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昭姬之怨
“酬谢?我可不敢指望你的酬谢。”裴青苦笑一声,这个任红昌,也就是貂蝉长得如此妖娆,自己只是看她一眼就感到心中狂跳,如果能够得她酬谢,岂不是连魂儿都丢了? 可是裴青却也不好拒绝貂蝉的请求,毕竟这个主意是自己出的,而且他感觉这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顺手而为,何乐而不为?所以就答应了下来。 其实在后来想想,裴青主要是对貂蝉的魅力缺乏抵抗力,只是头脑一热就答应了下来。 不过当时裴青并不清楚这一点,也不清楚他的这一个承诺将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当然也带给了他足够的好处。 裴青首先开口求董白,董白虽然心中有些不情愿,可毕竟自己要给主子的面子,于是答应了下来,但是董白还是说此事要先征得公主的同意,只有公主同意了,她才敢传授貂蝉舞蹈。 随后没多长时间,董白向貂蝉回复,说公主政务繁忙,正需要董白在一旁相助,恐怕没有多少时间传授貂蝉舞蹈。 “啊?怎,怎么会这样?”裴青听了这话之后感到很是意外,因为本来这件事只是随口就能答应下来,可是却惨遭拒绝。 裴青当然不明白女人的事情,现在吕布的势力遭受曹操的打击,处于极端的困境之中,而貂蝉是天下一等一的美人,同时又只是吕布名义上的妾室,实际上还是黄花闺女,万一在这时候对裴青动情,裴青如何能够拒绝的了?刘凝怎么可能会允许有别的女人插足他们的婚姻?哪怕是一丝丝的可能,刘凝都不会允许。 貂蝉没有办法,只能舍下脸皮,自己亲自去求公主,可是得到的回复是,董白实在没有办法,不过她麾下倒是有一帮歌姬正在演练舞蹈,如果貂蝉愿意的话,可以跟着她们一起演练。 其实这是刘凝对貂蝉的羞辱,不管如何说,貂蝉可是吕布的小妾,身份也不算低,可是现在却要跟着低贱的歌姬一道练习歌舞,这样的事情几乎没有人愿意去做。 然而貂蝉却像是铁了心一般,尽管知道这是公主对她的羞辱,却依然欢天喜地的愿意去做。 刘凝见貂蝉执意如此,自己说过的话也不能反悔,无奈之下只好兑现承诺,让貂蝉到她的歌姬队中学习乐舞。 裴青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不由得暗暗称奇,真是不知道这个貂蝉为何竟然如此执着? 在这种精神的感召下,裴青也只好去找蔡昭姬,帮她求情,让蔡昭姬教授她音乐。 于是在这一天议事结束之后,裴青前往蔡邕的府上拜访蔡昭姬。 在天子东迁的时候,采用并没有随着天子一起离开,而是留在了长安,做了裴青麾下的文学从事。 恰好这一天蔡邕访友去了,整个蔡府静悄悄的,下人们闲来无事,都聚在一起闲聊。 当看到裴青到来时,把守大门的卫士们立刻恭敬上前,告诉裴青蔡邕不在的消息,裴青现在鼎鼎大名,乃是西京留守,权位之大满朝之中无人能够相比,再加上与蔡府的关系一直比较亲密,他们当然认识了。 在听说裴青要找小姐昭姬的消息之后,这些下人们又立刻抢着前去通报,裴青却笑着说道:“不用,我看看你们小姐现在正在做什么?你们都忙去吧,不用管我。” 随后裴青来到了蔡府的后院,其实刚刚走进蔡府,裴青就听见了叮咚的琴声响起。 虽然裴青来自于后世,可是之前由于酷爱传统文化,对于古琴也尽能欣赏,他不便打扰昭姬,便站在庭院中静静欣赏昭姬的琴曲。 然而只是听了一会,他的眉头就不由得皱了起来,因为他在昭姬的琴曲里听到了幽怨,还听到了浓浓的杀伐之音。 “这要按说,昭姬她这个年纪经历的战乱虽然有,可是却也并不太多,如此浓烈的幽怨和杀伐之气,实在是不该有的啊,难道在她身上经历了一些什么?” 裴青听到这铮铮的琴音,心中顿时感到十分的不解,不知道在昭姬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然而就在此时,只听得琴声戛然而止,随即听到蔡昭姬平缓的语调声:“既是贵客降临,何不进来坐坐?竟然站在院内偷听,这是什么道理?” 裴青闻言很是惊讶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有人来了?再说了,即便你知道有人来了,也不能随便把人让到你的闺房中去吧?万一是坏人呢?” 只见蔡昭姬淡淡说道:“妾身在弹琴之时已经感受到了一股奇特的气息,这股气息典雅高贵却又放浪不羁,偏又暗含浓烈的杀气,令我琴中的杀气愈显浓烈,其实拥有浓烈杀气的人并不少,可是高贵典雅却又放浪不羁,同时还不用下人通报就直接来到我院中的,除了元庆公还有哪个?” 裴青听了这话顿时佩服不已,他连忙走进昭姬的闺房,然后拱手说道:“实不相瞒,这一次求见昭姬,乃是有所求耳。” “先不忙你的事情,元庆公既然善于听琴,且先给妾身评析一番,我刚才的琴曲弹奏的如何?”蔡昭姬并没有问裴青有什么事,反而说起她的琴曲来了。 裴青毕竟有所求,再加上他的确有些为昭姬而担忧,于是这才说道:“我见你的琴音之中杀伐声特别浓烈,又闻曲中有幽怨之意,这首曲子我以前从未听过,想来是你新谱的曲子,可是为何如此幽怨,杀伐之气又如此浓重?” 昭姬闻言轻轻叹道:“难道裴将军你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我怎可会知道?”裴青满脸诧异的说道。 “或许你真的一无所知,可是这一切都跟你有关啊,我于昨夜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到自己被掳掠到了匈奴,从此之后遭到匈奴人的凌辱,为了保全性命只好委曲求全,最后竟然与匈奴人生下两个孩子,过着十分屈辱的生活,后来得到贵人相助,终于返回了中原,然而却又要忍受和亲生骨肉生死分离的痛苦,如此生活,昭姬焉能不幽怨?匈奴残暴,杀我人民,焉能不充满杀伐之气?这个梦境如此真实,以致于我醒来之后犹有庄生梦蝶之叹,于是谱成此曲,我想问的是,是不是这才是我本来的生活,而你的到来却改变了我的命运?” 蔡昭姬一脸认真地看着裴青,缓缓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