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衣服又动了
他并未立即打开手电筒，因为走廊的墙壁上有绿色的荧光指示灯，微弱的荧光足以让他看清走廊的一切摆设。 靠在楼梯口的墙壁背面，范彦一边留意着一楼小混混的动静，一边打量着幽深的走廊。 “房间门全部都打开着，只有正对走廊最里面的一间房门紧闭，是有什么原因吗？” “咦！走廊里也有这么多衣服。” 他的目光停留在走廊一侧，摆放着两个落地挂衣架。一个挂衣架上全部都是西装和西裤，另一个挂衣架上清一色大红色旗袍。 “衣服只有两个款式，和一楼干洗店一样，只是二楼的旗袍全部都是大红色，不像一楼花色多样，也没有被人为撑起来吓人。” 范彦眉头微皱。 “如此多红色旗袍，不太可能是客户送来干洗的，难道它们是有人刻意收集的？喜欢大红色旗袍，每一件都像新婚嫁衣，这是什么嗜好？又为何摆在走廊里？” 楼梯口传来动静，几道手机光扫过来，有人上楼了。 他立即收回心神，躲在墙壁后，手握钢管凝神以待。 可能是看到了符咒，走在最前面的小混混吓了一跳，随后传来咒骂声。 “我靠！什么鬼玩意儿，彪哥，我怎么感觉凉飕飕的，刚才地上还有血，不会真的闹鬼吧。” “怕个几把，就是一堆糊弄人的玩意儿，这东西在城西庙里捐十块钱那些秃驴能给你一大箱。还有那个血猴子不是闻过了吗，血浆而已，看把你吓得。” “彪哥，这好像都是道符。” “一样的！和尚道士是一家，分什么彼此。” 接下来便是撕扯的声音，应该是那个叫彪哥的小混混将铁门上的符咒都撕了下来。 “都小心点，那小子肯定躲在二楼。” “B哥发话了，如果抓不到那小子，所有人回去跟着他躺棺材。” 打头的小混混倒吸一口凉气，直接踢开铁门朝二楼冲来。 在小混混前脚刚踏上二楼地面的时候，范彦扔掉手电筒，挥舞着钢管横扫过去，打中了对方小腿。小混混惨叫一声扑倒在地，范彦起身一脚将对方踢下楼梯。 “对方有凶器，操家伙。” 一名小混混大喊，顺势从后背抽出把半米长的钢刀，恶狠狠扑了过来。其余三人一人握着根铁棍，两人举着钢刀，面色狰狞跟在后面。 “卧槽。” 范彦不敢逃跑，如果被堵到走廊尽头才真的完蛋。他硬着皮头举着钢管站在楼梯口，颇有一番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气势。 看着冲上来的几个小混混，他心中腾起怪异的感觉，好像扔掉钢管更容易制服他们。 “也对，咏春拳是国术，尤其擅长防御，一招一式很有讲究，肯定比我拿着钢管胡乱砸一通有效。” 说做就做，他毫不犹豫将手中钢管扔向最前面的小混混，趁着对方格挡间隙，一招问路手飘出，精妙的招式登时将对方拍下了楼梯，滚下去的时候刚好撞倒后面几人，顿时楼梯道滚葫芦一般摔倒了一片。 “我居然这么厉害！” 范彦大喜，第一次正面认识到自己的实力。 “兄弟们，点子扎手，叫援军。” 一个小混混变戏法般从身上掏出一个窜天猴炮仗，掏出打火机点燃引线，站到店门外念念有词：“一只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咻！窜天猴发出呼啸声冲上高空。 范彦哭笑不得，这特么的是看星爷电影看傻了吧？不会打电话吗？ 援军未到，几个小混混暂时退到一楼，黄毛安静站在铁门外，漠然的眼神盯着范彦，似乎怕他趁机逃跑。 “这个黄毛不对劲，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带着怨恨，我和他有仇吗？” “而且他的身上散发着危险气息，我贸然冲下去容易吃亏，还是去探索下二楼有没有其他出口。” 思索了一会，范彦悄悄退后，消失在楼梯口。 行走在走廊上，他的目光朝左右两边的每个房间看去。房间里漆黑一片，以他的视力也只能依稀看清房间摆设，每个房间布置几乎一模一样，里面放着一张床以及一个衣柜。 他并没有进入房间，而是沿着走廊朝一边尽头走去，因为他见到走廊两边尽头似乎都有楼梯入口。 “希望楼梯能下到一楼。” 走了几步，他摸了摸后脑勺。 “总感觉背后有风吹来，过道风么？” 墙壁上的荧光灯忽明忽暗，衬托出黑暗的走廊更加幽深。 经过挂着大红色旗袍的挂衣架旁边时，他心中升起怪异的感觉。 “衣服基本都是八九成新，但没有灰尘沾染，就像是……经常有人穿一样。” 他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二楼明显很久没人来过，怎么会有人动过这些衣服。 小心翼翼避开它们，往前又走了四五米，再次感到不对劲，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一路在跟着他，转头一看，身后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不对！旗袍怎么少了一件？” 范彦的神经陡然紧绷，后背的冷汗蹭蹭冒了出来。刚才他看得分明，挂衣架上的旗袍是十件，而现在上面只有九件旗袍了。 “还有一件呢？” 他只觉得毛骨悚然，很快便发现在他身后两三米的地上，掉落着一件大红旗袍。 “不可能是风吹落的，那它怎么会掉在地上，而且离挂衣架有几米距离？难道又是那个跛子男人在搞鬼？” 揉了揉眼睛，打开手机屏幕，透过微光仔细看了一遍，没有任何牵引丝线存留的痕迹。 “可能是我刚才剐蹭到了衣服吧。” 只能这么自我安慰。 范彦开始继续朝前走，不过一颗心缓缓提了起来，钢管丢了他又从背包中取出水果刀，拿在手里才觉得有了一丝安全感。 继续朝里面走，可这次还没迈出几步，他感觉到脖子一凉，就像有人从后面朝他的脖子轻轻哈了一口冷气。 他迅速转过头，便看到一件大红色旗袍从他肩头滑落，掉在地上堆成一团。 范彦大骇，反手将水果刀插过去，然而却什么都没刺到。他退到墙边背靠着墙壁，心仿佛要从胸腔中蹦出来，恐惧就像黑暗一样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浑身僵硬。 他眼睛眨都不敢眨，死死盯着地下的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