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妖媚惑人(中)
海兰察得意洋洋的过来禀告,“纳兰大人可真是奇谋!我老海可真没想到,没想到桂家的这个小子,还真的有和人勾三搭四,我才回来没多久,那边就有人抓了一个先行,说是缅甸使节的人偷偷摸摸进了桂家小子的帐篷!” 金秀慢慢站了起来,面对着海兰察佩服的神色,略微的有些不自然,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种算无遗策之人了?真是有些叫人奇怪,“什么人?可是证实了吗?” “还没有,只是叫人围住了,不许任何人放出来,我这赶紧来告诉您呢!”海兰察笑道,“大帅那边还没惊动,外头的人也没惊动,您放心,”海兰察拍着胸脯,“这是大事儿,若是咱们什么人都没抓住,却又闹了开来,岂不是丢了我老海的脸面!” “是,”金秀笑道,“你这位老海,的确是不错的,那么既然没有惊动,那就先别告诉别的人,十二爷,”金秀对着永基说道,“咱们一起去瞧瞧。”小叶子忙说道,“主子爷,还没用膳呢!” 海兰察不耐烦的摆摆手,“用什么膳!桂家那里有大鱼大肉可吃!” 到了桂家的帐篷,四周早就被海兰察的索伦兵包围了,他们也难得有些事儿干,兴高采烈的,十分奋勇上前。他们虽然没有大声喧哗,但人人戒备森严,早就把住在左近的土司们都惊动了,金秀无奈的摇摇头,想要叫海兰察做事当差低调一些秘密一些,简直是做不到的,“人呢?”海兰察对着索伦兵问道,“没跑了吧?” “总兵大人,那人还在里头!” 边上搓着手不敢入内的林姓高姓老者见到金秀过来,忙上前请安,“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无故围住我们桂家的帐篷?” “你家少主里通外国!和缅甸来使的人勾勾搭搭的!”海兰察瞪大了眼睛,“所以这就要抓个现行!” “决计不会如此!”林姓老者忙解释,“我们桂家,忠心天朝,绝无二心!” “那是你们两个老家伙!你们家那个少主,嘿嘿,我瞧着就是有反骨!”海兰察不屑一顾的说道,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和桂家少主不对路,“我这就抓了人出来,”他挽袖子,跃跃欲试,“看看你们还有什么嘴脸说别的!” 两个老者知道和海兰察说不通,于是又围着金秀恳求,金秀不说这个眼前的事儿,先问两人差事儿如何,“下缅甸的土司有些意动,但不算太友好,好歹印信文书什么的,他们都是留下来了。” “敏家愿意帮着咱们,前提是要先等着咱们这边有动作了,不然的话,他直接反抗,却是没有这个胆子。” 这算是中规中矩的答复,土司们首鼠两端,敏家也是如此,这是正常的,墙倒众人推是对的,从来都是雪中送炭难,锦上添花易,想要叫他们一起来主动反抗孟驳,先减轻大玄这边直接的压力,这是不可能的。 金秀点点头,“来的人是谁?你们知道?” 两人对看一眼,不敢说话,金秀似乎有些明白了什么,“叫人散了!” 她对着海兰察说道,海兰察有些不明白,“抓人怎么都散了!” “这么多人在这里做什么?要屠灭使节团吗?”金秀笑骂道,“真是杀鸡用牛刀!都散了,你若是不放心,留下十个,哦不必了!留下两三个就成!” “到底是来了什么人?”金秀看着海兰察不情不愿的叫索伦兵散开,顺便疏散围观群众,再对着两个老者说道,“你们不愿意说,那就让你们家少主出来说,不然的话,我也不能纵容了你们,交给中堂大人,军法处置就是了!” 话音刚落,帐篷内跑出了桂家少主,朝着金秀和永基扑来,永基忙把金秀一抓,抓到了自己的身后,海兰察大喝一声,“好小子!还敢行凶不成!” 这声大喝一说出来,倒是让原本要散去的土司们复又回来围观了,金秀真是头疼……桂家少主不是来动手,而是来跪着恳求的,“请不要抓人!我们桂家不是奸细!我们没有叛国!” “来的什么人?”金秀看着虽然跪着,但脸上依然是带着倔强表情,只是眼中有泪水的桂家少主,似乎这会子真的明白了什么,“是你熟知之人?” 桂家少主点点头,“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抓人。” 金秀和永基对视了一眼,“叫人都散了!”金秀摇摇扇子,镇定的说道,“无非是一些小事儿,你却这样闹了起来,”金秀严肃的呵斥海兰察,“土司们还有桂家都是要好生招待的,偏生就是你大惊小怪的!” 海兰察目瞪口呆,金秀拉了下永基的手,“十二爷,这会子还没有到用膳的时候,不如咱们在桂家少主这里喝一杯如何?海兰察也进来!”话说若是真的阿陀耶身边派来的人,自己两个人赤手空拳,若是人家有坏心思,还真的打不过他,还是要把海兰察这个超级打手放在身边,最好,诸葛一生唯谨慎,小心无大错嘛。 到了帐内,果然是有一个陌生人,他低着头喝茶,而桂家少主进了帐篷内,就温顺的靠在了那人的身边,金秀有些意料之中,笑道,“少主,这就是你的母亲吗?” “果然,”一个低沉魅惑的声音响了起来,那个陌生人抬起头来,率先展示在几个人面前的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那眉梢眼角都是风情万种,一种野性,又安静沉稳的眼神,“我这孩子,一直都说纳兰大人是一位睿智之人,妾身起初还不相信,没想到还真的如此。” 等到抬起头来,众人一见到此人,就知道为何之前有土司会对着桂家主母刀玉凤垂涎欲滴了,肤色虽然不是纯白,但是十分健康的小麦色,眼睛不算大,但很是魅惑,透着一股子的野性,脸是标准的瓜子脸,小小巧巧的,嘴角还带着一点胭脂痣,嘴角微微带起,带着一种神秘的笑容,她坐在那里,就好像是一只丛林里的花豹,懒洋洋的,却又时刻戒备,准备出击,擒获自己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