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初到异国
谷海山正在大堂等候他,见他回来,才关上大门。 雷雄说:“谷大哥,这一次只怕你不能跟我一起出国了。” 谷海山有些出乎意料,但知道雷雄这样安排,必然有他的道理,他相信雷雄。 雷雄见他问也不问就授受,说:“刘继山需要用你的身份,跟我出国一趟。”当即把寻找坤刀的事对他和盘托出。 谷海山得到金石的熏陶,对于清霞观留存下来的宝刀遗失海外,深感愤慨,当即拍着胸脯说:“只要能找到坤刀,别说用我的身份,就是让我下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辞。” 到了出国的前一天,赵恒东和郭洁仪一起陪着雷雄来到公园,这里也曾是雷雄和燕舞一起放过风筝的地方。 公园里人不多,湖面上偶有几人在泛舟。岸边,秋风吹着落叶,飘在水面上。 郭洁仪担忧地说:“这次去e国,人生地不熟,找这把刀,该从哪里下手?” 雷雄说:“有刘继山,总会有些线索的。他如果耍鬼心眼,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他。” 郭洁仪依然担心地说:“你千万要保重自己,我不想再失去你。恒东,我不知道你们父子是怎么想的,找到那把刀又有什么用,把中国武术在全世界发扬开来,又有什么用?” 赵恒东笑笑说:“女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我们父子的情怀,你又怎么能理解得了?” 郭洁仪深感无奈,说:“好了,不说了。” 三个人往公园深处走去,这里的人要稠密一些。十几个老年人穿着统一的装束,手中各持一把长剑,排成整齐的两排,正悠然地练着太极。 雷雄说:“太极的精髓在于以柔克刚,以慢制快,到了一定的境界,便是无招胜有招。” 来到一处假山前,一个人突然蹿到郭洁仪面前,手中拿着一个瓷碗,说道:“太太,给点钱吧,没钱吃饭了。” 听声音是个姑娘,只是头发凌乱,遮住了大半边脸,衣袖褴褛,身上散发着一股臭味。她的突然出现,使得雷雄本能地挡在郭洁仪面前,喝问道:“你是谁?” 这一问不打紧,那个姑娘看了雷雄一眼,连忙掩着脸,惊慌地逃走了。 雷雄似乎认出了她,叫道:“小夜莺!” 那姑娘跑得更快了,雷雄追了上去,才发现她两边脸上布满疤痕,狰狞可怖,完全没有以前的半点风姿,惊问道:“真的是你?怎么回事?” 小夜莺掩着脸说:“刘所长的老婆,说是我害了他,把我的脸整成这样,把我的东西和钱都抢光了,还派人四处追打我。我回到家乡,家里人嫌我丢人,我又只好回到这里来,想找份工厂打工的日子,没有人要我,我只好讨饭过日子。” 雷雄说:“你不自重,这是你咎由自取。” 赵恒东夫妇也追了过来,郭洁仪说:“姑娘,都是老刘害了你啊。你去宝明,做个勤杂的工作吧。” 小夜莺连忙跪下,连声感谢。 第二天,赵朗和赵泱也从渊城赶来,给雷雄送行。 赵朗交给雷雄一沓e国的钱币,说:“到了那边,用得着。相信你一定行!” 雷雄接过钱,和刘继山按约定的时间来到机场。这一段时间,刘继山做了许多的准备工作,在发型、着装上与谷海山保持一致,来到机场前,更是请了化妆师,使他在容貌上和谷海山有七八分相似。通过层层安检,两个人终于登上了飞往e国的飞机。 几个小时后,飞机在e国的首都机场平安着陆。 出了机场,刘继山立马甩开假发,丢开行李背包,欢欣雀跃,说:“老子又自由了,我一辈子不会回去了。”说完撒腿就跑。 雷雄早有提防,根本不屑一顾,冷笑一声,凌空飞起,在他面前落下地来,把他的去路挡得严严的。 刘继山好不容易如出笼的鸟儿,自然不愿意束手就擒,转了个方向,往人流中跑去。 雷雄又是一个纵跃,从他头顶越过,伸出两指,说:“你最好听话一点,我随时可以让你残废。” 刘继山此时完全孤注一掷,知道落在他手中必然没有好下场,不顾一切地往车流中间穿过去。心想着,只要摆脱他的视线,从此后顾无忧了。 眼看着一辆飞驰过来的小车即将撞上了他,雷雄一个激灵,身子在空中一旋,提起他的身子,避过了那一撞击,又是几个凌空翻,越过几辆车子,终于在路边落下地来。 那辆小车一个紧急刹车,后面的车子也都紧急刹车。好在,这些车子之间都有一定的距离,并没有发生交通事故。车流中喇叭声响成一片,车里的人们纷纷看着这两个飞人,不可思议。因而,造成了小规模的交流拥堵。 刘继山惊魂未定,吓得双脚直打颤,哆嗦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来。 雷雄说:“你不是不怕死吗?怎么,怂了?再去啊!” 刘继山双腿一软,跪下地来,说:“我,我再也不敢了。” 车里的人们伸出大拇指来,对雷雄摇了摇,惊讶地看着他,用异国的语言说着赞美的话。 雷难拱拱手,车流缓缓开动了。然而,还是有两个交通警察过来维持秩序。 交警们用e国的语言问道:“你们是谁?从哪里来的?” 雷雄有点懵了,但对于这两句简单的外语,还是听得懂的,也用外语说道:“我们是中国人。” 那两个外国人又说:“你们制造交通混乱,请跟我们走一趟。” 雷雄猛然觉得,这情景跟他们刚从卫州来到人地生疏的广华多么相似,虽然不想多生事端,但还是硬着头皮跟他们去了。 交完罚金,两个人又坐了很久的车,到了刘继山卖坤刀的那个城市,天已经黑了。 他们订了一处旅馆,打算一步步找寻坤刀的下落。 夜晚,e国这个不大的城市灯火阑珊,飘荡着一些舒缓柔和的音乐,跟国内南方那种火热的夜生活透着完全不一样的气息。 刘继山说:“这个城市叫罗达里洲,是跟我国交往最密切的一个地方。我国许多工业在这里出口,还有金融、贸易都有密切关联。” 雷雄说:“其他的我暂时不想知道,你告诉我,坤刀当初是怎么卖掉的?” “在一个拍卖会上。还是洋人识货,一把破刀,他们竟然看出了是真品,个个争得面红耳赤。” “拍卖会在哪里?” “地址我知道,当然,它不每天都有拍卖会。当初拍下这把刀的人,也已经死了。” 雷雄说:“你少跟我装蒜,你先找到他,剩下的我来办。” 刘继山哭丧着脸说:“他真的死了,你要我去哪里找?听说,他得到这把刀的当天晚上,就神秘地被杀了,那把刀也不见了。” 雷雄说:“这样说,倒是一把不祥的刀了。他们怎么没杀你,你之前又是怎么得到它的?” 刘继山吐了一口烟圈,说:“看在你带我重返自由的份上,我不妨告诉你,是在白方平老家的院子里挖出来的。当年,我的手下可是遍布整个广华,有些名头的人的家里,谁没有被我光顾过?” 雷雄看他得意的神色,“呸”了一声,说:“你害得馆长一直心存愧疚和挂念,死不瞑目。我知道,整个广华除了你们叔侄,不会有第二个人有这么无耻。” 刘继山不就为然,说:“我不会陪你玩很久,半年的时间,找得到找不到你我两不相欠。” 雷雄知道,对待这种败类,完全无须讲信用和道理,说:“废话少说,我随时可以要了你的命!” 两个人回到旅馆,已是深夜。 临睡前,雷雄为了睡个安生觉,再次点了刘继山穴道,完全断了他的念想。 第二天上午,刘继山带着雷雄,来到当初拍卖会的地方。刚好,今天有拍卖,不过都是些当地的稀有物品,大都是用具,也有些瓷器。雷雄看得出,这些物品都透着异国的风格,不带半点中式风。 刘继山一进会场大门,许多人都向他打着招呼。看来,他是这里的常客。 刘继山如同鱼儿回到水里一般,也频频地跟那些高大的外国人打着哈哈。 雷雄说:“你到底还倒卖了多少国内文物?” 刘继山不屑地说:“不多,总共加起来不超过十样,都是些小件。”说罢就走到外国人堆中去,跟他们讨论着什么。 紧接着,一个满脸络腮须的外国人对雷雄勾了勾手,眼里露出挑衅的目光。 雷雄自然知道,他是在向自己挑战,一定是刘继山告诉他什么了。雷雄不愿意在这种场合喧哗,于是摇摇头,微微一笑。 对方却不买账,在狭窄的过道里,一拳招呼了过来。他巨大的肉拳带着呼呼的风声,险些碰到雷雄脸上时,却被雷雄抬手一格,轻飘飘地挡到一边去。 对方嘶叫了一声,又是一拳过来,雷雄只是偏头避闪,伸手相格,却并不还击。 对方似乎被激怒了,往前几步,魁梧的身子像一株树桩,矗立在雷雄面前,沉重的双腿连环出动,招招逼人。 雷雄只是摇头一笑,身子灵动,对方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对方问道:“你为什么不还手?” 雷雄虽然听不懂,但从他的神态中已经猜得出,而且他已经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