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变卦
五皇子府邸。 书房里,五皇子正一面苍蝇搓手一面原地打转徘徊。 老九给老大下毒,虽然没有要了老大的命,但是这毒素清理起来,也要些时日。 何况,现在老大被圈禁,尚未被解除。 老九胸口那伤,怎么也得再养一个月。 老四…… 目前可以忽略不计。 老九媳妇,苏清手里有两条人命,新任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正在联手查案。 就算最后查出,苏清是被冤枉的,人命和她无关,可到底也是她伸手向泸定中勒索了五十万两白银。 这个,是实锤,怎么都洗刷不掉的。 五十万两白银,逼死朝廷命臣,到时候,估计惩罚不轻。 越是想着这些美事,五皇子的面色越是凝重。 他们越是玩命的作死,他就越是不能行差踏错半步。 只要其他皇子作死把他们自己个给玩死了,他就算是什么功劳都没有,只要平平安安保证不出错,这皇位,也是他的。 除了他,父皇没得选了啊。 难不成还要选柔妃那个才九岁的儿子! 心思如同浪潮,五皇子翻来覆去的琢磨了许久,招了心腹道:“你去平阳侯府,告诉朝晖郡主,就说她的忙,本王帮不了了。” 朝晖郡主手里捏着王氏的一个把柄,想要和他联手对付王氏。 原本,为了搞苏清和平阳侯,他答应了。 毕竟只要搞掉苏清,容恒也就没有什么依靠了。 可现在…… 与其冒风险去搞苏清,不如坐等她自己个玩儿。 反正这个时候,攻讦苏清的人,一大把一大把的。 而且,就算他不和朝晖郡主联手,朝晖郡主也绝不会罢休,他只等着看戏就是了。 不做,不错,不错就有机会。 对,就这样! 双眼放着灼热的光芒,五皇子吩咐完,起身去了书房,这个新的行动策略,他需要和那些他的追随者告知一下。 心腹得令,立刻执行。 平阳侯府。 五皇子的人一走,朝晖郡主扬手摔了一盏茶。 铁青着脸坐在那,恨得咬牙切齿。 “说好了的事,居然反悔!他还是个皇子吗!” 一侧,徐妈妈忙阻断了朝晖郡主,“夫人慎言。” 朝晖郡主没好气的横了她一眼。 “我在自己家说,又不会传出去,再说,我又没有说错,一个皇子,出尔反尔,这哪有一个皇子该有的样子!连苏清都不敢对付,这点魄力,还争什么皇位!” 徐妈妈理解朝晖郡主心头的气。 毕竟,国公爷和夫人还在牢里呢。 那地牢,她每日陪朝晖郡主去一次,送饭送菜的,每去一次,被刑部勒索一千两银子也就算了,关键每次都被地牢里的老鼠攻击。 她才在地牢待多大一会儿,就受不了那些老鼠。 国公爷和夫人…… 想到牢里的环境和国公爷憔悴不堪的样子,徐妈妈沉沉一叹。 “既是五殿下不肯帮忙,我们再另寻他路,您也别上火,国公爷不是说了吗,对他最大的帮助就是什么也别做,他都安排好了。” 朝晖郡主咬着唇,太过用力,在唇上咬出一个血印子。 “那是父亲为了安慰我,不愿我也被牵连进去,他哪能都安排好了,若当真是安排好了,母亲怎么会也被抓进去呢。” 说及此,朝晖郡主声音都在哽咽。 “不行,我必须得做点什么!” 蹭的,朝晖郡主站起身来。 好好地一个镇国公府,现在家破人散。 宫里最有权力和地位的太后娘娘,自从出事就彻底失联,她姐姐德妃更是指望不上。 除了她,还能有谁。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 挽救镇国公府,这重担只有她能扛起。 捏着帕子,原地徘徊两圈,朝晖郡主道:“我要进宫。” 说完,抬脚就朝外走。 徐妈妈忙跟上,“可陛下的旨意,无召不得入宫啊” 朝晖郡主道:“管不了那么多了,何起恪被苏清杀了,何家人已经在上京的路上,要进宫向陛下讨一个说法,他们能进宫,我就能进!” 皇上当初可是下旨,何家无召不得入京。 如果何家不仅入京了还进了宫,那皇上凭什么只惩罚她。 她必须要进宫见到太后。 这么一想,朝晖郡主越发坚定了主意。 她及至宫门口的时候,何家人还未到,朝晖郡主便焦心焦肺的等在宫门口。 刑部大牢。 阴暗的地下牢房里,镇国公夫人和镇国公隔着一条过道两道牢门,相对而坐。 自从镇国公夫人进了牢房,隔壁的鸡叫声再也没有响起过,镇国公的精神好了许多。 “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镇国公夫人发出绝望的叹息声。 她真的坚持不住了。 每日与老鼠为伴,不论是睡着还是醒着,总有老鼠在她身上跳来跳去。 宛若她的身体就是一个跳跳床一样。 有几次,她睡着的时候,甚至还在她脸上来回跳跃。 有一只老鼠,因为太小,几次三番差点掉了她嘴里。 …… 再在这里住下去,她怕会疯了。 镇国公半阖着眼,压低声音道:“眼下,只要朝晖和太后娘娘不要擅自行动,应该很快了,那边,不会在真定拖太久的。” “可陛下不是说,要拿你去做法来祭奠威远军的亡魂?” 镇国公吐了口气,“这些都无关紧要。” “怎么无关紧要?”镇国公夫人疑惑的问道。 镇国公叹一口气,道:“陛下的这些决定,都是云王未到之前定下的,等云王到了,兴许一切就不同了。” 镇国公夫人闻言,点了点头。 默默闭眼,心头祈祷,朝晖可一定要听话,不要擅作主张啊,她还想活着出去。 …… 祈祷几遍,镇国公夫人猛地睁眼,看向镇国公,“我这眼皮,总是跳,该不会,朝晖没听进去吧。” 镇国公摇头。 “不会,朝晖从小最听你的话,这几天,她每日来送饭,你都要叮嘱七八遍,她该是知道轻重。” 镇国公夫人就吁了口气,随即一叹,轻轻摇头,“可我一直觉得,她脑子有点笨,怕是……” 镇国公横她一眼,“胡说什么,哪有这样说自己女儿的!” 镇国公夫人似有若无撇了撇嘴。 自己女儿?! 宫里那个,才是她的自己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