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定住
陈时耸然一惊,什么鬼?它是怎么发现自己的? 要说是诈自己的话,那也不可能啊,它一个人在这里解剖尸体,总不可能随时随地一会儿就这么诈一下吧?那不是神经病了么。 伽马战衣覆盖下的脸色阴晴不定,陈时考虑着是直接走出去呢,还是一言不发地不说话,还没等他思考结束,那边的真影又开口说话了:“还不出来吗?需要我亲自来请吗?” “不用了……” 陈时无奈地跨步走出来,面向这位有点神秘的真影。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解除了拟态隐形的陈时,直视手术台前的真影。 “一种遗物……可以让我发现我周围活动的物体。” 真影头也不抬地继续解剖异种的肌肉纹理,“你靠近过来时,我自然而然地发现了你的踪影。” 它说着,终于抬起头:“作为一名客人,不请自来到主人的秘密场所来,可不是一个友好的决定。” “大哥别说二哥,我找你有事,你说你有事离开无影之城,结果却躲在这里,你这么撒谎也不是待客之道吧?” 陈时冷声回应。 真影估计没听懂什么是大哥别说二哥,但后面的话它还是听懂了,叹了口气,面具的双孔之下眼光闪烁,连面具的泪珠都似乎耀眼了一些。 “所以,你就私自闯入这里?” 真影微微摇头:“这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嗯,你说得对,那我……” 陈时严肃道:“既然主人不欢迎我,那作为客人的我也只好离开,我先走了。” 陈时很从心,这个真影可不是普通的冒险家,一个幕支才黑山级别,棘手程度就很强了,这个真影比幕支等级高了两级,且四海级别的燃向说过,二十几个的它一起上,都未必能胜得了真影,由此可见大地级别的真影多么可怕。 要不是得知真影离开了,陈时未必会出来搜寻,他老老实实说一点,对真影,他是有点怂。 他就准备走,走得越快越好,然而不知怎么的,他刚想转身,忽地身体一僵,一股不知从何处涌来的冰寒,让他的四肢就像冻住了似的,再也无法动弹。 “这……” 怎么回事? 陈时又惊又悚,完全没有预料到这样的变故,他努力地想挣扎,可是冻僵了的身体完全不听指挥,宛如这具身体在这瞬间变换了一个主人一般。 是急速降低的温度? 不,不可能,有着伽马战衣存在,哪怕到了南极,也未必能冻住他,更何况一个人类,什么也不穿去了南极,也不可能在瞬间就冻住了。往身上喷液氮也不会这么快。 而且……周围并无任何异样,他也没感觉到身体上的疼痛,这股冰冷,更像是他的错觉,仔细沉浸,又能感觉到身体的热量和体温。 癔症? 是的,与其说是冻住了身体,不如说很像癔症,一种精神上的制约。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忽如其来的变故,不可能是他突然就患上了精神疾病,想来想去的理所当然,变故必然来自于唯一在场的“敌人”真影。 “不必担心,只是让你暂时无法动弹。” 随着真影的这句话,果然是它做的鬼,陈时之前就预测到真影会相当的棘手,不是一般的棘手,所以特别的怂,但万万没想到,这个已经不是棘手了,而是让他毫无还手之力! 无声无息就能让他毫无反抗之力,直接没法动弹了,这样的实力说是恐怖也不为过,这还怎么打?开始预想的打不过就逃,根本性质上便错了,因为逃都逃不了,双方的差距这么大? 真影放下刀具,用旁边的玻璃瓶倒了点水,有条不紊地洗了洗手上的血迹,随之慢步向着陈时走来。 “你身上的这件衣服,果然是某种遗物吧?” 它来到陈时的身边,伸出惨白的右手,慢慢在陈时的胸膛抚摸:“感觉很细腻,不是一般的遗物。” 它话音刚落,不知何处而来的小刀,迅速在陈时的胸膛割了一下:“嗯,很坚硬啊。” 它看了看崩了个口子的小刀,似乎在笑,陈时则惊怒不已,压抑着内心的怒气:“你想干什么?” “哦,我只是想测试一下你身上的遗物……啧啧,比起你身上的遗物,我对你的右手也更好奇,这是什么遗物造成的效果?看起来好像有点危险。” “……”这家伙,之前忍住没问,仿佛对他的右手异变并不在意,其实内心好奇极了,只是按捺不发。 真影既然对此非常好奇,当然不可能放过,它把崩了个口子的小刀缓缓伸向陈时的右手,令它惊咦的一幕发生了,当小刀挨近陈时的右手时,只是瞬间,小刀的刀刃便消失了一半,好似被什么不明物抹消掉了般。 它收回小刀,看了看抹消掉的部位,那几乎完美的切口,不是任何已知物能造成的。 “不可思议。” 真影沉默了半晌,给出了结论:“我要更正我的说法,你的右手不是有点危险,而是相当的危险,要是这么碰到了,我可能也会瞬间没命呀。” 它毫不避讳地说着这样的话,陈时明白它的意思,他的右手再危险,那也要打中才行,可真影手段还没真正的暴露,就能直接定住陈时,是以他的右手再如何危险,某种程度上也等于零。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遗物造成的?” 真影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 陈时苦闷地回答。 “嗯……你说的是真话。” 真影具备某种可以判断他人是否存在的遗物,虽然不能判定真话假话,可话语中涉及到的内容是不是存在,也能在某种意义上判定真假。 “也对,这样的遗物就算找到了,也不稳定,可能也没法批量制造,反而会存在某种缺陷与后遗症。” 真影只是好奇,言语中并无势在必得的意思,显然它常年获得的遗物,让它知晓了某种程度上的规律。 “好了,说了这些事,来说说我的事吧,你肯定好奇我在做什么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