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至情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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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主人！”那位被称为剑奴的年轻人， 声音沙哑而刺耳，但却似乎有种异样的魔力。 他身材修长，周身的每一块肌肉都似乎专门为了杀戮而准备....。 被埋在雪堆里的亚舒虽然穿着厚厚的皮袄，但热量依然散失的很快，令他感觉越来越冷。 上下颌直打颤，感觉身体都快要冻僵了，身体连动都不能动了。 他一脸苦笑，心说，难道真的完了么，我亚舒要死在这里？ 也不知道哪老大，怎么样了，真的希望他能活下去，真的.....。 正当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的时候，只听上面传来一阵簌簌声， 接着一只手伸了出来，一下将他从雪中拖了出来。 他感觉有人在他有点麻木的脸上用力怕打，耳边传来似远二近的喊声，声音里充满关切和焦急。 “醒醒，老二....你这混蛋快醒醒，你要死了，本少爷绝对不会原谅你的，快醒醒....。” 终于他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稚气的脸庞和一如既往的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 “谢谢...谢谢你....老大！” 亚舒的声音虚弱而乏力，但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他没想到一个人类竟然如此关心自己。 “谢什么？卸胳膊还是卸腿啊，切，，记住你既然是我兄弟，往后不要说这种话。” 李小欢呵着冻得通红的手，一脸凝重地问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谁把你伤成这样？是不是追你的那些人？” 亚舒闻言，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始哽咽起来，眼睛开始泛红，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握紧拳头，一脸悲愤地说道。 “大哥，完了....我们黑水村....全完了，被泰坦亚人给彻底毁了...满地都是尸体， 满地....要不是我和亚吉跑得快，恐怕.....。” 他扭过脸去，大颗大颗的泪珠不由自主的滚落。 “我没用，我真的很没用，老大....。” 亚舒深深的埋下头去，双肩耸动，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亚舒不想在人前流泪，所以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依然没能控制住。 李小欢呆住了，犹如五雷轰顶，脸色白的吓人，没有一点血色。 他一把抓住亚舒的胳膊，抓的很紧很紧，似乎全身都在颤抖。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黑水...完了？ 亚娜哪？你有没有看到亚娜，她怎么样？她.....还有亚吉他.....去哪儿了？” 亚舒根本不敢接触李小欢的目光，但他可以肯定自己这个新认的老大，对亚娜的感情.....是真的了。 他不想告诉李小欢这个噩耗，不想这个刚刚对生活充满美好憧憬的少年，再次陷入绝望。 毕竟对刚刚舔尝恋爱滋味的少年人而言，告诉他真相未免太残酷了。 所以亚舒撒谎了。 “没...没事，我看到亚娜姐...她....很好。” 虽然不是第一次撒谎，但是撒谎的技巧显然并不高明， 甚至可以说太蠢了，或许因为太紧张又或许....总之他说的很心虚，很心虚。 “很好？”李小欢笑了，那是一种苦涩的笑容，哑着嗓子问道。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亚娜她....已经....不在了？我得未婚妻已经.....。” 李小欢低下头去，拳头越握越紧，感觉自己的声音极度缥缈。 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一种无法言明的灰心绝望！ 但是他能感觉自己的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下碎掉了，很痛很痛。 沉默，亚舒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最后他选择了沉默，无声的沉默。 李小欢缓缓站起身来，浑身都在颤抖，极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 “我明白了，。明白了。” 他握紧手中的鬼切丸，转身要走。 亚舒的脸色一下变了，结结巴巴地问道。 “老大，你要去哪里？老大....。” “找他们算账！” 李小欢的回答很平静，很平静，那是一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平静。 是啊，自己心爱的女孩没了，没了，自己仿佛也被剜去了。 “不，你不能去...不要去送死....咳咳.....。” 亚舒激动的脸色通红，死死的抓着李小欢的手腕久久不肯放松。 “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的保护不了，我还真是失败啊。” 李小欢勉强一笑，笑容是如此的凄凉，他一点点用力掰开亚舒的手，他喃喃说道。 “我答应过要好好保护她，我答应过大叔要保护好亚娜，然而.....我没有做到！ 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离场了...。” 他握剑的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紧，攥得指节都有些发白，他闭上了眼睛。 “所以.....这一次，我不会再缺席！ 血债，只有用鲜血来偿还！” 李小欢转身走了，走的如此匆忙，步履如此蹒跚如此凌乱。 喜欢的女孩走了，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已经没什么意思了。 泰坦亚人么？ 李小欢一脸戾气， 就跟本少爷同归于尽吧，为了心爱的女孩，为了亚娜！ 这帮混蛋都给她陪葬吧！ 唯有以杀止杀，以暴制暴，施加给别人身上的痛苦，难道他们自己就不可以品尝一下吗？ 李小欢红着眼睛，犹如杀神，风一样的冲下山去，拖着一条白线，犹如狂风卷过山岗，在风雪激扬中，直冲黑水村！ 那一刻亚舒傻了，激动的哭了。 在他看来李小欢那纯粹是送死，区区一个人类岂能跟那帮暴徒对抗， 那可是连我们黑水都无法抗衡的存在啊。 然而同时他却感到很欣慰也很自豪，为有这样重情重义的老大而感到自豪。 他心中感慨，老大或许很不正经，或许玩世不恭，但他身上的那种至情至性，由不得人不感慨，不激动！ 这才是他要跟随的人啊，哪怕是豁上性命！ “等等....等等我，老大，算我一个！”亚舒站起来又摔倒， 摔倒又爬起来，爬起来又摔倒，他声嘶力竭的呐喊，奋力的挣扎。 在自己兄弟与敌人生死搏杀的时候他岂能袖手旁观？ 就算爬也得爬过去，就算死也得死在一起。 这才是真正的兄弟啊！ 说实话亚舒从未像今天这样憎恨过自己的无能，在黑水村好歹也算是一号人物。 可惜竟然在那个泰坦亚人的手下，三招都没撑过，就直接被重创了，简直丢人丢到了老家。 要不是亚吉突然出手分散了那几个家伙的注意力，恐怕他的小命早就交代哪儿了。 亚他挣扎着爬起来，可惜因为受伤太重又再次跌倒。 当他再次试图爬起来的时候，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一抬头竟然是亚吉。 这家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虽然一副狼狈样， 但看起来似乎安然无恙，瞅着满身是伤亚舒，亚吉一脸悲伤，满眼悲怆。 “二哥，交给我吧，我去帮大哥，要那帮混蛋血债血偿！ 但你...不能死，你要替我们....好好活下去。” 亚吉走了，走的那么决然。 “亚吉...亚吉....兄弟，带上我....带上.....咳咳...。” 亚舒忍不住咳起来，咳出了血来，他盯着亚吉的背影湿润了，使劲喊。 然而亚吉并没回头，但声音远远传来。 “好好活下去，二哥，替我们好好活下去.....。” “蠢货，笨蛋.....两个笨蛋....不是说好了要同生共死么，不是说好....。” 大颗的泪珠从亚舒的眼眶滚落，风在呜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