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章 欲望之界(下)
清风中带着些许海洋特有的腥气迎面吹来。 直搅起那宽大的短裤不断的颤动着。 仰躺在椅子上,端坐在遮阳伞下,白少棠着上身,带着一副墨镜,正面带笑意的看着前面的一群身穿比基尼的漂亮女人戏水。 光头已然不存。 他已经在这个世界里呆了足有六年的时间了。 和尚的装扮已经抛弃,换句话来说便是白少棠已经还俗了。 脑袋不再是光秃秃一片,也不会被人无故的盘上好几把,而是有了一层寸发。 海风吹过。 白少棠着上身,就那么的躺在椅子上以一种欣赏的目光欣赏着眼前的靓丽风景。 有团三姐妹。 有秦川。 有从官司中脱身回国的商秀。 还有再度回归,重新慢慢归入圈子的。 以及以舞蹈出名,夺得艺术大奖的军中佳人董淑妮。 当然。 也不缺少个头最为娇在白少棠眼中是属于不懂事,追求自我的宋玉致。 对! 在眼前嬉水玩闹的全是二代。 这便是她们在这个世界的身份背景。 唯有一个少女不是。 那便是白清儿。 原本白少棠以为在故事的发展中,应该是在这个世界身为祝玉妍女儿的回来收拢残存势力,卷土重来,但没有料到的是真正走出这一步的是白清儿。她才是女中豪杰,正满世界追杀。 这中途还是秦川因缘际会的救下了。 白清儿就此成为了新一代的黑道大佬。 最近不久才上映的电影我的老婆是大佬据说便是由白清儿投资拍摄的。 传言那女主便是以白清儿为标准所书写的角色,至于男主则让人觉得很是奇怪。让白少棠看起来总有一种熟悉却又陌生的错觉。 大概就是最为普通的自己便是那个形象。 再说因为世界的不同,在之前,他也亲眼见过女人的性感与美丽,但却除去几人外,剩下的都只是存在表面。 其中宋玉致,傅君三姐妹,商秀以及就更不用说了。 戒备。 警惕。 怎么可能会轻松无比的在他的面前展现出女性的魅力?尤其还有佛门中人。 但在这个世界该看的,不该看的,他基本上全部都看了。 可这一年的时间里,白少棠也彻底摸清楚了这个世界的关键,知晓了智慧禅师的那一招的关键之处。 耳边。 海风声慢慢的变小。 眼前的动静也在不知不觉间似乎受到了什么影响,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目光中的一切画面,竟是有了一种渐渐定格的迹象。 对此变化白少棠没有回头,而是继续仰躺在椅子上,一边品尝着椰汁,一边开口说道:“这个世界有不好的地方,却也有美好的地方,而恰好我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不是吗?” “梵主席!” 回头,侧望。 眼角的余光扫向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的梵清惠,她的脸色稍显疲惫,绝美的脸上也出现了无法遮掩的鱼尾纹,一头青丝也白了大半。 在六年前,甚至是四年前都不是这样的。 那时在电视上出现的梵清惠还是有着一头黑发。 直到在上一任的选举中,她成功的登顶之后,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她的头发已然白了大半。 听到白少棠的这话,梵清惠倒是没有彰显出她在这个世界的背景身份所该有的气势,而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瞅着眼前那已经定格的画面。 那是一群绝色佳人身着暴露的比基尼戏水的模样。 余光中,梵清惠那欲说无言的模样很是有意思。 张了张嘴,在最后梵清惠终于将那已经到了嗓子眼儿的话给生生的吞了回去。 “是不是想说不成体统,斯文败类之类的话?” 然而白少棠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直接将那已经被梵清惠吞回去的话给说了出来:“只是你自己这些年的经历使得自己想要说的话迟疑了!” “站得高,看得多。” “当你如一颗太阳横贯天空的时候,那么黑暗便是你自己。” “梵斋主。” “你的那颗剑心,还能保持几分纯净?” “”梵清惠只能沉默无言,因为白少棠并没有说错任何话。 见梵清惠继续沉默,白少棠则是笑 了,用一种很意外的口吻说道:“说实话,我很意外。” “原本我以为这一招是智慧禅师专门为我准备,让我陷入千百世的轮回,从而硬生生的磨灭真我。然而,却千思万想却没有料到这一招并不是为我准备的,而是为了你们而准备的。” “我见过云游戏,云玩家,云观众的,但还真没见过可以云大脑的。” “智慧禅师以我的大脑为服务器,生生的将你们给拉入了我的脑中世界,来一窥某种意义上的未来,更是一洗你们之心境。” “只是老和尚就没有担心过,你们陷入我的梦境,从而迷失其中,不在清醒过来吗?” “瞧!” “她们过得多开心,多放肆,多自由。” 说这话的时候,白少棠的脑海里则是回荡着自己这几年来的调查。在当初从秦川口中得知师妃暄之死之后,他便发现了其中的奇诡之处。 故而在花费了大量时间的调查之后,白少棠肯定了这个想法。 出现了师妃暄的名字,却以死亡为结局。 傅采林亦有身影,也不曾显露人前。 寇仲和徐子陵两人更是不见踪影,好似没有这两个人。 祝玉妍也是提前入了囚牢,只存在新闻报道之中。 李世民,石之轩,宁道奇等等人却不在这个世界里出现,哪怕是出现也不过是几个文字便已经代替,显得极为的敷衍。 而且即便是那傅家三姐妹,也只有傅君和傅君瑜两人很真实,那个最小的则给人一种疏离虚假之感。 再者独孤凤,石青璇也没有身影。 在将双方进行一番对比,就让白少棠发现了巨大的破绽。 那便是净念禅院与禅院之外的区别。 中间好似隔了一道无形的高墙,彻底将世界分成了两半。 在禅院中参加见证论道大会的人几乎尽数落在了这个梦中世界,而之外的人则没有。 这差别太过明显,漏洞也太过巨大。 有着明显问题的世界,白少棠倒是没有着急着去破,而是在寻思对手智慧禅师到底是打什么主意。 原本脑海里一切的构想,甚至都强忍着恶心要与对方来上一场狗血故事的白少棠发现这一切结果都与自己无关,他整个人反倒是呈现出了一种外来者的趋势。 这让白少棠很是好奇。 好奇智慧禅师真正的目的。 直到他将自己熟悉的几女在这个世界慢慢集齐之后,在了解了各人的经历之后,白少棠悟了。 每个女人都有过凄惨的经历,见过了人间喜乐悲哀,更是看到了世间的黑暗。 这是一场试炼。 智慧禅师那一招表面是针对他白少棠而来,实际上却是暗渡陈仓。 通俗点说便是智慧禅师将他自个儿当成了万能,链接上其他的人,然后强行p了白少棠的热点络,强行连了上去。进行光明正大的蹭,闯入了白少棠脑海中的记忆世界。 中间白少棠觉得自己脑子变慢,不那么聪明,极有可能是太多人蹭自己,使得大脑运转速度都变慢了。 是智慧禅师对自己所选取之人的试炼。 而恰恰白少棠这个当事人,他们的敌人,以为自己才是最大目标的人却被排除在外。 这骚操作让白少棠反应过来之后也不由的赞叹出声。 不过 以自己为桥梁,链接这么多人蹭,一个智慧禅师如何能撑得住? 这个世界越来越假,破绽越来越大,便代表着智慧禅师已经是身疲力竭,精神即将干枯。 在这一招之后,结局已定。 “而梵斋主却能够从自身的中清醒过来,这一份大毅力倒是让人忍不住去赞叹。”起身,白少棠望着站在那里的梵清惠,目光上下打量着这个明显苍老了许多的女人,不负慈航静斋仙子的名称的女人,脸上也是止不住的感慨。 以女人去支配天下,这是慈航静斋和阴癸派两大门派最大的心愿。 在这个记忆世界里,梵清惠走到了那一步。 真正的做到了她想都不敢想的地步。 如此,如此满足,理应沉浸在其中回味,不愿意清醒过来,却没有料到梵清惠抵抗住了那份达到了的满足,第一个从这个记忆世界里清醒了过来。 这样的表现,值得夸奖。 而其他人,几乎都继续沉浸在这个记 忆世界里,不愿意清醒。 “不!” 摇头否认,梵清惠脸色疲惫,用一种唏嘘的口吻说道:“在你的这个记忆世界,我正是登顶之后,才使得自己清醒过来。” 梵清惠在心里回味着那份颤抖不已的恐惧。 她之所以清醒根本不是什么大毅力,反而是因为她的本性。 实际上梵清惠和祝玉妍都是某种意义上的传统女人。 在她们的心中所设想的最高位置,也不过是皇后,太后等一系列母仪天下的位置,单说偶像也不过是吕后一类的存在。而从没有设想过推翻男人,自己登顶成为类似女帝一样的存在。 这是环境和历史国情造就的缘故。 当梵清惠一步一步登顶,成为了实际意义上的女帝之位后,她恐惧了。 恐惧自己的变化,恐惧自己的手段,恐惧自己言而无信,恐惧自己贪得无厌。 正是因为这一份对自己的恐惧,使得梵清惠清醒了过来。 “那你觉得这个未来世界如何?”没有去深究梵清惠清醒的真正缘由,白少棠反而是提出了问题,询问她对这个记忆世界的看法,毕竟她在这个世界,这个国家登顶了,有资格评价。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礼乐崩坏,道损德失。” 面对这个问题,梵清惠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脸色凝重至极盯着自己的双手:“这是一个的世界,一个可怕的世界,一个自私的世界。” “我看到了控制,看到了剥削,看到了破坏,看到了毁灭。” “哈!” 一声嗤笑,白少棠对梵清惠的回答不觉意外。 她清醒过来,就足以代表了这个记忆世界对她的冲击非常之大,其一身剑典境界破碎不堪,这便是结果。能清醒过来,重新凝聚自己的一点点剑心,这已经是梵清惠足够不凡了。 而所说的一切,她都亲自做过。 “但它终究还是很美,不是吗?” “而不是单纯的困在一颗星球上,至少为整个族群摸索出了一条未来的道路。” “不仅仅是某个人的单纯破碎虚空。” “所以” “梵斋主。” “跟我一起走吧。” “你在登顶之后的所作所为很不错,你我有着共同的目的,是谓志同道合。” “慈航静斋也不是什么明妃,而是同志。” 白少棠先是微微一笑,感慨了几句之后,便伸出手,发出了邀请:“智慧禅师是一个好和尚,他让你们认识了自己的心,认识了自己的梦想。” “来!” “你我一同前进。” 身形后退一步,梵清惠没有理会白少棠的诱惑,而是直接拒绝了他的邀请:“不!” “是你扭曲了智慧禅师的本意。” “大师的所作所为,只有一个目的。” “那便是让我们清楚的认识阁下的真正身份,并不是什么所谓的佛子,而是”说到这里,梵清惠的神情已经凝重到了极点,四周的空间也呈现出了密密麻麻的裂痕。 “噢?而是什么身份?” 深吸了一口气,梵清惠道出了对方的真正身份:“是佛敌。” “是第六天,欲界之主。” “魔佛波旬!” 话语落下,只听咔擦之声连绵不绝,就好像不断崩裂的玻璃一样,世界在这句话下,轰然破碎。 世界归于黑暗,然后重现一点光明。 睁眼。 一身白色袈裟的白少棠自黑暗中恢复清醒,目光直接落在了智慧禅师的身上。 眼前 老和尚整个人端坐在地,耷拉着头,生机已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隐若无的焦味。 冷风吹过。 智慧禅师便在白少棠的注视下,整个人一点一点的崩裂成灰,随风而逝。 而这时,四周传来一片哈欠之声,好似才从睡眠中苏醒一样。 那群蹭的人终于醒了。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