你们吃吃苦头罢了。”

    这下就连张玉兰和貂蝉也都火了起来，纷纷出言指责周瑜，周瑜干脆把眼睛一闭，不再理会他们。正在众人商量着怎么安排他的时候，官道上奔来一支马队，为首一人高叫道：“手下留情，休要伤了孩子。”

    曹操道：“总算来了家里大人，倒可以好好讨个公道。”话音未落，来人却叫了起来：“对面可是曹孟德？”

    曹操仔细一看，那人却是前太尉周景之子周尚，当年在洛阳时也是个和自己一样无事生非的纨绔子弟，说起来二人还曾经并肩作战过好几次呢。曹操笑道：“仲亭兄如何在这里？”忽然醒悟道：“这个周瑜，是你家的子弟？”

    周尚笑道：“他是我从兄，洛阳令周异之子，说起来，你还去喝过他的满月酒呢。”

    曹操的脸色有些不自在起来，他做洛阳北部尉的时候，多承周异的关照，和周家的关系也是极好，却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胆大妄为的小子居然是故人之子。

    周瑜的脸色也是很难看，曹操的大名他也是很早就听过了，特别是曹操曾经置五色棒惩戒宵小，连中常侍蹇硕的叔叔都活活打死。从记事的时候开始，周瑜一闯祸的时候，家里人就总是用曹操的五色棒来吓唬他，弄得他现在对这个名字都产生心理阴影了。

    看见周瑜不再说话，周尚还以为这个无法无天的小侄子是顾忌自己，心里不由得有几分小得意。他笑着道：“孟德来朝歌，怎么不先通知我一声？不过现在遇上了也是一样，这就请去田庄里一叙吧。”

    曹操连忙摆手：“我今有要事在身，且待他日再与兄共饮。”他把要去河北寻秋明的事简单一说，周尚也是眉眼通透之人，隐约听见天子两个字，立即不敢再问。他左右望了望，指着司马懿笑道：“这不是司马防家的二小子吗？平日里调皮捣蛋，和周瑜倒是有得一比，你怎么把他带出来了？”

    司马懿却整理袍服，做出恭谨持礼的模样：“好教世叔得知，我如今已拜蔡先生为师，今后当勤奋好学，不再与顽童一起嬉闹了。”说完，他还得意地望了周瑜一眼，周瑜冷哼一声没理他。

    周尚笑道：“少年人肯潜心向学总是好的，却不知是哪位蔡先生？”顺着司马懿的目光一看，却看见蔡文姬盈盈而立，周尚大吃一惊：“是文姬？文姬收弟子了？”

    蔡文姬的父亲蔡邕，在士林中学问之高名气之大，当世不作第二人想，可是这老头脾气倔强，不肯轻易收徒，到现在正式承认的学生也只有顾雍等两三人而已。周尚曹操这些洛阳侠少可是经常到蔡府听蔡邕讲学，和蔡文姬也是熟识了，却几乎没听说过谁谁谁又成了蔡邕的弟子。

    现在蔡文姬居然收了司马懿做学生，这可是桩新鲜事，要知道蔡邕无子，生平所学几乎尽数传授给这个女儿了，文才琴艺都是隐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势头。周尚看了看司马懿，又看了看周瑜，既然司马家的小子都能成功拜师，自己家里这块璞玉为何不能呢？要是能和蔡邕这块金字招牌扯上关系，对周瑜将来的仕途可是大有益处。

    一看见从叔周尚的眼神，周瑜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大声道：“我可不要拜什么老师，天下哪有人配做我的老师？”

    周尚一想到拜入蔡邕门下的好处，心头就是一阵火热，连忙请曹操帮忙说项。曹操对蔡文姬道：“此番秋明若是能平安回来，可是要继续做官？”蔡文姬不解其意，只轻轻点了点头。曹操又道：“此二子的父亲，一个主政长安，一个现为洛阳令，若是能笼络交结以为臂助，对秋明的仕途可是帮助不小。”

    蔡文姬沉思了一会道：“文姬见识浅薄，几乎失机，一切但请孟德安排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