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暂居至蜀山
巨龙狂啸着怒飞冲天,天边火光缭绕,重黎双手合十,召唤凶兽,瞬间从地下爬出成千上万,源源不断的面目可憎的凶兽… 九夭绕起唇角,痞痞的笑着:“怎么样?怕不怕?” “不怕。”稚殊躲在毛茸茸的尾巴里却仍旧嘴硬。 几十头凶兽一起扑过来,九夭甩出巨尾便将其击飞,一伸手凭空出现两把短剑,其剑气锋利,冲进凶兽中便是一场厮杀。 陆吾看准时机冲上来,意欲再刺公子赦一剑,文律双手交叠,手若兰花,白色的光芒向陆吾击过。 可陆吾只一挥手便破了这法术,眼看陆吾已至文律身边,只见一道黑光犹如闪电,瞬间穿过二人之间,那道黑光原是一个男子,他一手揽住文律的纤腰,一手提起公子赦,瞬间退后数步,将二人安顿到安全的地方。 文律抬头望向那人面庞俊俏,身着黑色锦衣,上绣红色暗纹,腰间束玉带…… “神荼君…你怎么在这儿?”文律惊讶极了,心中却流淌过一股暖流。 神荼指了指文律手腕上的红线道:“是这个让我们心意相通,我察觉到你近日忧思烦闷,过得不好,我心下也感焦灼,便追了过来。” 文律眼睛里噙满泪水,神荼望着她,只感到心疼:“律儿,有我在,莫怕。即刻随我回冥府,可好?” 文律摇了摇头,盘坐在公子赦身边,开始施法为其疗伤,神荼这才看见公子赦胸前浸了一大片血迹,刚刚他全部精力都集中在文律身上,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公子赦已受重伤。 巨龙吞吐着火焰,将凶兽烧成灰烬,凤凰盘旋着,利爪如同千百万支利箭,麒麟张着深渊巨口咬掉了凶兽的脑袋… 夏离闪身其中,只见红光闪过,须臾间凶兽皆化为灰烬,速度之快,滴血不沾身…… 夏离望到与九夭打斗的履癸,一把上前抓住其肩膀,欲伸手扭断他的脖子,履癸大惊失色抬起开天斧就劈向夏离,夏离只向后稍稍闪身,并未来得及完全躲开,只听“咯咯”两声,履癸的头颅竟被夏离活生生扭下来,开天斧也同时落下,夏离绝美无暇的脸上绽放出来自鲜血的花朵。 从左边额头一直延续到左边眼底的血痕挂在夏离脸上,夏离却并不在意,将履癸的头颅一抛,正好扔到火麒麟的巨口中。 夏离一伸手,落在地上的开天斧抖了几下,飞至她的手中… 夏离紧紧握住开天神斧,手背上青筋暴起,空气中弥散着腥风血雨的味道,就连她的眼前都是一片猩红,她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他们,都得死! 夏离飞起身冲向陆吾,陆吾被夏离周身的气势震慑住了,一时竟然忘了逃跑。 陆吾手持赤霄剑,夏离手握开天斧,兵器相见迸出刺眼的火光,只几个回合陆吾便招架不住,夏离招招致命,狠狠落下的开天斧被赤霄剑挡住,她抬脚踹向陆吾的心口,陆吾瞬间飞了出去,喷出一口鲜血… 重黎亮出轩辕剑赶来帮助陆吾,九夭一边护着稚殊,一边斩杀剩下的凶兽来善后。 巨龙、凤凰、麒麟三只神兽回到夏离体内,只见夏离脸上的伤口迅速愈合,不留痕迹…… 重黎上次仗着自己手中有轩辕剑方与夏离战平,如今夏离手握开天斧,他自是占不到任何便宜,自知不敌。 陆吾挣扎着捡起赤霄剑向神荼这边袭来,夏离见陆吾奔向公子赦方向,一时分神,重黎瞬间后退数步展开翅膀化成一缕黑雾,那黑雾如风一般卷着陆吾迅速逃跑了…… 夏离欲追,文律唤道:“夏离大人莫要追了,赦仙君怕是危在旦夕!” 夏离赶忙走近,将开天斧随手交给九夭,蹲下身去看公子赦,伸出手去感受他的法力… 公子赦的周身法力正渐渐流散,如此下去,只剩魂飞魄散这一个结果。 夏离横抱起公子赦,一言不发,起身向蜀山飞去…… 一行人赶到蜀山玄眇观的大殿,只见大殿中虔诚的弟子们盘膝而坐喃喃念道:“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所以不能者,为心未澄,欲未遣也。” 一白衣男子缓步走来,他剑眉星目,模样俊朗,却总是不自觉地微微皱着眉头,男子看到众人开口道:“你们是…何人?” “这是天界陵光神君!尔等凡夫俗子还不快快跪拜!”稚殊抢先开口。 “在下是蜀山掌门,复姓社南,单字央,神君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社南央心下一惊,这天界的神君怎的莅临我蜀山了? “安排一间寝殿给我!快!”夏离的语气不见急躁,却阴郁得令人胆战心惊,社南央也来不得细问,只得快快引路。 夏离将公子赦轻轻放至床榻上,手掌抚在其伤口缓缓输送真气…… 可是赤霄剑的威力早已损伤了公子赦的魂魄,此时此刻他的伤口就仿若一个永无止境的漏洞,不论夏离输送多少真气,都会缓缓流失,只不过能暂且维持他的生命罢了。 公子赦面色惨白,额前冷汗津津,夏离的呼吸也渐渐吃力,手掌止不住颤抖。 稚殊见势也上前双手合十运作真气,随即手掌朝向公子赦… 九夭望了稚殊一眼,也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真气源源不断的从指尖输送至公子赦体内…… 文律提起真气,掌心上下相对,神荼慌忙拉住文律的手,转而面向夏离道:“夏离大人,这样根本救不了赦上仙。” 夏离双手下压,眼睛一直望着神情痛苦的公子赦。 “你们都出去。”夏离的语气有着莫名的震慑力,让人不敢违背。 九夭、稚殊、神荼与文律四人相互望了一眼,便退出房外,带上了房门。 夏离坐在床边,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公子赦的脸庞,她的声音很轻,犹如一片羽毛落在平静的湖面上: “是不是从一开始我就错了?我不该将他的善魂从本体中抽离出来。你不是他,从音容笑貌到言行举止,都与他不同。 想必你也一直过得很难过吧?你活在他的阴影下,活在他的记忆里,迷失自我。 想着你儿时在我陵光殿跑来跑去,嘤嘤呀呀学着说话,粉雕玉琢,可爱极了。 但我仍旧狠心将你送去玄帝门下清心苦修,这一去便是几百年,待你再回到陵光殿时,已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朱槿花旁,你说要娶我为妻。 你是我的夫君,我对你的情意不曾有假。 曾几何时,我也无比恍惚,你明明不是他,却又有时很像他。 你是他的一部分。 夫君,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