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章 关系更亲近
大雨下了一夜。次日清晨，宋世玲起床伸了会懒腰，推开窗户，迎面扑来的是雨后的空气中夹杂着草木清新的气息。 房间的门是虚掩的，宋世玲听到门外手指轻触房门，她扭头过去看，杨树源侧身探头，"世玲，我可以进来吗？" "爸爸。"世玲开心地叫道。 杨树源轻轻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两杯牛奶缓缓走近。 宋世玲接过一杯，看杨树源紧拧的眉心，"爸爸，怎么了吗？" "世玲，爸爸帮你找到外婆了。" 宋世玲身体一震，握着水杯杯壁的手指不自觉地弯曲暗暗用力。 终于找到了。 她迫不及待地问:"外婆现在住在哪里？" "外婆现在住郊区的一家养老院。"杨树源喝完牛奶说道。 "那姐姐呢？" "我找人帮忙四处打听，你的姐姐爸爸还没有得到任何消息。世玲，你收拾下，一会我们出发去养老院看看外婆吧。" 宋世玲点头。 大概四十分钟的路程，杨树源和宋世玲来到养老院。 郊区的养老院，四面环山，绿树葱葱，没有城市的喧嚣，很是清净。 养老院的大门半敞着，宋世玲和杨树源还未进去，他们就看到一位穿着老年装的女士坐在阴凉处小心抚摸着手中的布娃娃，眼里带着笑。 "外婆！"宋世玲眼眶泛红，跑过去给了外婆一个大大的拥抱。 外婆停止抚摸的动作，恐慌地推倒宋世玲，"你走开！谁是你外婆。我不认识你。" 宋世玲立马站起来，半蹲在外婆的面前，"外婆，我是世玲啊。" 外婆一脸严肃，指着布娃娃对宋世玲说道，"胡说八道！你才不是我的世玲，我的世玲是她。" 一秒两秒......空气中忽然变得安静，静得宋世玲听见了自己慌乱的呼吸声，她露出紧张的神色看了眼困惑的杨树源。 杨树源上前轻握住宋世玲的手，眼里尽是疼惜，"孩子，爸爸去问问管理人是怎么回事。" 片刻，杨树源联系了管理人员，得知外婆和外公因一直找不到宋世玲，再加上原先的房子被某家公司收购改建，没房住的老人于是托熟人介绍来到这家养老院。外公想再去城里找孙女，可外公有眼疾，有次在城里过马路时被车撞死，外婆一时接受不了失去这么多亲人的打击，疯了。 宋世玲不敢相信。 离别又重遇，多让宋世玲激动而紧张。可上天却让这重遇变得可怕，让她的家庭变得支离破碎。 宋世玲唇抿很紧，她松开握住外婆的手，轻声地给外婆道别。 离开养老院，宋世玲内心依旧不能平静。杨树源见状停下来，眼神坚定地盯着宋世玲，握着她手的力度重了几分，"孩子，我相信外婆记起来你的，只要爸爸一有空，爸爸就带世玲来看外婆。" 宋世玲轻轻点头，她转念一想——自己不能如此悲观，她相信外婆终会将她记起，宋洁有天也会回到自己的身边，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 她望着杨树源眯着眼对她笑，她的心一下回暖起来。她很感谢杨树源和刘蔓文愿意照顾自己，有人能陪着她的感觉真好。她不会忘记这一份全新的爱，她会用一生来感激现在爱着她的每个人。 他们刚经过一家挂着"暂停营业"的小酒吧，宋洁和亨利推开酒吧的门，将今晚酒吧活动的招牌放在店外。 宋洁无意看到不远处有个矮小的背影，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她看得出神，想起妹妹宋世玲。 到现在，她仍没有放弃寻找宋世玲。方今， 她通过自身的努力吸引了更多的客人来听她唱歌，成为了酒吧里的小红人。她好想把自己的事迹告诉宋世玲，告诉爷爷奶奶。 亨利余光瞥了眼宋洁，看她眉心紧皱，长臂揽住了她的肩膀，"想啥呢？" "想世玲了。" "没事，我和你一起把她找回来。"亨利温柔回应道。 此刻的宋世玲一人坐在公园大树下。她喜欢吴绍阳带她来的这个地方，夏风吹起时，很凉快。 她在闭眼享受的过程中，闪现出外婆那时对她说的话，内心的酸涩一下子又翻涌上来。 一个足球突然滚落到她脚下，她猛然睁开眼抬头看去，便看见脸上有几处淤青，身上沾满泥土的吴绍阳倚靠着树，眼神定定地落在宋世玲的脸上。 "吴绍阳，你怎么受伤了？"她喊他，声音有几分颤。 他坐下捏了捏她的肉脸，"刚踢球摔的，小问题。" "回家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擦药噢！"宋世玲相信吴绍阳的解释。 吴绍阳暗自松了口气，还好他脑子转得够快，如果说了实话，想必她会很愧疚。 他看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今天发生什么了？" 宋世玲认真回想了一下今天她与外婆在养老院见面的样子，然后告诉了吴绍阳。 他低着头，前额的刘海遮住了眼，手紧攥成拳——都是同龄人，她却经历了那么多...痛苦的事。 刹那间，他想保护她的欲望愈发增强。 吴绍阳把宋世玲拉起来带到公园里的足球场，"这里，是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常来发泄的地方。你心情不好的话，可以来这。" "怎么发泄？"宋世玲不明白。 吴绍阳向她晃晃手中的足球，"踢足球。想踢吗？我教你。" 宋世玲毫不犹豫地点头，认真地看吴绍阳示范动作。 "试一下，第一次踢不好没关系，只要能发泄出来就好。" 她把足球放在地上，脚的力度由轻到重的去触碰足球。 乐在其中的宋世玲再次想到自己经历的灰暗时期。她下意识的咬住嘴唇，脚使劲发力，将足球踢偏——打在球网架上。 球因弹力朝宋世玲迅速飞过来，她蓦地睁大双眼，双手护住头，她想蹲下来，但脚不听使唤，让她动弹不得。 吴绍阳把宋世玲半圈在怀里，球重重地砸在他的背上，他闷哼出声。 宋世玲抬眸对上他的视线。 "别怕，我在。"吴绍阳认真地看着她，他那双迷人的棕色眼睛让她看得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