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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国士无双!致命绝杀!

    其实压根不需要月旦评的十三名士,也不需要魏国公府的人过去。

    这个红榜刚刚张贴出来,人群中直接就炸开了。

    先是彻底的震惊,然后便是彻底的沸腾。

    “舞弊,舞弊,舞弊……”

    “科考不公,有舞弊,有舞弊……”

    一开始只是几百个人在高呼,而且大部分都是没有中举的人。

    至于那些已经中举的人,也觉得非常诡异,但至少还没有立刻喊出舞弊二字。

    因为他们都已经中举了,多么不容易啊?

    而一旦真的出现了大规模的舞弊,那是需要重考的啊。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他们可没有信心再中举一次了。

    不过也有觉得自己才华横溢,但是对自己的名次非常不满,所以也高呼舞弊。

    而且贡院前面大部分都是没有中举的,毕竟三千五百名考生,中举的只有九十五人而已。

    “舞弊,舞弊,舞弊……”

    “主考官出来,主考官出来……”

    “主考官出来。”

    接下来,几千人,几千人开始齐声高呼了。

    但是用不了多久。

    副主考闵晋元有出现了,他带着几十名文书,把乡试前十名的考卷全部贴在了墙上。

    你们不是口口声声说舞弊吗?现在把所有的考卷全部贴出来,让你们自己看看清楚。

    尤其敖玉的考卷,贴在最显眼的地方,就是让你们看清楚,活生生把你们震撼一下。

    果然考卷一出来之后,所有人立刻蜂拥而上,全部拥在敖玉的考卷面前。

    当然了,人太多了,距离远了根本就看不清楚,所以只能站在最近的人当众诵读,一个人诵读还不够,还需要几个人一起诵读。

    首先在场所有人就被彻底震惊了,第一天的帖文和经义,竟然二百道题目全部对了。

    这也太惊人了啊,这次乡试的帖文和经义这么难,你竟然能够全对?

    这是人是鬼啊?在整个沧浪行省的历史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

    接下来,就是三篇策论。

    诵读到苏轼大神的《复古》时,场面已经有些安静了下来。

    等读到欧阳修大神《朋党论》的时候,已经彻底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叫嚣,而是静静地听着。

    接下来,等读到最关键的长篇策论,又是宋朝状元黄裳的。

    全场已经彻底静寂无声了,这些人都是秀才,自己水平高度且不说,但鉴赏水平是绝对很高的,他们当然听得出来,这三篇策论的水平极高。

    是不是能够夺得头名解元,不好说。但是排名前列,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按照云中鹤的想法,众人肯定是听到朋党论的时候最为信服的,因为这是欧阳修大神所写的,而且在后世地球的知名度非常高。

    但没有想到,竟然是诵读道《日五色赋》的时候,众人的反应最为激烈。

    在场书生竟然听得如痴如醉。

    没有办法,唐朝状元的这篇《日无色赋》实在是太华丽了,太光芒万丈了。

    所有人听了之后了,内心也有一个感觉,解元非这篇赋不可了。

    因为这是歌颂皇帝陛下的,而这篇《日五色赋》已经写到了极致,简直是天下华章啊。

    接下来,等读到那首写月亮的元夕时,人群彻底炸了。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太美太美了啊。

    不见去年人,泪湿青衫袖,真的让人黯然销魂啊。

    接下来,诵读到最后一首诗的时候。

    那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一出来。

    全场再一次哗然,这是真正的千古佳句啊,写得太好了,太美妙了。

    真的所有人如痴如醉。

    观看敖玉的科考卷子,简直像是一次惊心动魄的心理历程。

    第一天的帖文和经义,已经足够震撼了,足够惊人了,因为打破历史记录了啊。

    但没有想到,这仅仅只是考卷最平庸的部分。

    本以为策论就已经更精彩了,没有想到《日五色赋》更上一层楼。

    本以为这首赋已经到了巅峰了,没有想到最后两首诗词砸过来。

    真正的千古佳句,让人全身酥麻,瞬间击穿天灵感的那种,甚至在内心深处,都能留下深深痕迹的那种。

    副考官闵晋元冷笑道:“都看完了吗?”

    所有人静静无声,因为所有人都仿佛受到了一次彻底的洗礼。

    副考官闵晋元道:“很惊诧吧?很震惊吧?那我告诉你们,但是我们批阅到这份考卷的时候,比你们还要震惊,还要惊悚,等揭开糊名,发现这是敖玉考卷的时候,我们差点魂飞天外。”

    众多考生反而笑出声来了。

    “舞弊,舞弊……”副考官闵晋元道:“你以为你们是第一个喊出舞弊二字的吗?那我告诉你们,我们在批阅到这份考卷,发现帖文和经义二百道全部都正确的时候,我们吓得四肢冰凉,因为我们的第一反应不是这个考生好厉害,而是想考题是不是漏了啊?”

    “接下来,我们几天几夜在批阅考卷的时候,脑子里面都想着这个问题,这个第一天考满分的人究竟是谁啊?是人还是鬼啊?所以一切就绪,要拆开糊名的时候,是主考于铮大人亲自出手的,他拆出敖玉这个名字的时候,差点就没有抽过去,现在还没有缓过来,还在床上躺着呢。”

    在场所有人顿时又轰然出声。

    要是云中鹤在场会说,闵大人要不然您别在翰林院呆了,那完全是耽误您的才华啊,您出来自主创业,开一家德云社怎么样?

    “你以为你们是第一个喊出舞弊的?我们心里都喊过两遍了。”

    “但是看看这份考卷,你们平心而论,就让你们来做考官?你们把解元给谁?”

    所有人静默无声。

    “我们这群人学问算是高的啊,你就算把街上讨饭的老叫花子找来,把街上算命的骗子找来,但凡他认字,让他做考官,也只能把敖玉定为解元。”

    “我知道,你们在场很多人都不喜欢敖玉。巧了,我也不喜欢他。更巧了,主考于铮大人最不喜欢,差点把他赶出考场。”

    “勋贵子弟吗?躺在功劳簿上享受荣华富贵,正是我们这些读书人的天敌啊,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但是没有办法啊,人家厉害啊,这份考卷一出来,捏着鼻子都要给解元。”

    “当然了,这份考卷已经充分显示出了敖玉惊天的才华。但你要问我现在对他观感怎么样?我只有一句话说,你还不如躺在功劳簿上混吃等死,享受荣华富贵呢,干嘛跑过来抢我们饭碗啊。你这不是扮猪吃虎,你这是坑人啊!”

    “我的话完了,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们要是不服气,欢迎你们一个字一个字研究敖玉的考卷,欢迎你们来找茬,如果你们能把他从解元的位置赶下来,我算你们厉害。”

    说完之后,副主考闵晋元大人就离开了,返回到贡院之内。

    接过,有一个书生听上瘾了,直接道:“闵大人,再来一段呗。”

    闵晋元道:“你叫余恩吧,第十三名,顺便告诉你一下,明年会试我应该是同考官,你确定要让我再来一段?”

    那位叫余恩的新科举人赶紧拜下去,拱手求饶。

    而此时,月旦评的十三名士,敖亭,敖鸣,甚至段莺莺,都乔装打扮来到了贡院面前。

    仔仔细细检查敖玉的考卷,想要鸡蛋里面挑骨头,一定一定要找出破绽来。

    整整看了十几遍。

    越看越心惊,越看越心凉。

    这样的考卷别说在沧浪行省了,就算拿到天朝上国的大夏,也是稳拿第一解元的啊。

    太牛逼了。

    完全无懈可击,惊艳到了极致。

    此时外面还贴着第二名到第十名的考卷,毫不客气地说,敖玉的考卷对于他们完全进行了前所未有的碾压,彻底秒杀。

    这份第三名的考卷,原本已经足够牛逼了,放到外面的行省都能拿解元的。

    而且这个第三名郑觉正好是尉迟端和敖亭想办法从别的行省运作过来的科举天才,就是为了挡敖玉的路。

    他的考卷已经非常非常出色了,要不然也不会定为第三名。

    但是在敖玉的考卷面前,完全是暗淡无光。

    敖玉这一次是把其他三千五百名考生,彻底按在地上碾压成渣渣。

    而且整整检查了十几年,敖玉的考卷都没有任何破绽,没有暗讽,没有藏头字,没有犯忌讳的。

    总之就是完美,没有任何瑕疵,挑不出任何毛病。

    而且现在贡院面前的风头完全变了,几乎所有人都被敖玉的考卷彻底惊艳了,现在正在毛骨悚然,瑟瑟发抖呢。

    而且舆论开始朝着不妙的地方发酵。

    “敖玉太牛逼了,太狠了,太厉害了。”

    “现在敖鸣被坑死了,段莺莺被坑死了,月旦评十三名士被坑死了。”

    “现在看来,敖玉当日是故意的啊,就是要把事情闹大,逼着那三方当众签下了契约,而且无数人作证。”

    “现在我就想知道,敖鸣究竟会不会履行契约,会不会宣布彻底退出你怒浪侯爵位之争?”

    “我更加好奇,段莺莺会不会履行契约,嫁给敖玉啊。”

    “不,不,不,我最好奇的是,江州月旦评会不会解散?”

    靠,你们这些墙头草,转变立场太快了啊。不久之前,还在攻讦敖玉舞弊呢,现在就已经开始对我们幸灾乐祸了?

    抱歉,这就是吃瓜群众,只要有人倒霉我们就高兴,越倒霉我们越是高兴。

    于是,月旦评十三名士等人不由得庆幸自己的决定,幸好是乔装打扮来的,要不然今天就成为大笑话了。

    然后这些人互相使了一道眼色,赶紧扯呼离开。

    ……………………………………

    不过魏国公府是回不去了,敖氏家族那边也回不去了,月旦评那个院子那边更是回不去了。

    全部被围了。

    这消息传的太快了,几千上万人把这三个地方都围住了,就是想要看着三方的反应。

    甚至尉迟端的太守府也被围住了,都等着回应呢,是否履行这三份契约啊!?

    怎么办呢?不要紧,他们在江州城产业极多,随便就能找到一个偏僻的地方。

    而且扎心的是,一路上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听到许多人在讨论敖玉。

    他夺了解元,已经形成了爆炸性效应了。

    成为了全城性的话题了,接下来整个江州百万双眼睛,甚至整个沧浪行省所有的眼睛都会盯着敖鸣,魏国公府,月旦评组织。

    毕竟这三份契约,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真正的压力山大啊,敖玉太毒了,几个月前就已经把坑挖好了,等着坑死他们呢。

    …………………………………………

    一处秘密院子内。

    一群人寂静无声,谁也不愿意先开口。

    “说吧,这件事过不去的,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终于有人起头了,便是敖亭老爷子。

    “是直接认输,认怂,还是反抗?”

    认怂,认输?

    真的做不到啊,敖鸣是要失去继承权的。

    段莺莺可是要嫁给敖玉那头猪的。

    月旦评组织的十三名士更惨,直接要解散,而且身败名裂的。

    但是反抗的话?怎么反抗?

    其实敖玉已经把路给封死了。

    当时,月旦评十三名士强行用莫须有的罪名把抄袭的罪名栽赃到敖玉头上的时候,敖玉当时就说了,这一场就算了,我也不辩白了,我们下一场见真章,你们这一次污蔑栽赃我也就算了,但下一次乡试的时候,可别想着故伎重演了啊。

    这就相当于给江州百万民众打了预防针了,当然这个世界并没有预防针这个说法啊。

    但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

    你们第一次栽赃污蔑敖玉,因为你们有强大的舆论力量,强大的公信力,那么大家伙就暂且相信了,但这其实已经算是透支了月旦评的公信力了。

    现在,你又想来这么一回?

    那样的话,江州万民会逆反的吧。

    “绝不能就这么认输,一定要对战到底。”段莺莺斩钉截铁道:“敖玉这个蠢货,第一天的帖文考试二百道题全部作对,这种可能性大吗?”

    尉迟端道:“几百年来,第一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段莺莺道:“那就用这个作为他舞弊的理由。”

    尉迟端道:“如果真的舞弊,恐怕不会真的把二百道题全部做对的,这样反而会引起怀疑。”

    段莺莺道:“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舞弊,就算他没有舞弊,也要把他栽赃为舞弊,一定要钉死,我是绝对绝对不嫁给这头猪的,就算我们联手将他弄死,我也不嫁给这头猪。”

    尉迟端道:“但是我们已经不能出面了,月旦评十三名士也不能出面。”

    月旦评首席名士道:“不用我们出面,去鼓动考生!没有证据,我们就捏造证据,鼓动落榜学子闹事,鼓动几千几万名学子围攻孔庙。这群学生蠢的什么,很容易被鼓动,很容易被洗脑的。民众比他们更蠢,只需要我们将这股风刮起来,舆论的东风就会往我们这边倒了,到那个时候就算敖玉不是舞弊,也变成了舞弊。”

    尉迟端道:“这还不够,还需要流血,还需要牺牲,那样才能震撼人心。所以要想办法弄死几个秀才,最好是举人,然后栽赃到怒浪侯爵府头上,只要死人了,而且死的是一批秀才和举人,那这件事情就闹大了,敖玉和敖心都脱离不了干系。”

    月旦评首席名士道:“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关系到大家生死存亡的时刻到了,一定要竭尽全力。而且我觉得,最好趁机……”

    所有人朝着他望过去。

    月旦评首席名士道:“趁机火烧怒浪侯爵府,把敖玉母子,全部烧死!”

    尉迟端道:“但这样一来,他们反而会引起舆论同情了。先看风头,如果能够彻底将他们拍死,那就不要火烧怒浪侯爵府,但如果不能彻底拍死,那就一不做,二不休!”

    段莺莺道:“这种事情,需要找一个带头的作为领袖,这个人一定要很有名。”

    “苏芒!”月旦评首席名士道:“他十年磨一剑,对这次的解元志在必得的,第二名对于他来说就是失败,所以这次乡试,他受伤最重,所以对敖玉肯定恨之入骨。而且此人非常偏激,近乎疯癫,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好,就找苏芒,让他带头闹事,我们去制造舆论,制造敖玉舞弊的流言,制造所谓的证据。”太守尉迟端道。

    月旦评首席名士道:“关键时刻到了,这个证据一定要有分量,别舍不得下本钱了。”

    尉迟端寒声道:“死一个四品官,够分量了吧。”

    月旦评首席名士目光一缩道:“够了,而且要让敖心和敖玉跳进天江洗不清。”

    尉迟端道:“徐大师,您放心吧,我们做事的手段,你又不是没有见识过。”

    月旦评首席名士道:“那行,大家分头行事,我立刻找人去见苏芒。”

    …………………………………………

    放完榜之后,看完了敖玉的卷子之后,所有人都依旧留在原地不愿意走,不知道再等什么,但就是想要再等等。

    但是苏芒却静静地离开了。

    孤独是一群人的狂欢,所以哪怕在人群中,他也觉得无比的孤独。

    所以绝大多数,他都愿意一个人独处,所以他回到了一个从未去过的院子。

    他家虽然不是豪门贵族,但也是书香门第,颇有产业的。

    太爷爷曾经做过侍郎,爷爷也做过郡守,他父亲英年早逝,但也做了县令。

    但是这些靠山,都已经离他而去了,此时的苏芒也算是无依无靠了,甚至家中的产业,也有点保不住了。

    当然了,他毕竟是大才子,族里人知道他肯定要发达,所以不敢做得过分,未来还要仰仗他呢。

    但他却不愿意和族人相处,所以在江州城准备了几个偏僻的房子,好让他一人独处。

    此时,他一个人静静盘坐在室内,闭目一动不动。

    “苏芒公子在吗?”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声音。

    苏芒眉头一皱,这个地点几乎没有人知道啊,为何还是有人找上门来?

    片刻后进来了一个人,月旦评第十三名士,单浊。

    “苏芒公子真是让我好找啊。”月旦评第十三名士笑道:“我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这里了啊。”

    苏芒起身行礼,然后煮茶。

    他为人虽然孤僻,但是却不失礼的。

    “黯然销魂者,苏芒公子也。”月旦评第十三名士单浊笑道。

    苏芒道:“见笑了!”

    单浊道:“苏芒公子,你真的甘心吗?解元就这么被夺走了?一辈子只能中举一次的,丢了解元,就永久丢了。”

    苏芒道:“不甘心,又能如何?”

    单浊道:“如今有一个天大的机会,摆在公子的面前。”

    苏芒道:“什么机会?”

    单浊道:“敖玉舞弊,我们有足够的证据,当时押送乡试题目的某个将领是敖心的旧属,他中途把试题偷了出来,抄写了一份,秘密派人交给了敖玉。之后敖玉想必是把考题交给了祝兰天,而祝兰天为他准备了一份完美无缺的答案,敖玉背诵了下来,这才是他夺取乡试第一名解元的秘密所在。”

    苏芒道:“当真?”

    单浊道:“当然是真的,而且这位将领已经被黑冰台的人秘密抓捕了,很快就要真相大白了,所以苏芒公子,你必须做一些什么了。你是众多学子的领袖,这个时候需要你登高一呼,为几千名考生,为我江州的神圣科举讨回一个公道了。”

    苏芒冷道:“单先生不必拿大道理压我,我只想知道,我需要做什么,我有什么好处?”

    单浊道:“我们希望你串联几千名考生,去围攻贡院,围攻太守府,围攻总督府,然后去孔庙哭灵,最好抬着孔圣人的塑像去围攻太守府,总督府和贡院。”

    苏芒道:“我有什么好处?”

    单浊道:“事成之后,你就是这次乡试的解元。”

    苏芒寒声道:“这解元本就是我的。”

    单浊道:“明年的会试,殿试,我们保你进入一甲,之后保你进入翰林院。你应该相信,我们有这个能力。”

    苏芒道:“我当然相信,你们月旦评组织在野,林相等人在朝,互相呼应,遮天蔽日。”

    单浊道:“苏芒公子,自从令祖父过世之后,你应该觉得非常单薄无依吧?没有靠山,未来在官场上是寸步难行的,看看于铮就知道了,当年一甲探花郎,结果快要七十岁了,竟然被发配到沧浪行省做提学御史,否则按照他的资历和功名,就算不入阁,也早就执掌六部之一了,要么成为行省总督了。”

    苏芒举起手道:“不用说,我一切都懂。而且……你们根本没有证据吧,敖玉也没有舞弊吧?”

    单浊道:“他有没有舞弊,这还重要吗?只要舆论到了,什么证据都是莫须有的。”

    苏芒道:“这还不够的,需要死人。”

    单浊道:“会死一名四品官,够吗?”

    苏芒道:“不够,还需要死一批人,最好几十上百人。举人死个几个,秀才死一批,这样才能酿成惊天大案,才能震惊整个帝国。”

    月旦评第十三名士目光一缩,然后道:“苏芒公子果然是天煞孤星,没有让我们失望啊,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只会做得更加到位,一定是惊天大案,一定让敖玉死无葬身之地。”

    苏芒道:“让我去带头闹事,让我登高一呼,带着几千秀才去围攻总督府,贡院,太守府,没有问题。让我们去孔庙哭庙,也没有问题。让我们抬着孔圣人的塑像游街,还是没有问题。但是我做这件事,有天大的风险,空口无凭,立字为据,我要你们立下字据,把答应我的条件下下来,包括让我夺得解元,让我在明年的殿试中夺得一甲。”

    月旦评第十三名士寒声道:“不可能。”

    苏芒道:“那抱歉,我也不可能去做。我没有那么傻,为你们冲锋陷阵,成为炮灰怎么办?”

    单浊道:“你不愿意做,但是第三名的那个郑觉可以愿意做。”

    苏芒道:“他当然愿意做,因为他就是你们从其他行省考区调来阻击敖玉的。他愿意做,就让他去好了。”

    单浊目光一冷,然后哈哈大笑道:“苏芒公子果然是聪明人,我们就喜欢和聪明人合作。”

    然后,他直接从怀中掏出了一份字据道:“字据就在这里了,我们早就写好了,是我们第一名士徐先生亲笔,你满足了吗?”

    苏芒拿过字据,发现果然是月旦评第一名士徐负的字迹,他是书法名家,字迹是无人能够模仿的,而且还有他的私人印章,还有月旦评的公印。、

    这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只要苏芒愿意配合,带领众多秀才去闹事,就许他解元之位,一甲进士之位,未来保他进入翰林院。

    单浊淡淡道:“苏芒公子,你应该知道我们势力有多大吧。”

    苏芒道:“当然知道,你们弄死我,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所以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全力配合你们,把敖玉彻底钉死在舞弊的耻辱柱上,让他跳进天江也洗不清。”

    单浊道:“必要的时候,你们还要去围怒浪侯爵府的,甚至最有必要的时候,还要火烧怒浪侯府,当然你放心,点火的人不需要你们动手。事不宜迟,苏芒公子立刻去办事吧。”

    苏芒进入房间,乔转打扮,然后直接出门。

    他的身后,秘密跟着十几名武士,紧紧跟随他,监视一举一动,并且每隔两刻钟汇报一次。

    这苏芒办事果然犀利,他专门去各种茶馆,各种会馆,各种酒楼,总之是这次乡试落第秀才最多的地方。

    他的号召力果然强,而这些落第秀才本来就心中痛苦,加上喝醉了酒,立刻就被苏芒煽动了起来,纷纷跟在他的身后。

    一传十,十传百。

    苏芒背后跟随的落第秀才也来越多,关于敖玉科举舞弊的事情也传得越来越广。

    短短几个时辰后,苏芒身后已经跟了整整两千多人了。

    一个惊天的风暴正在酝酿。

    而且月旦评组织准备的杀手已经就位,随时都可以杀人,酿造惨案,而且可以扮成怒浪侯爵府的武士杀人。

    月旦评组织每隔一个小时,就能收到汇报。

    顿时大喜不已,这个苏芒真是犀利啊,做事如此狠毒。

    局面比想象中的还要好啊,相信几个时辰后,就会有上万人跟在苏芒身后闹事了。

    到那个时候,就酿成惊天大案了。

    哭孔庙,抬着孔圣人的塑像游街,围攻总督府,围攻贡院。

    在死个上百人,那边关于敖玉舞弊的证据做的再血腥一些。

    这件事就妥了,敖玉就彻底完蛋了,别说功名保不住,爵位继承权保不住,甚至小命都难说。

    别怪我们心狠,谁让你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苏芒带着几千人,来到了兰江书院面前,他曾经是这里的学生。

    “我进去和山长谈,让他带着几千名读书的学子跟着我们一起去哭孔庙,我们一起去讨回这个公道,去揭开这个天大的舞弊案。”苏芒朗声道。

    “好,好,好!”

    “哭孔庙,哭孔庙。”

    “揭开舞弊案,还我们莘莘学子一个公道。”

    然后,苏芒昂首进入了这个兰江书院。

    但是……

    苏芒刚刚进入书院之后,立刻有一个身影和他相似,打扮服装也和他相似的人出现了。

    两个人交错而过,苏芒立刻就消失了。

    接着,他用最快速度换上衣衫,朝着贡院方向狂奔。

    太守不可信,甚至总督也不可信,但是主考官于铮大人是可信了。

    苏芒公子,运转轻功狂奔。

    没有人知道,他常年读书之外,还常年练武。

    快,快,快!

    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一切都还来得及。

    ………………………………

    苏芒公子如同黑鸟一般,猛地跃入了贡院,找到了主考于铮大人的书房,直接冲了进去。

    “于铮大人,有人要栽赃敖玉舞弊,他们伪造证据,要弄死护送乡试考卷的四品武将,此人曾经在敖心侯爵麾下呆过。”

    “阴谋的发起者是月旦评组织,他们要阻止几千上万人,哭孔庙,围攻贡院,围攻总督府。”

    “他们准备杀死一批秀才,几个举人,然后栽到怒浪侯爵府头上,他们要掀起惊天大案,要弄死敖玉,要牵连敖心侯爵。”

    “这是字据,我逼着月旦评给我立下的字据。”

    苏芒公子没有浪费一分一秒,用最短的时间,把所有事情说得清清楚楚。

    “于铮大人,必须要快,我这边可以拖住他们,并且在关键时刻给他们致命一击。但是您需要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件事情禀报给皇帝陛下,一定要快,我的时间紧迫,我需要立刻回去,所以您要在最短时间内给我一个方案。”苏芒公子快速道。

    于铮大人满脸激动,上前握住苏芒的手道:“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国士无双,国士无双!敖玉,让你都猜对了,你还真是目光如炬啊!”

    紧接着,云中鹤从屏风之后走了出来,朝着苏芒躬身拜下道:“苏芒兄,大恩不言谢,接下来我们两人便联手,把这群敌人,把这群阴谋者,活生生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