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何为火君，星星之火

    人皇剑微微鸣动，皇道之气，环绕四周，众生虚影呈现，妖魔鬼怪仙神齐拜人皇。充斥了未来，斩灭了过去，彰显彼岸神兵之威。

    “人皇剑道友，无需紧张。”

    洛风微微一笑道：“我也是人族。”

    人皇剑沉默了一会儿，一道五彩华光流转，隐隐波动，一尊身着古朴麻衣，面容沧桑的老者，从人皇剑中走了出来。

    打量洛风一番，老者摇摇头道：“我从没感应有第二位人族证道彼岸。”

    “并且，人族没有占据传说特性和彼岸特性的开窍。”

    “你是哪位天尊，佛祖的化身。”

    洛风不慌不忙，不紧不慢道：“道友的人族以什么划分，血脉，传承，记忆，礼仪，还是人族的功法。”

    “我记得人皇并非狭隘皇者，他有大爱，大仁，愿意接纳任何有人道精神的生灵。”

    老者神色古朴，平淡道：“这却是人皇的道，人皇能判断，人皇剑不能判断。”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若有一日大难来临，在自身与人族之间，你选择何者，是否能像人皇一样，放弃道果，以坐化庇护苍生。”

    这种层次的对话，谎言没有任何意义，洛风摇摇头：“我不知道，没有面临过，所以不能选择。”

    洛风或许会以其他办法拯救人族，却不会像人皇一般，自我牺牲。

    人皇只有一位。

    老者颔首道：“你比阿难诚实，可还是不能继承人皇剑。”

    “道友错了，人皇有人皇道，我有我的道。”洛风淡然一笑：“我从没有说过，我是来继承人皇剑的。”

    老者眉头一挑，好奇问道：“那你是来干嘛。”

    在人皇剑的记忆中，高高在上彼岸者从来不做无意义的事情，除了人皇。

    为了一群无意义的苍生，放弃了自己的道果。

    洛风虚空一点，虚空出现水镜，投影出一道身影。

    “我是给道友讲一个故事，介绍一个人。”

    老者挺了挺身子，伸手道：“请说。”

    “从前有一个资质普通的人族，侥幸拜入武道门派，但是因为资质普通，只能作为外门弟子，最好的结局就是作为执事外放一方。”

    “那个人族不甘心，却无可奈何，因为现实就是如此，但是命运就是如此诡异，上苍给他开了一个玩笑，让他接触了一场大危机。”

    “大危机伴随大造化，哪个人族获得了魔主的传承，一步步向前，从普通弟子成长为一代宗师。”

    “本该功成名就，享受荣华富贵的他，心中产生了一个疑惑。为什么世上有那么多受苦的，为什么世上有那么多人渴望武道，却求而不得。”

    “抱着这个信念，性格坚毅，不苟言笑的哪个人族，舍弃了荣华富贵，舍弃了魔皇爪对他的污染，恪守“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的信念，一路走了下去，至死不悔地走了下去，要将无上神功星火大法广传人世间。”

    “然而，这触碰了他人的利益。于是想创造一个机会平等却非绝对平等的世界的他。被其他人族，因为自身的利益，污蔑为赤色魔帝。”

    洛风用极短语言，讲说了一个普通倔强少年的成长。

    透过投影，仿佛看见了另外一个人，人皇剑老者微微叹息一口气：“你说的赤色魔帝，我见过，我见过，他与人皇很像，他的道与人皇也相通。”

    “那你更应该选择他。”洛风大义凛然道

    “可是，他是魔主的传人，若是这，我倒也不是不能忍受。可问题是他的赤色魔门中众生平等，有人族，有邪魔，甚至……有妖族。”

    人皇剑老者再次叹息一口气，抬了抬眼皮道：“道友，给我讲述一个故事，我也回赠一个故事吧。”

    说着，不管洛风，老者自己絮絮叨叨起来。

    “很久很久以前，大概是天庭崩溃，妖圣成道的时候，那时候有妖圣这位彼岸者撑腰，妖族可以说是真正的天地主角。至于人族，呵呵，不过是卑微的血食罢了。”

    “道友，你知道什么是血食吗？就是那种圈养起来，现取现杀的畜生。那个时代任何一个妖神只要发话要开宴会，一个部落就要乖乖献上五百个精壮血食，将自己的族人打包成食物，送到一张张血盆大口中。”

    “在这样的时代，一个资质尚可的孩童诞生了，可是那个时代，资质尚可有什么用，人族修炼就是将自己从一块粗劣的食物变成一块精美可口的食物。”

    “孩童的父亲因为一位妖神开宴会，自己跳进了锅里；孩童的母亲为了平息水神的怒火跳入河中，被群鱼分食，连骨灰都没有留下；孩童的一个姐姐活到了十六岁，道骨绝佳，被一个妖神拿了去做成骷髅法器；火兽焚烧仓库，部落被迫迁徙，孩童的哥哥将最后一口吃的留给弟弟，哥哥死了，孩童弟弟活下来了。”

    人皇剑老者站起身，眼瞳充斥寂灭的白色，压抑怒火问道：“如果，你是那个孩童，你会原谅妖族吗？！”

    洛风摇摇头，平淡道：“我会将世界上的妖族都灭了。”

    人皇剑老者点点头：“人皇也是这么想的，即便后来覆灭了大部分妖族，不再杀戮，人皇的庇护中，也没有妖族的位置。”

    “没有妖族，可以理解，但如果妖族不再是妖族呢。”

    洛风以手做笔，在虚空绘制出一台台的雷池。

    雷池之下，有无数的妖兽精怪，面对雷霆瑟瑟发抖。

    人皇剑老者简直若有所思，插了一手，谱写规则，妖怪化形，恰如新生，原本妖兽躯壳内敛，化作法相神通。

    一道道天雷落下，残暴不仁，嗜血成性的妖兽受到成倍的伤害，化作天地元气，归于自然。

    其中，一些饱读诗书，遵守人道的妖怪，受到天雷少之又少，象征性劈几下，就化作了人形。

    于是功德在身的妖怪，连雷都不用渡，直接化作人族先天道体。

    洛风一伸手，含笑道：“道友请看，如此千年，万年，亿万年，还有人族？”

    作为彼岸神兵，自然看得懂这些操作，人皇剑老者深深望了洛风一眼，意味深长道：“以后只要身怀特殊血脉的人族。你这是在断妖族的根基啊。”

    人皇只是单纯的杀戮，而这位却是玩阴的。

    在往妖族根基里面掺沙子，一点点将妖族同化。

    洛风腼腆一笑：“道友谬赞了，这计划是道友提出来的。”

    “贫道只是提供了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