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聚气丹成
在一处阴暗潮湿的山林间，有一个漆黑的洞穴。 洞穴四周空无一人，偶有蚊虫鼠蚁乱窜。 “啊！” 一道近乎嘶吼的惨叫声响起，惊得蚊虫马上四散逃离。 秦凡手中握着一支箭，那箭上沾染着鲜血与碎肉，在地上，还扔着几支同样的长箭。 再看他的身体，赫然有着几个狰狞的血洞。 那些长箭穿透了他的身体，所幸并没有伤到五脏六腑，否则他必死无疑。 在秦凡的身边，老头安静的漂浮着，他的身上散发出幽幽的浅蓝色光芒，照射在秦凡苍白的脸上，显得更加苍白。 秦凡忍痛拔下最后一支箭，小心取出保存在天绝鼎中的玉脂丹，服下一颗，温暖的药力瞬间传遍全身，他呼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一旁的老头看他稳定下来，突然开口道。 “在修炼者的世界，充满着残酷的竞争。也许下一秒，你就会人头落地。” 他的声音严肃，认真，没有平时的不着调，有的只是长辈一样的慈祥、成熟。 “在我小时候，我师父给我起名叫凌沧海，希望我能努力修炼，凌驾于众生之上。” “然后，到了我可以修炼的年纪，他给了我一部修炼法诀，一部炼丹手法，让我自己闯荡。” 说到这里，他声音沙哑，陷入了回忆中。 “那时候，我年少轻狂，一时冲动惹了大势力的人，我失手杀了那家的少主。” “从此以后，我陷入了无尽的追杀中，在这途中，我失去了家人，朋友，爱人。” “我哭喊，我责问师父为什么不帮我。” “他告诉我，如果你不变强，变狠，你会失去更多人，所以在你变强的道路上，我只会为你指点，但决不会帮助你。” “那时候我不懂，我叛出师门，为仇恨而活。” 老头眼中充满仇恨，他咬牙切齿，仿佛要咬死仇敌一般。 “我拼命修炼，不管不顾，只为报仇。” “后来，我强大了，我去报仇，可最后，我还是输了。” “那时候，我好恨自己没有能力为他们报仇。” “可是没机会了，我的仇人，将亲手斩下我的头颅。” “在我临死之际，师父出现了！” 凌沧海声音突然一沉，他开始哽咽、哭泣。 灵魂的泪珠滴落，落在地上，却消散于无形。 秦凡此时已陷入震惊，他没想到这位凌沧海，一代神帝，他现在的师父，竟然还有这样的童年。 “师父拼命将我救出，他告诉我，他对不起我。” “他说他那么多年一直活在自责当中。” “然后，他告诉我说，他很欣慰，欣慰我终于变强了，他终于可以放心了！” “当时我不知道他的意思，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早已心存死意。” “他安顿好我以后，便去与我那仇人拼命，以他的性命，换得仇人重伤十年。” 凌沧海此时早已泣不成声，秦凡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他，或许根本就不能安慰…… 因为，他从出生到现在只有十六年岁月，他根本没有资格去安慰这个悲伤的人一些什么。 过了五分钟，凌沧海逐渐平静了下来。 “师父死后，我为他立坟，发誓，然后潜心修炼，从此刻开始，我与那仇人之间，又多了一份仇恨。” “仇人重伤十年，无暇顾及于我，我有了足够的时间来修炼，来增强实力。” “后来，我有了足够的实力，我手刃仇人，屠了他家满门，我报仇了！” “可回首来看，早已物是人非，世界之大，人来人往，可我，却终究只剩我。” “我看破红尘，潜心修炼，不知不觉，我成为了凌驾众生之上的一代大帝，沧海神帝！” “我完成了师父的愿望，可他，终究是看不到了。” “但是怪谁？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只怪我一人，怪我年少不懂事，怪我狂妄自大。” “所以！” 凌沧海慈祥的看着秦凡，他说道： “在我身上发生过的一切早已是往事，无法改变，可我希望，秦凡，你可以不要犯我犯过的错误。” “从此以后，我会像师父那样，指点你，但不会帮助你！只希望你遇到事情可以不要像我那样冲动，最后抱憾终身。” “当然，我也会提醒你的！”凌沧海微笑着说道。 “师父！” 这一刻，秦凡跪在地上，真心实意叫出了“师父”二字，他三拜磕头，在这片黑暗的洞穴中进行了拜师之礼。 “起来吧，你的伤势还没好，这样就够了，安心疗伤吧！”凌沧海将秦凡扶了起来。 “嗯！”秦凡靠在石壁上，灵气运转，吸收药力。 有苍穹决支撑，玉脂丹的吸收速度足足加快了两倍。 朦朦白雾覆盖在伤口上，那被箭刺穿的血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 “接下来，我会帮你炼制聚气丹，你现在距离突破凝气七重仅剩一步之遥，不如修炼突破后再离开。” 凌沧海引出秦凡丹田内的天绝鼎，取出其内保存的三种药材。 七星草是一种拥有七片叶子小草，叶片上长有点点星芒，内里有淡薄的灵气波动。 地龙根与人参类似，只是根茎粗壮如萝卜，两者药性天差地别。 爆灵花散发着浓郁沸腾的灵气，聚气丹的药效与此灵药密不可分。 “等下我炼制时你在一旁观看，过些日子我会传授你炼丹之法。 秦凡点头，看向天绝鼎。 “噗”的一声，只见凌沧海的手中突然窜出一缕青色火焰，这火焰进入天绝鼎后，立即熊熊燃烧起来。 火焰的青色逐渐变深，这种火焰的温度极高，只此一会儿，秦凡的脸上便挥汗如雨了。 凌沧海面不改色，拿起地龙根，灵气引导进入火焰中。 在那高温下，地龙根瞬间化开，成为一团土黄色的液体，这些液体在火中翻滚，不断从上边掉出黑色残渣。 不一会，地龙根从本来的黄色变成纯白色，液体变得极为粘稠，体积缩小了好几倍。 秦凡看着这一幕，虽然不怎么明白，但隐隐感觉到，这是在剥离药内的杂质，就如同自己的洗经伐髓一般。 再看凌沧海，只见他再次同时拿出七星草与爆灵花，两者进入火焰中，七星草迅速成液体，爆灵花则发出一阵灵气的爆炸声。 凌沧海手势一变，火焰翻滚，强行压制了爆灵花。 在他的掌控下，爆灵花瞬间平复下来，化为液体。 时间流逝，火焰中的三种药材全部变成了粘稠的胶状物，凌沧海手势再次变换，三种药材相互碰撞，融合，变成一团拳头大小的液体弹丸。 这时候，火焰渐弱，凌沧海发出灵气，将那弹丸分成整整齐齐的十份。 等到火焰彻底消失，弹丸已经凝固，至此，聚气丹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