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幕后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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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灵魂层面的攻击手段毫无抵抗力，这便足以致命。”陆晚萧在心中冷笑。 虚无之道终究只能在低阶的时候逞凶，因为有太多手段可以克制。 除非掌握了虚无之道的同时，再掌握空间之道，然后通过合道手段来领悟虚空大道，如此才能弥补缺陷。 可许多事情偏偏端的是奇妙无比，相生相克是这世上永恒不变的规律： 就如同老鼠怕猫，猫怕狗，狗怕老虎，老虎怕大象，大象怕老鼠…… 没有绝对的弱小，也没有绝对的强大，只有相对。 纵然虚无之道容易被克制，纵然毕方身为三神鸟之一灵智超越常人，却如何都奈何不得陆秋雨。 “死吧！” 陆秋雨肆意长笑，凭借虚无之道接近毕方，光剑在手中凝聚，不断往毕方身上添加伤痕。 一人一鸟在空中缠斗，身形不断交错，却只有蓝金色的血液如同不要钱一般，大片洒落！ 堪称碾压。 “呷——” 毕方的唳鸣声惊空遏云，在这种局面下被彻底激怒。 它尚处幼年，一路顺风顺水地修炼到聚灵境界它都是无敌的——在凡人的世界里，没人能扛得住它一击。 这就导致它的战斗经验不足，站在上帝视角来说： 这只傻鸟就是那种只会打顺风局……还容易被翻盘的选手。 落败，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反过来说，一路无敌更加成全了它的高傲，令它无法接受失败。 在远处藏匿的陆晚萧嘴角微翘，对当前局势洞若观火，深深看了激斗双方一眼，决定给予他们一点小小的帮助…… 大翅一展，毕方的身形扶摇直上，暂时摆脱了陆秋雨的纠缠。 以毕方的高傲当然不可能抛弃老巢逃命，在它体外有蓝光骤然乍起，化为道道淡蓝气旋围绕在体外飞速流转。 与此同时，在它脑后有一阵图虚影缓缓浮现。 其状栩栩如生，根根毛发清晰可见，十分美丽，仰天长唳，似要与整片苍穹一争高低。 那是一只成年毕方的虚影！ 在那虚影浮现之后，毕方的气势便呈直线攀升，待攀升到顶峰之时，已隐隐有不灭之境的威势！ 从毕方剧烈颤抖的身躯便能看出，显然这种强行拔高实力的手段对它而言并不轻松。 它要拼命了！ 狂暴的飓风在毕方翅膀挥动间向陆秋雨席卷而来，内蕴无数道风刃，威能滔天！ 这是它的绝命一击，亦是它迄今为止所能施展出的最强攻击手段。 “嘿！终于动真格了。”陆秋雨面对气势如虹的毕方，丝毫不慌。 虚无之道的弱点他很清楚，也知道有许多手段可以克制。 但经过试探他已然明了，毕方根本没有灵魂攻击的手段，种种攻击手段虽然能伤他，却根本没有威胁到自己性命的资本。 心中无惧，行事自然无所顾忌。 若毕方逃了，他能获得毕方的宝物……想到这里他瞥了一眼毕方的老巢—— 绿洲中央的那棵参天古树。 在里面有不少异宝。 但若毕方脑子一根筋，执意要跟他战到底，他耗也能耗死毕方，到那时还能多得一具毕方的尸体。 毕方身为三神鸟之一，全身上下都是宝。 总之若按照这个局面发展下去，不论最后是哪种结果，受益者都是他。 想到这里陆秋雨整个人意气风发。 在他看来，当初族内试炼他虽然输了，却也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转折点。 被神秘人救活、收为徒弟、与鬼使级战鬼司摇订下契约结印、天级祭符成功…… 进入苍冥秘境之后更是追杀得他的仇人，曾经不可一世的陆晚萧仓皇逃窜，如今毕方老巢内的一切亦唾手可得。 一路顺风顺水下来，他的自信心达到空前的高度。 “这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天不绝我，天要助我！” “陆晚萧，你一定会死在我的手里！” 陆秋雨眼中光芒一闪，迎着飓风逆冲而上，同时身形渐渐虚幻。 虚无之道可使他免受毕方的风刃切割，但风刃的冲击他还得自己承受。 这场战斗虽说麻烦，却也算不得艰难。 迎着毕方的攻势，陆秋雨不断接近毕方本体——在他身后跟着无数柄光剑，浩浩荡荡。 他当然能够以光剑跟毕方的风刃对冲，从而减少自己受到的冲击。 但他也明白困兽犹斗的道理，因此若要杀死毕方，就必须在毕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一击毙敌！ 然而就在这最最紧要的关头，陆秋雨的大脑却突然一痛，如同无数根针同时扎下一般。 痛，铺天盖地的剧痛令他心神剧震，这种痛源自灵魂，常人难以忍受。 最为致命的是，在灵魂遭重之下，他那虚幻的身形顿时泛起阵阵涟漪，竟有部分开始实体化！ “这……不可能！” 陆秋雨心中巨震，灵魂的疼痛在这一刻都是次要的，他望着前方不断飞来的风刃，只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噗噗噗——” 先前陆秋雨就是仗着虚无之道与毕方周旋，此刻虚无之道被破，毕方那聚灵境界的攻击立时奏效，全数切割在陆秋雨身上！ “啊——” 陆秋雨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在这场大战中首次受到重创，抛落大片滚烫鲜血。 不仅如此…… 在毕方绝命风刃的切割下，陆秋雨的双手双脚亦被齐根斩断，成了“人棍”，身后无数柄光剑片片破碎，化为大片光雨洒落，美不胜收。 而在这充满凄美意味的落败下，一直隐藏在暗处的幕后黑手终于亮出了他的獠牙。 只见一束紫光冲天而起，刹那间接近毕方，同时道道血红雷光亮起，在空中划出一道月牙轨迹，重重地印在毕方脑袋上。 “呷——” 毕方发出一声此前从未有过的尖锐惨唳，一双凤眼陡然瞪大，旋即泛白。 身子剧烈颤抖了两下，最终无力软下，直直朝地面坠去。 “轰轰！” 一大一小两道声影坠地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落在绿洲中央——那棵参天古树边上的空地，扬起大片尘土。 待得尘埃落定时，毕方已陷入昏厥，倒在被自己身躯砸出的大坑里，没了声息。 而成了人棍的陆秋雨亦然，相较毕方稍微好一点的是他还能勉强保持神志。 但也仅此而已了。 “为什么……这不可能……”陆秋雨大口吐血，十分狼狈，瞳孔开始涣散。 明明希望就在眼前，为什么到最后却功亏一篑？ “这种感觉，很绝望吧？” 就在这时，一个他最不想听到的声音传入耳中，一个他最恨的人向他缓缓走来。 他涣散的瞳孔瞬间凝聚，一股滔天恨意自他身上散发，令他如同从炼狱深处爬出的厉鬼。 看着来人，陆秋雨的声音沙哑，充斥着无尽的怨毒。 “是你……陆晚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