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画皮
官气! 大气磅礴,充斥着一股堂堂正正。 丝丝缕缕的官气,缠绕冒牌货身上,犹如冰雪遇到炙热的阳光,冒牌货开始剧烈的消融起来。 这一幕,被从后堂走到正堂的窦长生看的清清楚楚。 作为一名神祇,窦长生自然能够看见窦方德和窦方理看不见的视角,官气无影无形,以官印为媒介源源不断涌出。 冒牌货,不是鬼魂,而是一名鬼。 但在官印之下,竟然无任何反抗之力。 官气大气磅礴,却又充斥霸道,压制一切,窦长生也属于被压制的范围,站在正堂边缘地带,窦长生有着一股压抑之感。 这一方世界上限看似不高,但人道之力,竟然如此强横。 窦长生目光充斥着耐人寻味的神色,对于官气不喜高过于欢喜。 凝视着眼前冒牌货,在官气压制下,已经不能维持形体,一团翻滚升腾的黑气,正在官气压制下,不断的开始被磨灭。 凄厉的喊叫,不断从黑气中传出。 声音让人心底发寒,下意识的生出恐慌。 黑气翻滚,正在逐渐的锐减,官气霸道,压制异端。 官气,是万民之气,由体制建立而来,对应的还有着军气,不过这军气和官气,都不是最厉害的,真正最厉害的是龙气。 官气和军气,都是龙气的衍生品,就像是祖灵和神祇一样,属于简化的低劣版本。 龙气克制万法,禁绝神通。 窦长生心中沉重,从眼前官气即可看出龙气的霸道来,这一方世界是以人道为主,仙道可能不是主流。 突然,凛冽的官气,为之一顿。 官印中涌现出的官气,不在无穷无尽,仿佛像是喷泉要断水一样,官气锐减缠绕鬼祟的官气变的稀薄起来。 窦方德看不见,始终沉稳如故,反倒是窦方理因官印缘故,倒是能够看得见,不由的大声呼喊道:“周志清匹夫。” 窦方德脸色一变,简单的几个字,窦方德已经洞悉其中内幕,不由一拽窦方理,大步朝着后堂走去同时恨声喊道:“此番不死。” “我窦家和你周志清不死不休。” 窦长生心中凛然,刚刚对官气强横,龙气霸道的惊羡,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龙气诞生于体制,于万民之中汇聚,在于集众,而官气也是类似,只是官气为龙气衍生物,龙气非王侯不能拥有,普通官员获取的只能是官气。 官气强大,毋庸置疑,可官气短板明显,此来源于万民,同时受制于上官。 周志清为泷泽县县令,一声令下,断绝了窦方理对泷泽官气的使用,值此关键时期,一下子就让窦家坐蜡了。 鬼祟并未死绝,此刻还有一口气,伴随着官气逐渐稀薄,彻底的消散一空。 鬼祟一下子挣脱枷锁,黑气翻滚汹涌的朝着后堂冲来,窦方德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但再快也没有鬼祟快。 鬼祟哪怕是后发,可却是先至。 一下子扑向窦方德,黑气升腾之间,隐约可见一位妙龄女子,只是相貌残缺不全,充斥着惊悚。 我也想要低调啊,但实力不允许啊。 窦长生知道自己划水的想法行不通了,此地距离大泽湖有一段距离,也是属于大泽湖的辐射区域,窦长生不是不能动用神力,只是神力的消耗翻倍。 非万不得已,肯定不能动用。 神力用一滴,少一滴,可窦家不能垮,窦方德和窦方理都是窦家的顶梁柱,谁也不能死。 窦方德注意到身后蔓延来的黑气,一股冰冷充斥周身,奔跑的身躯不由的一僵。 我命休矣! 窦方德知道跑不掉了,要死在这里了,遂开口大声想要呐喊让窦长生快跑,只是僵硬的身躯无法做到。 “父亲小心!”窦长生一声大喝,手中浅红色的神力浮现,一下子直接就是十滴神力,神力凝聚简单的凝聚为玉佩模样。 窦长生从衣袖中甩出,玉佩轰然的飞出,直接撞击到了黑气中。 浅红色光芒爆发,十滴神力只相当于大泽湖中五滴神力的威力,本来只是强弩之末的鬼祟,瞬间开始寸寸崩灭。 黑气开始消散,窦长生隐约看见紫色的衣裙。 是她,紫玉! 窦长生并不吃惊,也不惊喜。 自上画舫鬼船没有看见紫玉,窦长生心中就有此猜测,窦长生是死在这紫玉之手,眼前紫玉出现在窦家顺理成章。 只是增添了画舫鬼船的凶戾程度,鬼祟一般不能离开生前之地,这紫玉能离开画舫鬼船,其中还有窦长生不晓得的秘密。 黑气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消散的一干二净。 一张巴掌大小的皮革,却是从黑气中跌落,缓缓的落在地面上。 皮革上面有着笔墨的痕迹,是用浓重的墨水,绘画着某种图案,只是如今皮革损坏,只能看出绘画的痕迹,上面到底有什么,已经看不清晰了。 地面上的东西,谁也不敢妄动。 窦方德脸色苍白,已经坐在了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剧烈喘息着,刚刚一幕发生极快,极为的惊险,劫后余生不由的庆幸。 一时之间,气氛较为沉默。 良久,地面上的皮革,自己开始消散起来,像是刚刚黑气鬼祟一样。 又半个时辰过去,窦方德从地面上站起来,对着杨启峰询问讲道:“刚刚是尊神赐予的?” “正是,可惜只有这一枚玉佩了,想要再获取,就需要建立神庙,才能获取尊神恩赐了。”窦长生叹息一口气讲道。 “天下动荡,鬼魅层出不穷,我窦家底蕴浅薄,未曾有祖灵庇护阴德,官府也指望不上,看来只能另想办法了。” “多一条退路,总归是好的。” “长生,此事交付给你了,钱财从账上出。” “不,我亲自来,我要和尊神接触一番,长生你好好读书,科举不远了。” “一切听从父亲安排。” 有窦方德处理,建立庙宇的事情更好,窦方德办事老道,不是窦长生可比的。 “老爷,夫人派人来问,什么时候能够从冯家回来?”老管家站在正堂外面,恭恭敬敬的询问道,未曾注意到自己手腕,上面出现了黑色的五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