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乐于此用(中)
只要是在职场官场或者是宫廷,这种很需要人际关系,很需要“提携”的地方。 或者是说只要在有人的地方,职场老鸟呆久了之后,都会发现一个真理,那就是被人当枪使,被当成社畜去卖命是不可怕的,最可怕的还是被人高高的挂起来,什么事儿都让你靠边站,不管是升迁提拔还是需要人卖力的时候,你都靠边站,除了每天只能是发发牢骚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这种人在职场之中,特别是在官场之中特别多,很多时候别人根本就不屑来理你,拿着你当枪使的想法都没有,就比如舒妃……现在就是这种状态。 金秀上一辈子的工作单位就是一个事业单位,所谓的事业单位,是几乎不可能存在着裁员开除人的情况的,如果有人不愿意干活,或者是各种矫情不能干活,久而久之,领导就会把这些人安排到无人问津的岗位和办公室,升迁奖励没有份儿,攻坚克难能够在领导面前有所展示的事儿,那么自然也是没有你的份儿,这种人就是被当枪使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金秀非常珍惜皇太后这一次抛出来的橄榄枝自己个儿能迅速领会并且稳稳当当接住的机会。 这不是金秀好斗,金秀又不是属鸡的,怎么会是好斗呢,实在是要深刻领会后世某一位图书馆管理员的至理名言“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亡。”如果只是一味妥协,那么只能迎接来的是灭亡。 只有强者才能赢得敌人的尊敬,才能够有资格坐下来谈判。 在还没有变得强大之前,就是需要蛰伏,需要历练,而被人当枪使,是最好的历练了。 成为某些人的工具去冲锋陷阵,这不丢人,关键是要成为人的工具和武器,成为皇太后的武器,这不丢人,而且金秀的确是要为自己还有用而沾沾自喜,比如舒妃,已经失去了作用,皇太后顿时对她弃之如履毫不留情了。 “舒妃这样就是被皇太后抛弃了,在宫里头,没用的人,素来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姑姑,你别觉得我这句话不好听,这是实实在在的大真话,接下去我要好好的准备准备,去寿康宫给皇太后请安问好,要说什么,皇太后会问什么,要姑姑来帮忙提点提点了。” “皇太后无非是想着要在六宫立威罢了,让旁人都知道她的厉害,不至于都去拍皇贵妃的马屁,而忘了寿康宫的存在,可皇太后身份尊贵,又怎么可能亲自来和皇贵妃斗,如此一来,岂不是毫无尊贵可言?” “福晋若是想要当这把枪,那么就要表露出能够让皇贵妃难过的手段,只要是这样,皇太后就会器重你的。” “可这手里头没权,如何让皇贵妃难过?”金秀叹道,“如今在宫中处处艰难,还好有一些银子,不然的话儿,宫里头的日子都难过,如今又拿了这个什么抄经书的差事儿来,可是一点手里头的权都没有了!” “福晋你快醒醒吧,”容佩不屑的说道,“六宫的权柄,从来只能是在六宫之主的手里头,昔日主子娘娘为什么会如此伤心绝望,就是因为皇上想着要立皇贵妃,皇贵妃位同副后,就是可以名正言顺的染指六宫事务。” “就算是皇贵妃再大方,亦或者是万岁爷再看重你,也不可能分给你管理六宫的权柄,除非皇贵妃死了,”容佩给金秀泼冷水,“不过就算是那个时候,奴婢也觉得不可能让你来当家,除非……” 容佩接下去的除非没有再说,但金秀也明白,“我也不过是这么一说罢了,但只要是皇太后愿意照拂,我在宫里就过得好些。” “奴婢要提醒福晋一句,”容佩再警告金秀,“如果和皇太后靠的太近,是会被万岁爷忌惮的,昔日主子娘娘就是这样,现在皇贵妃似乎对着皇太后不怎么恭顺,但靠着万岁爷,皇太后也不会对她如何的。” “哦?”金秀挑眉,“难道皇太后和万岁爷势同水火?” “这倒不是如此,只是有些时候,难免面和心不和。” “面和心不和?”金秀笑道,“有这么严重吗?” 容佩严肃的点点头,“福晋不要小看这一点,这是永盛朝后宫最要紧的一点,如何顾好皇太后,又能顾好万岁爷,两头都顾好了,才能够在后宫之中长长久久,万事顺遂。” “这很难,”金秀叹气道,“平衡之道,不是那么简单的。” “不过我如今不必考虑这些,”金秀抖擞精神,“我又不想当后宫第三极,我只要好好过日子就行了,皇贵妃想要对付我,现在我好好伺候着皇太后,想必她也要掂量掂量动我的后果。” “年下就到了!”金秀笑道,“想来也没什么别的事儿,就等着在宫里过年了,这可是我在宫里头过的第一个年!却不知道宫里有什么热闹的事儿。” 容佩冷漠离开,在她看来,宫里头的新年非常无聊,压根就没什么可提的,而且是因为南氏的缘故,每年正旦赐宴,都是由南氏来主持,可如今风月无情人暗换,主持六宫事务的人,早就换成了皇贵妃,容佩到了这个时候总是有些触景伤情。 无论人是否愿意,时光总是不停的流转,冬日无聊又恬静的日子转瞬即逝,不多会就到了年下腊月二十。 到了腊月二十起,宫里头就无一日不是喜气洋洋的,就连太监和宫女们也换上了鲜艳颜色的衣裳,他们一年之中只几个月可以穿鲜艳衣裳,皇帝和皇太后的万寿月,正月和腊月的这么几天,才可以穿的好看些,主子们也放松了对宫女太监的严苛要求,再怎么样,也是要过年不是? 金秀的宫里头也发了赏,不是金秀小气,而是发的和其余各宫都一样,一来是有章嬷嬷拦着,不让金秀大手大脚的,二来金秀也觉得,如今什么事儿都没办,也不能够大肆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