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尴尬
谈到主神法典，仅仅几句交流，关联体就来到了下风，被唐川抓住了把柄。 没错，他确实同化过某些前来旅游，却拥有雄厚资源与底蕴的游客。 这是违背神灵法典的。 所以关联体才会这般监控唐川这个外来者，并限制了放逐之星的消息外传。 关联体沉默良久后，道：“既然如此，那便没什么好掩饰的了，没错，我为了加快文明发展，某些所作所为，是并不吻合神灵法典的。 可是你若将消息传递给上级文明，再由他们传递给这片星域背后的神灵，先不说神灵会不会管这种小事。 就算会，也不过是对我稍作惩戒，限制我往后的发育罢了。 这…… 对于你，实则并没有丝毫好处的。 不仅得不到神灵的奖赏，还会多出一个敌人，恩，就是我。 所以你不如拿着我的封口费，然后将这件事情，永久的烂在心里。” 此言一出，唐川就知道，关联体已经差不多被自己拿下了。 他沉着的点点头，道：“说的有道理，举报你，确实对我没有丝毫好处，还会得罪了你，毕竟，关联体发展到最终的体量，还是极为惊人的。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不举报你，往后呢？ 你若想快速发展，势必会做出某些出格的事情，这是关联体的特质决定的。 不然你也不会是精神体当中，少有的，被写入主神法典，限制发育路径的存在。” 关联体摇摇头，道：“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只要不太出格，神灵不会注视到我的，而我，所付出的，不过只是减缓发展速度罢了。 这也是无解的事情，关联体的发展，势必会被很多文明忌惮，因此我们的上限，实则已经注定，达不到最巅峰文明的层次。 这是那些巅峰文明，和至高神祇，不可能容忍的事情。” 毕竟要是关联体成为主宇宙的霸主之一。 多数生物的欲望，都是没有边界的。 保不准他会为了成为至高霸主，做出一些难以掌控的事情。 所以那些巅峰文明，等到关联体发展到一定体量的时候，并不会选择和他们与虎谋皮。 反而会联手打压他们，这也是神灵们默认的事情。 唐川认同道：“你说的没错，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关联体就被列入了宇宙极度危险生物的范畴，被针对，被限制，都是由你们的特质和前科决定的。 所以，你要想快速发展为成熟体，巅峰体，其实就只有一个途径。 那便是，获得一个有话语权的神灵庇护。” 关联体诧异的看了唐川一眼，道：“你说的，我知道，或者说，全宇宙都知道，若有一尊神祇愿意庇护某个生物，某个文明，那么这个生物和文明的崛起，几乎是注定的。 但是，神灵为什么选择庇护我？ 我在他们眼中的危险性很高，而且我也拿不出让神灵心动的东西，甚至，我都无法联系到神灵。 拿什么让一个有能力、话语权和胆气的神灵，选择庇护关联体呢？” 唐川神秘一笑，道：“其实你已经获得了，和神灵交流的途径，只是你还没有发觉到罢了。” 关联体愣了愣。 一阵，才狐疑的看向唐川，道：“你？” 唐川镇重点头，道：“没错，我。” 关联体笑了笑，道：“我不信，对于神灵来说，你的力量和身份不值一提，对于还处于发育初期的我来说，你实则都不算强，除非拿出绝对说服力的事物，不然我不会认同的。” 唐川对此并不意外，道：“要怎么才有说服力呢？我若告诉你，我就是某位神灵的代言人，你会选择趋附吗？” 关联体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想了想，道：“下位神祇庇护不了我，或者说，只庇护的了我一时，等我发育到成熟期，一位在神灵圈子里，没有话语权的神，同样不可能违背这么多神和高级文明的意志，让我继续大肆发展。 不过…… 恩，若你真的能够证明，你是某位神灵的代言人，不管这尊神灵是何等形态，我愿意在往后的无数年，追随这位神祇。” 唐川问道：“不是永久追随？” 关联体缓缓摇头，道：“选择追随，势必会签署神之契约，一些不平等条件，我愿意接受，但是……有些话，此刻的我不能说，那将诋毁了神灵。” 其实很简单。 那就是关联体的最终形态，是不弱于普通神祇的！ 哪怕他在那个时期，会被高等文明联合打压。 可是自身若成就了巅峰文明之一，下位神祇，是无法凌驾巅峰关联体之上的，哪怕是某些中位神祇也一样！ 此刻的关联体，愿意追随神祇，一者是因为把柄被抓住，二者是因为有神祇的庇护，确实可以无限加快他的发育。 可等他自己的体量，都发育到高于幕后那位神祇的存在。 还让他继续当小弟，那是不可能被他接受的。 关联体知道自己的潜力。 但是孱弱之际，这话不能说出来。 那将让神灵感受到侮辱。 唐川很容易的理解到了关联体的话。 没有回答，而是在关联体不解的目光中，摊开了手掌，便秘一般在催动着什么。 唐川的汗珠冒了出来，道：“等一下啊，我还是头一回搞这个，还不熟练。” 哗~ 手掌之上空间涌动，炽白光华乍现。 关联体浑身僵在了原地。 只因那光华之中，突然呈现出一张不明材质的纸张，纸张之上，涤荡出丝丝缕缕的稀释神力。 唐川握住纸张，光华消散，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道：“神之契约，你说的是这个吧？” “没，没错……” 关联体突然感觉大脑宕机，有些结巴道：“你，你是……” “嘘。” 唐川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道：“神灵特派，秘密行动，不要张扬，看看这份契约吧，若选择接受神灵庇护，签署它。” 说着，手中的鎏金纸张，飘到了关联体手中。 唐川补充道：“以精神烙印签署就行，签署之后，你和神灵的关系，就受主神法典认可了。” 关联体的精神体量，不是凡类可比的。 所以很快就从震惊之中走了出来。 他极其镇重的接过了神之契约，观看了起来。 这份契约写的十分简陋，并没有这么多条条框框，甚至没有出现那位幕后神灵的名字。 但是再简陋的神之契约，都是受主神法典保护的啊！ 契约的四周，被玄奥神秘的花纹环绕着，中心处的内容很简单，约莫是签署条约之后，关联体在没有比发起契约的存在，神格之位高之前，将会作为这位的下属，并且严苛遵守主神法典拟定的“神之下属条例”，还需听从唐川这个神之代言人的指挥。 关联体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发现很合理，并没有什么话术陷阱。 甚至称不上不平等条约，他的主要职责，就是遵守普遍的“神之下属条例”而已。 可是心中还是觉得有些突兀和古怪的关联体，在唐川僵硬的目光中，散发出精神力，逐渐抹去了神之契约上，那些花里胡哨，像只是装饰物的纹络。 对于契约双方，在未签署条约之前，是有当面改动条约内容的权利的。 唐川又是用稀释神力，勉强憋出来的一份契约，所以对签署人来说，是能够动摇到上面的某些内容的。 当抹去了那些玄奥的花纹之后，关联体无语了。 他表情诡异的看向唐川，歪了歪脑袋，不知说什么话好。 只见，在那些花纹被抹除的地方，以极小的字体，写着一行隐晦的小字：关联体愿意随时为契约发起人献出生命，并无条件听从唐川的命令，哪怕是与主神，与一级文明，与同胞，与整个主宇宙为敌，签署人也愿意时刻付出一切，无论后果与立场。 “咳咳。” 唐川干咳一声，拿回了神之契约，“出了点儿错误，可能还需要修改一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尴尬，这么隐秘，都被你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