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人王殿
护天教长老的声音落下，却是一片寂静，雪清寒目光看了看身旁站着的老神棍，却见后者双手抱在胸前，老神在在地四处张望，俨然一副看戏的模样：“老太婆，人家已经现你了，还躲着多丢人啊，快出来我们一起弄死他！” “玄羽，你给我闭嘴！”一道女子声音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道犀利无比的金色剑芒。然而，剑芒却不是冲着护天教那位长老而去，而是直指老神棍的面门。 “靠！果然最毒妇人心，下手真狠。”老头儿一声怪叫，转身便跑。 金色剑光划过空间，雪清寒只感觉头皮麻，那一道剑光离他是那样的近，几乎贴着他的脸划过，度更是快得让他反应不过来。 因为老神棍儿就站在他的旁边，现在女子一道剑芒横切过来，直指老神棍的面门。看着一缕掉落而下的断雪清寒心中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 那剑芒的锋锐气息，让得雪清寒皮肤一阵生疼，他毫不怀疑，只要那一道剑芒再宽上那么一点，或者位置再下去一点，他的脑袋或是手臂就得有一样与身体分离了。 妈的，哪里来的老疯婆子，更年期还没过吗？脾气这么暴躁。这老神棍也是的，惹谁不好，偏偏惹这种疯婆子，不知道有些女人就是因为自己老，所以最反感别人说实话的吗？受惊不小的雪清寒很是不爽，不禁在内心腹诽道。不过他可不敢说出来，谁知道这还没露面便已让人生厌的疯婆子会不会顺手一剑把自己劈了出气，他可是很确定一点的，那就是，在这剑光面前，他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不过真正见到了其人，倒与雪清寒脑海之中勾画出的形象差别不小。雪清寒顺着刚才剑芒斩来的方向望去，便见到一道青色身影自不远处的一棵大树顶端浮现出来。 那是一道看上去不过三十多岁模样的女子身影，身穿绿色宫装，勾勒出成熟的曲线弧度，秀高挽，凤目含威，容颜透着冷艳之意，竟是一位难得一见的美人。 女子显出身来，目光冷冷地瞥了一眼玄羽，吓得老头儿缩了缩脖子。不过，女子随后便不再理会老神棍了，一双凤目精光四射，紧紧盯着对面，那里，一双银白色的眼瞳同样注视着她。 “老不死，你离我远点！”雪清寒看着又悄悄靠近过来的国师不满地道，他也是今天才知道这老不死叫玄羽。 “嘿嘿，没事没事，不用担心，她有分寸的，人王殿的人，向来最是守规矩。” “人王殿？”雪清寒挑了挑眉头，似乎从来没听说过。不过，这名字真不是一般的嚣张也不怕被人找麻烦吗？称王称帝亦或者是称皇，那是一种权势地位的象征。然而，在王之前冠以种族之名，其意义可是差距甚大。 人王人王，人族之王，一个种族的代表，其分量之重可想而知。这不仅仅是实力便可以决定的吧，毕竟，仅以实力并不能令所有人敬服，需得有足够的威望，有大功绩，利于整个种族的大功绩。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而人王这顶冠，雪清寒是想不出什么样的人物承受得起。在过去，每间隔数万年便有盖代人物出世，冠绝宇内，威压八荒，一人镇天下，风采盖过整个繁华大世，被尊为帝，但却从未有人敢于以种族之名冠之。而那，已经是人之极限，修行之极道，万古以来证帝者屈指可数，无不是惊艳万古岁月的人杰。 对于雪清寒带着询问的目光，老头儿却是视若无睹，对于人王殿的一切，闭口不提，让雪清寒干瞪眼，无可奈何。 “本座道是谁，原来是人王殿的五长老青衣长老，难怪本座一直觉察到有人却找不出来。怎么？人王殿的人什么时候也学会搞这些伎俩了了？”护天教的长老同样注视着青衣女子冷笑着开口说道。 青衣长老却是眼皮都不曾眨一下，手中长剑光芒愈盛烈，其身后隐约浮现出一道朦胧的身影，看不出男女，却宛若高居九天之上的神灵，自宇宙洪荒之中走来，气息古老苍茫，威压天地如无上的王者显化人间。而青衣女子的一双凤目也带上了淡淡的金色，身上的气势直线攀升，似化身不容侵犯的女王。 “破开这一片天地的囚笼是大势所趋，众生之意，人王殿又何必螳臂当车，不自量力的横加阻拦呢？这不过是徒劳罢了，如今封印早已松动，阵心更是不知所踪，一切，皆是天意。” “呵，天意？何为天意？不过是你们一群人族叛徒的野心罢了。”青衣女子冷冷开口说道。 “只要人王殿在一天，便容不得尔等肆意妄为！” “哼，到了如今，还有多少人记得你人王殿，遵人王令？人王殿也快走到尽头了吧，自顾不暇还要多管闲事，与自取灭亡何异？” “九大守护家族，北冥已经灭亡，这一片封印之地，凭这北冥余孽建立起的小小帝国便想守护好？痴人说梦吧！” 青衣女子却是懒得再开口，看其模样便不像是什么喜欢动嘴的人，或许比起口头功夫，她更热衷于用手中的剑说话吧，与某个无良的老头儿满嘴口花花可不一样。 一柄长达数百丈的金色巨剑疯狂凝聚而生，似一轮金色的烈日照亮夜空。青衣女子身后，那一道朦胧的身影亦变得无比巨大，似是开天辟地的神祇，手掌握在凝聚而生的长剑之上，顿时恐怖的威压闯荡开去，引起方圆数里之内的灵气一阵暴动。 青衣女子目光一凝，手中长剑陡然劈下，剑芒破开，直欲将天地劈成两半，一剑分天地，堂皇之气弥漫，不似杀戮，更像是审判囚犯。 “切，还真是一个暴躁的女人难怪年龄那么大了还嫁不出去。”护天教长老嘀咕道。却也不敢怠慢，浑身上下黑色灵力剧烈波动，化作无尽的黑色汪洋，深邃而诡异。 黑色汪洋之中，那一双银白色的眼瞳似夜幕之中的两轮皓月一般璀璨，随即便见一方古印自翻滚的黑色汪洋之中升腾而起，同样巨大无比。 古印通体漆黑，上面一条条道纹交织成古朴的字符，苍茫高远的气韵流转，明明漆黑如墨，给人的感觉却似是神圣无比，带着大道的意志。 金色的巨剑与漆黑的古印于半空中碰撞在一起两种色彩交织，相互吞噬，侵蚀，竟是令得空间宛若玻璃一般破碎开来，蜘蛛网一般的裂纹不断延伸，露出黑黝黝的虚无。这可不是以空间力量形成的，而是蛮不讲理的以无比强横的力量硬生生撕裂开来。 “轰～” 巨响声传出，金色与黑色的光芒瞬间迸，刺痛人的眼眸。雪清寒抬起手遮挡在眼前，却依旧觉得双目胀痛，良久方才适应了些。睁开眼看去，光芒已经散尽，而在视线之中，却只有一人站在那里，手中的长剑不断震颤着，出道道颤音。一缕殷红顺着女子握剑的手掌滴落而下，但女子脸上却是毫无波澜，若无其事地拿出一张手帕擦拭手上的血迹，更是将长剑也一道擦拭了一边。 而对面，那些人却是踪迹全无，留下一道地裂一般的剑痕，剑痕尽头，留有一摊血迹。 “嘿，好生狡猾的家伙，竟然还提前准备了传送阵台，看样子品质很是不一般，让他们给跑了。”老头儿开口说道。 “你刚才为什么不出手帮忙？”雪清寒不解地问道，两人一起出手的话，还是应该有一定可能留下对方吧，再不济那些下属是跑不掉的吧。 “切，难道你要让德高望重的老人家我去欺负那些小辈不成？两人联手也有失风度，敌人归敌人风度不能丢，懂不？”老头儿一脸高傲地说道。 雪清寒才不信他的鬼话，嘴角撇了撇，这老神棍什么时候将风度当一回事了？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还不带脸红的，随口就能胡掐。 “小子，你说话可得小心点儿，看见那个婆娘没？我擅自插手指不定她先就给老夫来一剑了，傲得痕，惹不起惹不起......”雪清寒刚欲开口，一道声音却是直接在雪清寒耳朵里响起，这老家伙竟是直接用起了传音，让雪清寒脸色古怪。 不过，雪清寒随即却是看向老头儿问道：“老神棍，你不是说那个混账有血光之灾吗？” “哈，今天晚上的月色真美，好圆的月亮，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老头抬望天。 “血光之灾了？” “嗯，今天晚上的星星也是格外的明亮，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滚你大爷的，月明星稀星光还会亮吗？”雪清寒咬牙，他可没看出今天晚上的月光有多明亮。 “那么大一摊血看不见吗？那不就是血光之灾呢？难不成一定要死翘翘了才叫血光之灾？告诉你，不要质疑老夫的卦。”再问了几遍之后，老头儿急眼了，指着地上一摊血迹不耐烦地说道。 这时，一道身影翩然而至，青色宫装配上冷艳的容易与拒人千里的气场，让得两人立刻闭上了嘴巴，雪清寒更是毫无义气地让洛霜扶着他往后退了退，远离老神棍，以免被牵连。 但令他意外的是，女子却是径自向他们两人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