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户籍办
斗篷怪人，正是加入了意志学院的穿越者扬帆。 当年通过那堪称儿戏的测试之后，他便被一道接引之光带到了现实之中的奥秘之地。 如今，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十年的时间。 即便是有着诸天万界聊天器这个金手指的帮助，他距离晋级传奇，也还差最后一步。 这次回来，正是要了结心底的一些念头，为晋级扫清道路。 意志修行之路，最讲究心念通达，内心圆满。 这是所有人都会经历的一步。 踏上了超凡之路，无论是血脉强化的效果，还是心灵意志的加持。 超凡者们有的是方法延长自己的寿命。 而他们记忆里那些凡人面孔，也注定将会飘离消逝。 最多，也就是在命运之城中，还有机会见上几面。 曾经的养父母估计已经是将死之人，或是早已死去，扬帆对他们本就没什么印象，所以也不太在意。 他想知道的，是当年那个黏人的小女孩，现在过的怎样了。 可惜，以破败的学校为基点，他来到自己曾经呆过的那个“家”附近时，周遭早已变化了模样，无从寻找。 他静静地站立在人群中，闭上眼睛，展开意识领域。 强大的意识力快速扫过附近区域内的凡人，杨帆感知着他们的面孔，他们的交流，他们脑海中零星发散出来的念头。 对于心灵修士来说，这是很简单的事情。 虽然，这也算是勉强触碰了不得在凡人世界使用超凡之力的禁令就是了。 一番搜索后，他还是没有找到那一家人的线索。 应该是出嫁到其他地方去了吧，扬帆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在人流中静静地待了数分钟后，他拉了拉兜帽的帽檐，返身离去。 “开下门，这里是户籍办的，户籍检查，请配合！” “哦哦，好的好的，您稍等。” 街道旁，一群穿着灰色制服的人，吸引了扬帆的注意。 四周的行人无一例外地对这些灰衣人表现出了畏惧和远离的情绪，特别是那些异族居民，几乎看到他们就本能的躲藏了起来。 户籍办？是管理人口户籍的部门吗？ 那他们手里，应该会有五十年前的户籍记录吧？ 扬帆心念一动，意识力不动声色地从他们的身上扫过，在短短数秒的时间里，他便翻阅了这些人随身携带的各种文件，上面有有着户籍办的准确地址。 于是他收回意识力，朝着那个地点走去。 一小时后，北城区。 “给我进去！老实点！” 说是户籍办，但当扬帆来到此地的时候，却发现这里更像是一座防御严密的监狱。 高高的院墙，阴沉高耸的建筑。 扬帆能够感知到很多并不美好的意识信号，在空中发散。 不时有焊着铁窗的车辆停靠在高耸的钢铁围墙内，全副武装的灰衣人驱赶着被手铐脚链束缚的异族，将他们送进了专门的监禁区。 基于皇帝陛下二级居民法令设置的户籍制度，虽然让异族获得了成为帝国居民的机会，但也设置了诸多的前置条件和惩罚机制。 再加上奴工管理的疏漏，便出现了所谓“黑户”的存在。 而户籍办的一大职责，便是清理这些黑户。 所谓清理，大概率是把他们丢到某个暗无天日的矿井中，强迫其劳动的同时，再给予他们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罢了。 富裕的矿场主们很乐意接受这些免费的劳动力，户籍办也能籍此收获一批不小的赞助费。 这是阳光下的黑暗。 帝国的威权统治，正是最为强势的时候，高速扩张期间，这种内部的小龌龊，也没有多少人会在乎。 意识之力在脑海中扭曲凝聚成特定的法术模型，一个简单的心灵法术，被杨帆释放出来。 “虚无幻象，扭曲周围生命体的意识感官，让他们无视某些实物，或是陷入集体的幻象之中。” 随后，扬帆便径直走进了户籍办的院内，如一道鬼影，没有任何人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一分一秒。 虽然虚无幻象只能扭曲生命体的感知能力，对于电子监控设备没什么办法。 但是，此时的人类帝国，电子技术的发展还处在启蒙阶段，扬帆也不用担心会有暴露的风险。 他走进宽敞的大楼内，从忙碌的工作人员们身边经过，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寻找着。 “羁押室、办公厅、会计室、审计室、审判厅……” 扬帆并不关心一个户籍机构里，怎么会有审判厅这种东西存在，他左拐右拐，终于是在这栋建筑的五楼找到了资料室的标签。 人流稀少的走廊尽头，扬帆推开了资料室的大门。 巨大的仓库一样的空间里，摆满了存放文件档案资料的架子，密密麻麻，严严实实。 一个两鬓斑白的瘦干老人，手中拿着一堆清理出来的无用材料，正疑惑地望着自行敞开的大门，一脸迷糊。 扬帆信手一挥，意识力强行封闭对方的大脑，大门关闭的同时，这位半截入土的资料室管理员便在原地陷入了呆滞之中。 他开始按年份寻找当年的户籍资料。 两小时后。 “童乐，女，出生于黎丘历185年7月3日，童家长女……” “童昊，男，出生于黎丘历166年8月12日，童家家主……” “卫涞，女，出生于黎丘历168年12月7日，童昊妻子……” 扬帆终于找到了他希望看到的资料。 养父母的档案上，都用暗红的印章盖上了“死亡注销”的标签。 而小乐的档案末尾，则是标注着已转入XXXX号档案的字样。 扬帆按图索骥，很快便找到了童乐的新档案。 按档案记载的内容，当年那个黏人的小乐，果然是出嫁了，而且还是远嫁给了某座边境小镇中的一个农场主。 扬帆的心头，最后一丝挂念也悄然放下了。 知道了这些消息，也就够了，没必要去打扰她现在的生活。 扬帆将资料放回原处，心中并没有太多感触。 只是在他刚要离开的时候，却有另一个问题从他的心头升起来了。 不对。 为什么童家的资料里，完全没有曾收养他的记录？ 就算是将他划入了失踪人口，也应该有一份档案记录才是。 而且，童家的档案里，各种资料异常详细，详细到就像是刻意在隐瞒什么似的，却又偏偏只字不提曾收养过一名养子的情况。 扬帆本能的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于是，他再次将目光移到了那个正处于意识封闭状态的管理员身上。 心灵修士主修自身意志之力，虽不如通灵巫师一般，能肆意玩弄凡人的记忆和感知，但也拥有一定的心灵干涉能力。 只是这个过程，会有些粗暴。 扬帆在老人的身前蹲下，双手握住他的脑袋，强行将自己强大的意识力一丝丝的渗透了进去。 老人的四肢，开始不受控制的轻微颤抖起来。 这样的意识入侵会带来永久性的伤害，但扬帆并没有太在意，一个凡人，而且是这种暴力机关里的凡人。 想来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不值得他为之同情。 而且，都这么老了，反正也没多久可活了不是？ 无数的记忆画面，从扬帆的视网膜上划过。 随着被搜查的记忆越多，老人的口中开始吞吐白沫，癫痫一般的症状愈演愈烈。 还好，扬帆终于在老人的记忆深处，找到了他想要看到的东西。 “这一家的资料，重新编写一下，写的真实点。” “是，您放心，我一定写的天衣无缝。” “你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保密条例，明白的吧？” “是，是，您放心，我明白。” 画面中，一位身着笔挺制服的男子手中拿着一份档案，在“扬帆”的胸口点了点，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类似的画面，似乎不是第一次出现。 老人的记忆中，他曾编写的虚假资料不计其数，而这些资料的共同点，便是与家庭成员的突然失踪有关。 这背后，似乎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扬帆的面容，逐渐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