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天衣圣者
几十万年前，人族刚刚诞生，天外有玄黄之光从南面而来，一架奇怪的飞行器上走下一个没有眼睛的男子，他的头上同样缠绕着蓬松的白纱，在白纱的包裹下，是无数拥挤的眼睛，这些睛睛大小不一，透着对时空的无限渴望。 手拿权杖的男子手中托着一颗圆形物体，在来到这个世界后吸收了这个世界的未知能量，手中物体迅速膨胀，由原本的暗黑色，变成了高悬明月的洁白。 在男子走下后不久，身后又有一队同样无眼男子抬着特殊仪器，收割着这个世界的白骨骷髅，随着白骨骷髅的收集，玄眼冰宫在极短的时间里堆砌而成。 随后，手拿权杖的男子从这个世界选出十二名天衣圣者，命他们看管悬浮在虚空的白洁珠子。 十二名天衣圣者起先是有眼睛的，后来在白洁珠子的照耀下，慢慢的退化了眼睛，成了与权杖男子一样的物种。 画面到此，愕然中止。 “行风，你看到了什么？”玄女急切发问，此前吴行风触碰到黄色珠子后定格了半个时辰，这一期间无论玄女怎么呼唤就是没有反应，直到吴行风的手从黄色珠子上猛然缩回。 “这里有古怪。”吴行风安慰玄女的同时，把目光移向左右的白骨墙壁。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 “玄眼冰宫中有十二名天衣圣者守护。” 吴行风话音刚落，白骨墙壁中同时走出十二名头缠白纱的无眼男子。 玄女面色陡变，十二名无眼男子没有活人气息，却并不僵硬，除了手中没有法杖之外，与之前在宫门外见到的人形物种一模一样，就连身上的衣物褶皱也如出一辙。 二人尚未开口，十二名无眼男子同时开口，所讲语气虽有生涩，却能听懂，讲的还是那几句话。 吴行风凝出气剑，闪身上前，将其一一斩杀。 十二名天衣圣者居然没有反抗，便人头落地，头上缠绕的白纱中并无眼睛掉落，这与之前的挤满眼睛的诡异画面迥然不同，越是如此，二人心中反倒疑惑重重。 皱眉之际，先后倒地的十二名天衣圣者，身形变淡，随即消失。 玄女见状，顾不得二人之前的分析，提刀对着黄色珠子猛然劈砍。 一声爆破，黄色珠子化为粉末。 珠子一碎，白骨堆砌的墙体轰然崩塌，几乎是同一时间，玄眼冰宫连成一片的庞大建筑群也随之消失在海水的冲击下。 吴行风刚要开口，就见之前被玄女斩碎的黄色珠子以肉眼可见的诡异姿态重新凝聚，与此同时，珠子里出现了一颗长有三颗眼睛的异域男子。 三眼男子脸上露出狂热的笑容，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便随之消失，连同刚才的黄色珠子也一并消失。 “他说了什么？”玄女惊疑发问。 吴行风脸色难看，三眼男子讲的不是此时的语言，而是一千多年以后的语言，这种语言没有文字，他师父辛望山曾经教过他。 “他说，终于找到我了。” “他为什么要找你？”玄女拉着吴行风疾速上升，这里的地势很是低洼，在大量海水的冲击下，已经塌陷，上方的岩石受到震荡从四面滚落。 吴行风陷入了沉思，三眼男子所说的语言只有他能听懂，而他之所以能听懂，全是辛望山所赐，辛望山在临终时告诉他，他来自四千年前的夏朝。 三眼男子是谁？ 思绪飘飞之际，吴行风想到曾经在石岛救过的力牧，力牧也是三只眼。 难道三眼男子与力牧所属的三眼族有关？ “你可曾听说过三眼族？”吴行风接过熬十三在冰宫上斩下的一块白骨，将其放入纳物袋中，此物回去交给佩奇研究一番也许能找出相符的年代痕迹。 “三眼族位于东海南面的原始丛林中，多年之前，上任炎帝在位之时，族中多有能人异士，他们中就有人见过三眼族人，但此类人数量极少，后来随着时间流逝，此类人便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最近几十年未曾听说过。”玄女回忆后说道。 “如此说来，三眼族是的确存在的。你可知三眼族人有何特异之处？”吴行风拉着玄女爬上了海中一座峰顶，过了前面的海草丛林便是熬战大将军的驻扎之地。 玄女思索后，说道：“只听说三眼族可以窥视阴阳，还听说他们看的比普通人要远，能看到天上的星星长什么样。” 吴行风一直以为只有千里眼有这一功能，没想到三眼族也能看出那么远。“也许玄眼冰宫是某个异域文明留在这个世界为了寻找大宇宙分列事件的真相而修建的场所，而三眼族很可能就是这个异域文明的后裔，他们的使命同样是寻找真相。” “黄色珠子里的三眼男子为何要找你？” 吴行风缓缓摇头，他不敢说，怕吓到玄女。 见吴行风不开口，玄女直视他的眼睛。“你究竟有什么事瞒着我。” “并非我不告诉你，而是我自己也不确定，一旦说出口，将会有无法想象的劫难降临，据时会连累你们，在后世有句话，叫隔墙有耳。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行风，不论多么危险，我都会在你身边！”玄女点头，他听懂了吴行风话中之意，同时隐约间猜到了什么。 吴行风没再说话，抬头看着上方浮动着的海水，千重水浪的上面，是滔天巨浪，巨浪之上是云空万里，扶摇千丈有星云，星云之上至少有三股势力正在盯着他。 一直以为，所行之事皆是咎由自取，没想到是受人摆布，就像是笼子中的鸟儿，连拉个屎都没有遮挡的地方。 这种被人透视的感觉很是令吴行风愤怒，藏于暗中的势力有些想置他于死地，有些在他身上加注，赢得更多利益，有些暗中设阻，间接引诱，不论是哪方势力皆有私心。 “既然他们威逼利诱，半隐半藏，推着我按规划的路线走。不如，装弄作哑，做自己该做的事。”吴行风撇嘴冷笑。“我就是要反其道而行之，他们又能耐我如何。” “你的意思是？”玄女瞳孔一亮。 吴行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走上来的熬十三。“熬将军，你带一部分人马前去与大将军会面，把本王对大将军的牵挂告知于他，让他好生修养，至于玄武一事，先暂时放下，待修养好了再做计较。” 吴行风言罢，转身冲左鱼飞说道：“左将军......” “末将在。” “回宫。” “诺。” “不去找玄武了？”玄女一时间思路没有跟上，疑惑发问。 吴行风点头。“建功立业是穷人想当官，无有途径的无奈之举，我吴行风目光短浅，又是个私心极重的人，天下苍生的死活又与我有何关系？” 玄女不知道吴行风为何突然性情大变，但转念一想，似乎明白了什么。 “既然有那么多能人，我们便不与他们争抢，四方正位的神兽遴选也由他们去做，建功立业不过是狭隘中的独枝一秀，我们要的是整个玄黄，海中泛舟有何意义。”玄女一扫郁气，跨马拉缰。 玄女语气中吐露的霸气，与她的人一样，无人敢怀疑。 吴行风心头陡轻，险些被建功立业四字捆绑了命运，某些人也许就是看到人类的虚荣，这才精心设计如此复杂多变的前行道路。 以为这样，吴行风会越战越勇，不顾一切向世人证明他的能力。 吴行风心中冷笑，待他找到混元之灵，掌控了世间生死的力量，天界的那些老怪物还敢不敢朝他指指点点。 到那时，他想封谁就封谁，何须按照天道意愿，行那按部就班之事。 他能封风雷雨雷四神，就能封四方正位驻守天柱四宫的神兽。 一路上，吴行风心情大好，掏出果浆，与玄女分享，在看到左鱼飞流着哈喇子，吴行风又掏出一个赏了他。 “行风，你变了！”玄女咬了果浆，微笑开口。 “变长了，还是变短了？”吴行风邪恶一笑。 玄女闻言，撇嘴左右，意思是说，那么多人听着，这话说出来不符合龙王身份。 吴行风可不管那么多，这些都是他的兵，越是如此，越显的亲和，偶尔亲和一次，无伤大雅。 他本身就是性情中人，只抓大方向，只要手下人不要太过份，他就不会杀鸡儆猴，但要是有人触碰了他的逆麟，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所以吴行风才说自己胸心狭小，装不下那些歪歪道道。 玄女嗤笑。“龙王陛下，本宫今天身子不适，就让千柔替本宫伺候陛下安寝吧！” 吴行风险些吐出来，千柔是鱼头人身，现出原形能吓死千年僵尸，玄女这是拿他开玩笑。 走在后头的左鱼飞听闻王后娘娘有保举千柔之意，便插嘴道：“千柔幼时进宫，伺候过四任主子，贤惠淑德，却也是后妃不二人选。后宫占地颇广，如今王后独居中宫，左右无有相伴，着实空寂。” 玄女听后险些捧腹大笑，想到自己如今是王后这才收敛强忍。 “左将军说的对，龙王陛下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本宫考虑。是该多纳几个妃子充实后宫。” 吴行风干咳一声。“王后娘娘果然体贴入微，虑事周全，本王回宫后，自当认真考虑一番。” 二人一唱一和，时间过的很快。 来时，磕磕撞撞，回时，畅通无阻。 御书房。 用膳过后，吴行风叫来龟丞相，问起了三眼族与玄眼冰宫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