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6《Starting from scratch》
零六年五月似乎是江火的月，本月她用各种各样的新闻填满了人们的视线： 无论是电影的上映还是新技术的后续新闻采访，再到游戏展会的现身以及环球官宣的新项目，她在短短的三十天内以不同的方式连续数次登上头条。 就在众人猜测着，近期内频繁曝光，多次出现在镁光灯下的江火会一反常态，拥抱媒体时，保持着事业上高调、社交上低调的她，突然又玩起了消失。 本自信满满的媒体们继续在乔伊丝那儿吃瘪，而当他们得知，江火已经和剧组离开好莱坞时，那种令人无语的失落感，油然而生。 这些媒体人其实早就不想理会软硬不吃的江火了，但他们又不敢撰写恶评——谁让江火走的是上层路线呢？与他们的顶头大BOSS打好关系，下面的笔杆子，哪个敢爆料？ 如此一来，‘低调地制作出一部又一部的好电影，为广大观众服务’的标签便被这些媒体人贴在了她的身上，‘不沉溺于好莱坞的奢华’仿佛成为了最为公允的评价。 那些被名气副作用所困扰的家伙们非常羡慕江火的状态，但在向往的同时，这些家伙也明白，能够对这些媒体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到底有多么的困难。 这就是‘掌控一家财团’和‘与所有财团打好关系’的区别，当所有人都觉得你有合作价值时，那些该死的嘴巴，便会自然而然的消失。 江火现在的状态，其实和当初被众人联手踩死的韦恩斯坦极其相似。 但二者不同的是，韦恩斯坦一直在迫害、侵占他人的利益。 而江火？则是一名散财童女。 她现在不缺作品、不缺曝光度、不缺和演艺圈有关的一切。 她唯独只缺一个后盾，能够让她在刀尖上尽情跳舞的后盾。 而就在圈内人士对江火这种随性行为表示遗憾时，第N次来到加拿大的江火，正窝在摄影棚内，和剧组成员，对着手中《Startingfromscratch》的剧本。 “斯嘉丽，我觉得你对人物的理解有些问题，刚才你对江火的语气有些太过温柔了。” “没错，你们之前是拍了《梦》，在那部电影当中，你和她的确埋藏着一条感情线，但我们现在拍摄的，是你们之前相识的故事，固然在这部电影中，你们会产生好感，但这是一个不断发展的过程，剧本初期的你，和江火并不认识，你是带着神盾局下发的任务而来的，你的任务就是为了保证江火饰演的坎蒂丝能够顺利的完成项目，研发出你们想要的东西。” 剧本朗读会上，罗素兄弟叫停了斯嘉丽的朗读，指着身旁的瑞安-雷诺兹，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你和他不一样，死侍就是为了来夺取这项技术的，所以他能够肆无忌惮的向坎蒂丝展露自己的真实想法，而你，身上则背负着一种责任，在这部电影中，坎蒂丝并不知晓你的身份，你们最终的摊牌解释，会在《梦》之后的延伸剧情中展现，所以说，在即将拍摄的实验沟通镜头中，你们之间的关系纯粹就是因为神盾局任务而产生的意外交集点……” 金发染成红棕色，束在脑后，按照造型师的要求，做了减脂、塑形，但即便如此，斯嘉丽的外形依旧靓丽迷人，在听了罗素兄弟的建议后，吐露舌尖的她微笑摇头，仿佛是在否定自己方才的情绪，但又更像是在认同二人的说法，重新扫了扫剧本，摒弃脑中那些逗趣想法后，随着面庞的严肃，一直注视着她的江火也清了清嗓子，准备重头朗诵剧本。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坎蒂丝医生？”斯嘉丽的话语无限趋于平静，就像是毫不相知的陌生人，公式化的询问不带有一丝感情，虽然目光一直聚焦着剧本，但罗素兄弟能够发现，先前那跳跃兴奋的瞳孔，已然安静了下来。 “第二百七十三次试验失败，记录下这只老鼠的反馈信息，然后把它处理掉。” 和斯嘉丽相比，江火处理感情的手段，就显得丰富多了。 看着剧本上的台词，毫不费力的朗诵了起来，就连语速，也按照上面的备注，加快了不少，“我发现老鼠和猴子并不能满足我的研究需要，因为我根本就没法很好的从它们的身上采集到有用的情绪讯息，它可以作为癌症或糖尿病的模型，但它们的大脑不足以代表人类心理或人类脑部疾病，我可以测量出神经元的电活动，但他们的可诱导讯息实在是太少了，除了吃、惊吓、交配以外，能够刺激它们的点，近乎没有……”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需要换一个研究对象？” 斯嘉丽眉头微蹙，眯起的双眸中，闪烁着一种怀疑的意味，“你该不会是想申请人体试验吧？上头是不会批准的，没有人愿意在头骨上被开一个二十五美分硬币大小的洞，然后穿过头骨，获得电连接，测试神经元的电活动。” “人体？穿刺？二十五美分？”江火快速的读着台词，因为疑惑的原因，语调也拔高了不少，整个人浑身，都散发着一种‘这女孩是如何被选进来？’的迷茫。 不过，她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长的时间，突然出现的问题，根本就不是她想要了解的对象，“三号实验室里有柔性探针采样机，那根本就不是你口中的落后机器可以比拟的，不要在我的面前展现你的无知，我现在也不需要申请人体试验，给你半个小时，去给我找一种精神状态异于常人的生物，我不在乎它们的刺激反馈弧线是否处于待研究状态，我只在乎它们的大脑思想是否丰富——如果你找不到，就把身份卡放在前台，别回来了。” “好的，坎蒂丝医生。”不留情面的言语听得斯嘉丽暗自点头，虽然应答了下来，瞳孔也如死水一样，波澜不惊，但那种不满的委屈情绪，却被同桌三人感知的一清二楚。 而就在她点头应答的同时，罗素兄弟也鼓起了掌，“对，就是这种状态。” “你们初次见面，坎蒂丝并不认识娜塔莎，因为那幼稚的询问，所以她便对新来的助手产生了能力上的质疑，而娜塔莎也是一名合格的特工，她需要在坎蒂丝面前扮演一个新人，所以被BOSS怼了以后，她这种家伙压根就不敢还嘴，只能咬牙坚持，或者暗自啜泣。” 江火和斯嘉丽都不是新人，知根知底的她们甚至都不用磨合，就能按照导演的要求，演出相应的感觉；之前的失误，不过是斯嘉丽脑子里的小想法在作祟罢了，当她摒弃那些乌七八糟的念头后，整个剧本朗读会，便推进的飞快。 和其他那些拥有实景，可以实地找感觉的影片不同，在特效片里，剧本朗读会就显得非常重要，因为很多情况下，演员会要在绿幕下进行表演，如果在此之前，他们没有对好台词，找到相应的感觉，那在面对绿油油的幕布时，想要酝酿情感，就会变得更加的困难。 所以，当一干重要人员花了八个小时把所有的台词全都过上一遍后，大伙这才合上了剧本，离开场地去了食堂，而江火这留下来和罗素兄弟一块儿，确认明天的拍摄日程表，并且重新审核特效组的计划安排，以及剧组对特效公司的镜头要求。 这也是江火第一次干制片的活计，如果不是乔治-卢卡斯点头同意，派了一组工程师驻组指导，她或许会花费大量的时间，才能从每日的拍摄素材中找到满意的镜头，送往工业光魔A组进行特效的制作，同时还得让B组剪切无需合成的镜头。 当然，这些事情其实都可以丢给别人去做。 但——江火不敢。 这些电影毕竟是她们公司独立制片的作品，若不是精力有限，她甚至连《钢铁侠》那边都想管。 在瞧见妹妹描述过的宏伟蓝图后，本还咸鱼的她仿佛是换了个人。 正如之前向斯嘉丽交代时的一样，以前那些电影，因为是给别人赚钱，所以她压根就不担心，那些投资方会乱来，而现在嘛，自己变成了老板，这情况，当然会进行调转。 从前被她所嫌弃的资本家风采在她的身上一一体现，以前那种只会为拍戏出力，其他时候皆处于一种‘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状态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苛刻、严厉、以及随时都有可能被点燃的火药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