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杀手锏
周青山之后又有几位官员站出来说话，虽然他们普遍品级不高，年纪也轻，但小皇帝已经很满足，事情进展到这个地步已经大大出乎他的预料，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别看场面搞的挺大，太后那边也有墙倒众人推的架势，但太后一党的人除了吏部尚书之外，还真没有几个害怕的，或者说他们经过短暂的慌张之后又重新镇定下来。 眼前这种情况已经维持了十几年，那些老臣不是没实力，个个门生故吏遍布朝堂，每一个都很有势力，他们缺的是拼死一搏的勇气，还有最重要的大义，没有这些，就只能任由太后一点点蚕食他们的势力。 太后毕竟是太后，老臣毕竟只是臣下，折腾的再厉害，他们还能翻了天不成？充其量也就是让太后归政罢了。 他们这些人以后或许不如从前风光，但围聚在太后一边，自保总不成问题，正所谓树大根深，官场里的事儿他们清楚，不过是此起彼伏。 一时的蛰伏罢了，最后谁胜谁负仍未可知，还远远不到殊死一搏的地步。 …… 散了朝，小皇帝没回寝殿，而是跟几个老臣聚在一起商议事情，刘承恩惯常的做起守门员，只有几个不起眼的老太监服侍着，显然是在说什么隐秘事儿。 小皇帝此时正一脸震惊，“高武！你怎么会有先皇遗诏？” 高武手握绢布没有行礼，挺直腰杆说道，“回圣上，老奴本就是先皇身边的贴身太监，容老奴宣完旨再向圣上细细回禀。” “准。”小皇帝带头跪下，几个老臣也又一次跪伏在地。 高武展开满布血渍的绢布，“皇后武氏，德行有亏，图谋不轨，竟下毒毒害于朕，朕深知性命不久，顾及诸皇子均年幼未能处置武氏，……，幸得祖宗庇佑，幸甚！” 宣读完毕高武又拿着绢布一一展示给各位老臣看，这些人都见过先皇的笔迹，能确定这份遗诏的真伪。 “竟然下毒？”有老臣难以置信。 “这个毒妇！”有老臣气的吹胡子瞪眼。 “是啊，如此毒妇岂能为后？”有老臣眼光锐利，一下找到了关键点，连先皇的皇后都当不得，更别说太后了。 高武将遗诏交给小皇帝，“还请圣上收好，千万别遗失了。” 小皇帝岂能不知道这小小一块布帛的分量，赶紧帖身收好，“放心吧！” “此事有损皇家颜面，还请诸位保密。” “请高內官放心，我们都清楚。” 本来这些老臣并没有多少把握能直接“打死”太后，正所谓打蛇不死反被咬，但有了这份遗诏就完全不同了。 高武点点头，“不知你们注意到没有，圣上最近身子长的很快，精气神也好了不少。” “长身体？什么意思？” “难道是因为解了毒？” “什么？你是说太后暗中给圣上也下了毒？” “那就是个毒妇，有什么干不出来，再说了，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呵呵，还有那些御医，圣上被下毒，他们难道真的不知情？” “嘶，那咱们可得快点动手，她势力遍布整个后宫，若是耽搁了，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小皇帝一听也吓了一跳，感激的看向高武，转而又一脸阴沉，御史大夫说的这个“她”到底是谁，整个屋子里谁都清楚，“可有把握？” 诸位老臣马上就不说话了，一个个噤若寒蝉，老侍郎摇摇头，又想获利，顾虑又太多，“还是老臣来吧，只要诸位暗中协助，通力合作，想来问题不大。” 有老臣带头拱手，脸皮磨练的贼厚，被小皇帝看着仍面不改色，“侍郎忠义，我等不及也，可是已经有了法子？” 老侍郎睁开朦胧的眼睛，浑浊的老眼闪过一丝精光，语气铿锵有力，“翻旧案。” “高明！” “是啊！” 只要是官员，手里但凡有一些权利的，他们总是会做一些污糟事儿，即便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儿，只要有人细查，那也能翻出惊天的大案。 …… “高武，我需要一个解释。”送走一干老臣，小皇帝马上就板起脸，高武赶紧弓着身子，往大了说他是犯了欺君大罪，“老奴……” “哈哈，别紧张，你塞在我怀里的水囊也太结实了，我差点打不破。”小皇帝哈哈一笑，脸上的严峻冰雪消融，从怀里抓出一个破了的羊皮水囊。 “呃，难怪圣上要连续两次猛锤胸口，原来是，哈哈~~~”高武假装没忍住，“呃，圣上，恕老奴失礼了。” “不妨事，朕也高兴，真的高兴，对了，我身上可还有余毒？” “没，没有了，早就清干净了，要不老奴也不敢拿出先皇遗诏，圣上就是不信老奴，也要相信大国师。” 小皇帝心里“咯噔”一下，要不是高武立刻提到大国师，他可能就要绷不住了。 “唉，要不是先皇中毒太深，凭着大国师的解毒丹，也不会……” “大国师！”小皇帝是见过大国师的，只是当时他还太小，根本记不得事儿，但就算被太后驱逐出都城，大国师的名号在整个都城依旧如雷贯耳。 大国师是道士，但不是一般的道士，那是真的老神仙，以前小皇帝没亲眼见过，但这一次就不一样了，“是啊，会变色的料子，厉害呐。” “圣上，如果信得过老奴，还请先把这丹药服下。”高武摸出一个精致的玉瓶，双手捧着交给小皇帝。 小皇帝眼前一亮，急切的接过丹药瓶，“没错，没错，就是这个！”小玉瓶上有云龙纹，这纹路他认识，是先皇专用的，里面只会放一颗丹药，用过一次就会销毁，“你呀，还真是老狐狸。” 高武矜持一笑，这如何与皇帝相处，那可真是一门学问，好在他已经伺候过一位，积累了不少经验。 瞒着皇帝偷偷下药，即使下的是解药，那也是欺君之罪，这种错，身为一个内监是万万不能犯的。 高武熟练的端过茶盏，试探水温，躬身表示恭敬，茶杯举起的高度，样样都很有讲究，“圣上，喝茶！” 小皇帝就着茶水吃下丹药，感觉浑身舒坦不少，“唔，不错，果然有效！” 高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