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喋血长空（上）
战争的悲哀与残酷，即使是上苍都顾不得怜悯。 咆哮的战场堆积着残肢断臂，如山丘般的尸体！凶猛的炮火在不停的轰炸。 在次日的中午时分，大刀旅进入了吴淞镇，这里早已经有部队驻扎，构筑了防线。 驻扎的一个营正在与日军激战，日军的炮火每隔一个时辰就会来一次轰炸，郭小五命令部队原地休息，开始埋锅造饭。 仿佛上峰已经把他遗忘，直到夜晚防守吴淞的营打光，又上去了一个营，调来了一个团的兵力。 郭小五焦急的等待着，他跑到这个团的团部，请求那名团长与司令部联系，然而那团长咆哮着果断拒绝：“狗日的，我们师没有打完，还轮不到你上场，一边等着去！88师的驻地他娘的在罗店，你狗日的来这搅什么局！？” 郭小五忍气吞声的被骂走，他也只能吃个哑巴亏！对于与阵地共存亡，不惜捐躯的将领，他郭小五能给的只有尊重。 如此郭小五等了一夜，日军不停的发起进攻，昼夜不停！他能听到战场上轰鸣的炮火，咆哮的子弹，能听到日军坦克履带碾压地面的格哗啦声。 一具具尸体被出来，扔进辎重车上运走！一个个受伤的战士被抬出来，送回上海治疗。 这种等待对于爱国的大刀旅是极其煎熬的。 黑夜等待到了黎明，有一个团增援吴淞，填补防御线。 昨天大骂郭小五的团长，被抬出来扔在了辎重车上，那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嗡嗡嗡…… 日军的轰炸机升空，无情的炮弹往中国军队的防御阵地倾泻。 轰隆隆…… 突突突突…… 哒哒哒哒…… 砰砰砰砰砰…… 上海城，司马武手里拿着银铸的百岁锁戴在了女童的脖子上，他蹲下来对着女童笑道：“爹爹要升空，为你死去的爹娘报仇，跟着阿姨走，相信爹爹会回来的，到时候长大了，爹爹就把你接走。” 这是谎言，他已经抱了必死之心！他们的飞机没有日军的飞机多，而他们也都是没有战斗经验的飞行员。 他们胜利的希望为零！但他们必须升空，与日军的战斗机决斗。 “爹爹不要骗我！”女童不舍的说道，稚嫩的声音带着哭声，他感觉他这个爹爹在说谎。 “妞妞跟阿姨走吧，哪里有一个很慈祥的妈妈，很多的孩子们，他们都叫她妈妈。”那年轻的阿姨蹲下来把妞妞抱起来。 “阿姨，我叫司马晴。”女童郑重的说道。 “好好好！以后阿姨啊就叫你司马晴。”年轻的阿姨带着女童走了，女童带着泪花的眼睛，一直盯着注视他的爹爹。 司马武对着女童微笑着，看着他去国母的孤儿院，那个善良的委员长妇人宋庆龄。 在司马武的身后是飞机场，他注视着女童上了汽车，直到汽车消失在视线后，他才吐出了一口气。 此时的司马武掏出香烟点燃一根，望向了北方！哪里曾经是他的故乡，那个养育自己长大，却从未叫他一声爹的人。 一根烟抽完，烟头坠落在地，面容变得悲伤。 “爹！孩儿不孝，不能回去养老送终了。”司马武眼眶湿润，他跪倒下来朝着家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我的亲生父亲姓司马，我的养父您姓武！爹，我现在叫司马武，儿，给您磕头了。’司马武内心倾诉着，然后颤巍巍的起身，转身对着飞机场的大门踏入。 英俊的飞行员们身姿挺拔，那外国来的老毛子教官十分的严厉，对于他们现在与日军的飞行员战斗，根本没有任何的信心，也不允许他们登上自己的飞机。 老毛子教官用瘪嘴的中国话，黑着脸训斥着：“你们这是要送死，为什么请战！？你们的集训还没有结束，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一名出色的战斗飞行员，可以拥有骄傲，但不能自大，那样会随同你们心爱的飞机，长眠于长空。” 年轻的飞行员们默不作声，他们挺直着身体，听着上海城外的轰炸声，激战声。 “我请求！立即升空，为祖国而战！即使我们失去的是生命，是与我们同在的，心爱的宝贝，也在所不惜。 我们是军人，在我们的心目中，我们领土，我们的领空，我们的人民无价。” 走到老毛子教官面前的司马武，立正敬礼。 “请战！” 优秀的战斗飞行员们，一起立正！他们战意昂扬，他们内心里燃烧着怒火。 老毛子教官沉默，他凝视着面前他辛苦培养的中国飞行员们，最终叹息一声，说道：“我为你们的爱国精神感到骄傲，我应该感到自豪。 其实你们的长官已经得到让你们战斗的命令，被我压了上来。 你们可以去战斗，我给你们最后的训导，也是最后的忠告：无论什么时候尽可能的活下去，飞机有价！但一名出色的飞行员无价。” “是！长官。” 飞行员们立正。 “登机吧！与你们的伙伴一起战斗，我敬爱的勇士们。”老毛子教官下达了出战的命令。 飞行员们转身奔向自己的飞机，他们跑的很快速！他们需要在自己国家领空，维护祖国的尊严，守护祖国的百姓。 飞机一个个开始启动，螺旋桨噗噗噗的快速旋转起来，一架架飞机开始升空，向着他们熟悉而陌生的苍空而去。 司马武是极为优秀的战斗飞行员，在战斗机的机舱内，还有着自己的一名搭档诸葛上尉。 他是一名最为优秀的机枪手，两人的合作成为空军中的笑谈，也是一段佳话。 他们的祖先曾经非常的优秀，可以说是历史上敌人！而今天他们却成为了搭档，被叫做双星联合。 而司马武的飞机上，除了绘制着国民政府的徽章，还绘制者两颗明亮的星星。 “司马武，你小子放聪明点儿，见到敌机给老子使劲的追，老子的机枪会告诉你什么是全国最牛逼的飞机机枪手。”诸葛上尉自信的嘱咐道。 他相信无论是什么角度，只要在他枪口下，他都会把敌机打成马蜂窝。 “呵呵，等战斗的时候你不要吐就行，我可是最优秀的老鹰。”司马武笑道。 “我等着你的表演。”诸葛上尉也笑了起来。 天空是蓝色的，俯视下空，看到的房屋都与火柴盒一样的大小，地面上视野下的同胞，仿若那地上出动的蚂蚁一样移动。 司马武把飞机飞的很高，与他一个组的两架飞机在他下面，分开左右，进行警戒！同时也充当了前锋，暴露着敌机面前的诱饵。 而司马武是他们的组长。 “组长！十二点方向发现敌机，看起来是两架！要不要过去歼灭他们。” 一名飞行员询问道，司马武笑了笑回应道：“你的胆子很大，你去当诱饵吧，把他们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