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总舵主之位
上去六楼，丧彪带头，没有搭乘电梯，而是走楼梯上去，因为电梯只能上到五楼。 在进入六楼的门口，有人守门，两个保安人员手里有金属探测器，和飞机场的保安一样，要进行搜身检查。 “将手机留下！”一个保安严肃道。丧彪贵为红莲会五虎之一，也遵从规矩，老实地将手机放在一个塑料篮子里，蝎子自然也一样。 伍樊的手机放在空间戒指中，金属探测器根本无法探查到，保安搜查了伍樊，见他没有带手机，狐疑地望了他一眼。最后，三人都顺利进入了武馆。 穿过偌大的训练场所，伍樊蝎子跟随丧彪，进入了一间宽阔的会议室，里面已经坐了二三十号人，气氛肃穆庄重。 “丧彪，说过了不能带新人进来的，你这是干什么？”坐在主位的一个六十来岁的老者，目光阴沉，面如寒霜，盯着丧彪问道。 “老大，他是我手下的范五，独狼原先的手下，身手很厉害，独狼进了局子，他被选拨出来，成为中层干部。”丧彪停下脚步，恭敬地向曾江道。 “好吧，作为中层干部，不能意气用事，一旦进了局子，要捞出来就难了。我们的事业要壮大，需要广揽人才，但如果要进入核心团队，必须是久经考验的同志。” 曾老大借题发挥，将团队建设的原则，再次重申了一遍。他一头黑发，但脸上的皱纹密布，沟壑纵横，一双小眼睛透射出锐利的光芒。 “快坐下，会议马上开始。”曾老大身边一个身材颀长，板寸头发，面色黝黑，一张马脸的中年汉子道。他正是曾老大的智囊军师，人称鬼面青的傅青山。 椭圆形的会议桌一侧，还剩三个空位，伍樊和蝎子跟随丧彪落座。 红莲会的其余四虎，分坐各个方位，在蝎子的提示下，伍樊都一一认识了他们。龅牙是个三十大几的女人，徐娘半老，一头短发，没张嘴就几乎露出龅牙，目光凶悍，流露出一身霸气。 在座的都是红莲会精英，哪一个都不是善茬，除了身手高强外，还心狠手辣。 “人都到齐了，今日我们的会议，议程有三个。第一是向东向北发展的问题，鹏城发展快速，如今体量赶上了光州，如果我们不去开拓，就要被大圈帮占了；第二是组织架构问题，要拿出一个改革方案，现在的企业为了提高效率，讲创新，讲扁平化管理，我们不能故步自封，落后时代；第三是光州的各区企业管理松散，需要重新规划，权责利必须进一步明确。” 鬼面青的面前放了一叠纸张，他主持会议，有条不紊地宣布了会议议程，接下来由曾老大讲话，定下调子。 三个议程，第一个是务虚，红莲会朝什么方向发展，是做大还是做强，讨论了几年，都没有一个结果，大家并不是很关心。第二第三个议程，则关系到每个人的切身利益，所谓扁平化管理，无非是高层多了，部分人员的权力有可能削弱，而势力范围重新划分，则直接关系到每个人的钱袋子。 曾老大高屋建瓴，以发展的眼光，强调了改革创新的重要性。 “我们必须牢记，一个组织如果不改革，他就会首先从内部溃败，要居安思危啊，各位。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不要老看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老婆孩子热炕头，心满意足，不思进取，到头来，我跟你们讲，加入丐帮就有你们份。” 一番苦口婆心，深入浅出的演讲之后，众人纷纷发表看法，就第一个议程各抒己见。 伍樊是听得昏昏欲睡，按照计划，丧彪是在会议的后程发难，逼曾老大退位。 到底要不要进军鹏城，讨论了半日，最后还是没有形成决议，没有人站出来勇挑重担。等到鬼面青宣布讨论第二个议程时，他提出的意见，引起了很大争论。 一些中层干部，被提拔起来，负责某一方面的业务，他的老大原来是其中一虎，其余四虎的人就会立即反对。 讨论第三个议程，更是争吵得不可开交，黑熊，火鸡和大炳划分了大区，或分管两个区，而丧彪和龅牙划分的区，则位置偏远，原来银河区是丧彪的地盘，现在给了黑熊，丧彪接手的是蓝云区。 “曾老大，你们内部都定好了，还要我们来开会开个鸡毛。各位，你们是不是认为，我这一千几百号人，都不要吃饭，去蓝云区饮西北风就活得好还是怎么的。不是我不愿意去蓝云那边，是我下面的弟兄们不答应。” 丧彪站起来扫视一圈，望着曾老大侃侃而谈道。 “有几分能耐，就吃几碗饭，丧彪，我看你就像一个三岁小孩，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黑熊的话一出口，他的几个手下立即桀桀而笑，都用轻蔑的目光望向丧彪。 “你的意思，就是我处事不公，管理能力欠缺，是吧丧彪，如果你行，你来坐我这个位置，怎么样？”曾老大盯了丧彪一眼，嘴角一弯，不以为意道。 “曾老大说得对，红莲会需要改革，但不是这个改法，你应该退位，由我担任总舵主。”丧彪面不改色，语气淡然道。 “丧彪，你这是造反！”火鸡突地站了起来，怒喝道。 黑熊和大炳也站了起来，他们三人的手下，也都纷纷起立，杀气腾腾，会议室登时充斥了硝烟味。 伍樊和蝎子立即起身，表示支持丧彪。 曾老大面色铁青，因为丧彪说的话，明显不是开玩笑。 “红莲会不是哪一个人的，为了红莲会的前途，必须由有能力的人来管理，曾老大退休，难道不行吗？”丧彪继续道。 “好，能者居之，但你丧彪何德何能，就敢出来说大话！长毛，旺狗，立即将丧彪和他的手下拿下！” 黑熊两手撑在桌上，瞪着鼓起来的大眼，目露寒光，凶恶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 “哗哗哗——” 黑熊身边的两人，正要迈步绕过会议桌的时候，伍樊右手一扬，打出了他的武器。 “噗噗噗——” 三声异样的响声之后，黑熊和他的两名手下，脸上突然多了一样东西，他们不由自主地伸手拔下，额头上立即流下鲜血。 其余人都望向他们，画面诡异而恐怖，不由心头一凛，等看清了三人手上的东西，居然是扑克牌，即刻骇然地转头望向伍樊。 “大家好，我是范五，彪哥要做总舵主，谁人不服，跟我单挑。” 伍樊长身而立，玉树临风，一脸天高云淡的神情，面向众人，语气平和道。 一手扑克伤人的绝技，震撼了现场，火鸡和大炳面露难堪之色，龅牙的脸上则闪过一丝讶异，而曾江则面如死灰。 在场众人都不发一言，会议室陷入死寂，落针可闻。 “范五，你的手快，快得过枪吗？”一道阴森的嗓音传来，只见鬼面青站了起来，手中的手枪枪口，对准了伍樊。 伍樊左手一伸，右手一扬，一道黄色闪电飞出，鬼面青大叫一声，身体往后倒去。 众人定睛望时，只见鬼面青手上的手枪已经不翼而飞，居然到了伍樊的手上，而鬼面青有如被人抽了一个大耳光，发出“啪”的洪亮掌声。 刚才，伍樊看见鬼面青的手枪时，左手发出一道真气，强行将手枪卷了过来，右手打出雷霆掌嘴符，给了他一击。 “机关枪对我都没有用，如果还有哪位不服，尽管冲我来。”伍樊冷声道。 除了丧彪和蝎子外，其余人都骇然地望向伍樊，犹如看着一位从天而降的杀神。 “哈哈哈哈，大家总得发表一下意见，是不是支持我这个新任总舵主吧？”丧彪退后一步，大笑着面向众人道。 曾老大已经站起了身，他望了一眼伍樊，又望向丧彪道：“你想做总舵主很久了吧，有备而来，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也确实该退位了。总部的办公室，保险柜中有红莲会的所有重要资料，包括银行账户和密码，都在那里，我会交给你。” 黑熊火鸡和大炳，以及他们的手下，都面色沉重，眼望着曾老大。说实话，丧彪这个人能力还是强的，只要他给大家带来好处，红莲会红红火火，他来做这个总舵主，是无所谓的。 “我只有一个请求，红莲会以后由你丧彪话事，不管怎么改革，希望不要亏待了老人。不仅仅是我，还有一些已经退休的，他们曾经为红莲会出生入死，原来有的退休金，还是要照发。” 曾老大继续用悲凉的语气，向丧彪说罢，随后从座位离开，做了一个请丧彪入座的手势。 丧彪迈步上前，和曾老大拥抱了一下，拍了拍他的后背道：“曾老大，你要相信我，我并不是为了权力，为了个人一己私利，争这个总舵主位置。红莲会需要发展，更需要生存，我们不能一条道走到黑。” “如果真的是那样，我们红莲会以后的前途，我就不用操心了。”曾江道。 丧彪转身面向众人道：“现在的世界潮流，日新月异，我们继续搞地下营生，没有出路了。在座的各位，大多数都有老婆孩子，都有一头家要养，我们就是做正行生意，也能赚到大钱，何苦再去打打杀杀，是不是这个道理？” 大部分人听了丧彪的话，都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丧彪的观点。 “我支持彪哥做总舵主，带领大家走正路，发大财！”火鸡第一个发言，表示支持丧彪。 “我也支持，要改革，就要大改，彪哥的理念符合时代潮流。”大炳也立即表态。 龅牙和其余人都纷纷鼓掌，一次惊心动魄的权力更替，有惊无险地完成，众人心中都充满了期待。 “鬼面青，你还坐在这个位置干什么？” 突然，丧彪语气带着寒冷，望着鬼面青道。鬼面青战战兢兢，立即起身，退到了后面。 “你以后去蓝云区的五金厂上班，只能做行政，如果嫌工资低，可以辞职。”丧彪面无表情说罢，在原先曾老大的座位上坐下。 接下来，基本是丧彪在发表演讲，各种安排，都按照他的理念调整，改革，以后实行对外服务，都按正规企业的流程操作。 红莲会五虎的其余四虎，都没有异议，众多中层干部也纷纷表示，回去后立即执行，整顿作风。 既然按正规企业办事，各分子公司的总经理，都要重新遴选。许多人摩拳擦掌，都想竞聘上岗成功，但他们多数是大老粗，做个行政人员还行，或者做个司机都可以。至于红莲会今后的发展，丧彪已经有了全盘考虑，包括业务重组，打造优质企业，上市之后再分拆上市，谋划在经济大潮中大展身手。 会议接近尾声，蝎子正要宣布散会，窗外却传来一阵枪声，会议室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大家不要慌张，跟我出去看看。” 丧彪朝伍樊挥手示意，他当先出门，伍樊跟随在后，众人鱼贯而出，在六楼门口各自取了手机，往楼下而去。 当所有人到达一楼的大堂时，外面警笛声四起，而枪声还在稀稀落落地传来。蝎子面色紧张，他安排的两百多号精干人员，控制了七号行馆的安保，最后还是出了漏子。 楼外，几路警察荷枪实弹涌来，伍樊看见了宣杨柳的身影，她朝枪声传出的方向，指挥手下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