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窘迫
楼以潇居住的地方是一个四合院，四周全是这种民房，因为拆迁工作没有谈拢，这里倒是一些贫穷人群的租房圣地。 四合院的平房上面有被房东建造了很多的违建，用来出租。 楼以潇住在一楼，一个二十多个平方的一间小房子。 “不好意思，地方有点小，让您见笑了！”楼以潇打开房门，有些歉意的对着苏尘说道。 “应该是我们给你添麻烦了！” 打开房门，房间里面收拾的一尘不染，地上还铺着泡沫垫，应该是为了给苏西铺的，泡沫垫上还摆放了一个洗的很干净的布娃娃。 一张简单的床铺。 一个简易的衣柜。 门口摆放着水桶，脸盆。 一间房综合了吃住两用。 房间的简陋确实让苏尘有些震惊。 “爸爸，快进来呀，这是楼姨帮我买的洋娃娃，我可喜欢了每天晚上我都抱着我的娃娃睡觉，我给她起了一个名字，叫做瑶瑶，怎么样？”苏西一走进房间就脱掉了鞋子，光着柔嫩的脚丫踩在泡沫垫上。 “进来吧，我去做饭！不用客气，随便坐！”楼以潇冲着苏尘笑笑。 苏尘看到很多租客门口都摆放着一个熏的乌漆抹黑的煤气灶。 这个时候已经接近中午，很多人都开始在门口烧火做饭。 苏尘虽然心里有些惊讶，不过依旧是点点头，“不用麻烦的！” “爸爸，进来陪我玩呀！我们玩烧火做饭的游戏好吗？”陆苏西在房间里喊道。 “去吧，多陪陪她！”楼以潇说完，走出房间，开始择菜，洗菜。 看着楼以潇忙碌的身形，苏尘也不在客气，当下脱了鞋子走道了泡沫垫上面。 “好啊，这个该怎么玩呢？” 苏尘走入房间，不大一会的功夫，阵阵的香味传来，混合着房间里孩子的笑声。 倒也是一副其乐融融的场面。 “哟，潇潇今天没有上班啊，那是谁啊，你男朋友？”苏尘在房间里忽然听到门口有人对话的声音。 “不是啊李婶，那是西西的爸爸，他回来了！”楼以潇的声音。 “西西的爸爸？天啊，你又把那个精神病给弄出来了？”李婶的声音里有些惊恐。 “我爸爸才不是精神病，他已经好了……”苏西嘟着嘴刚要出声反驳，苏尘赶忙阻止了苏西，对着苏西嘘了嘘。 “李婶，苏尘已经恢复了，他已经正常了！那个……”楼以潇声音忽然压低了下来，“李婶，房租的事情能缓一缓吗，那个……” “嗨，我还当什么事呢，没关系的，明天也行，我也不是太着急，就是我那个儿子啊，买了一套别墅，这不急着装修嘛！” “不是的李婶，我想，下个月一起给你好吗，你看，这苏尘刚回来，还没有找工作，我想……” “下个月？”李婶的声音忽然高了起来。 “李婶你小点声，我会尽快想办法的！”楼以潇有些焦急的冲着李婶打眼神，似乎不想让屋里面的苏尘听见。 “不是婶不想帮你啊潇潇，你看，你这也老大不小了，以前带着一个拖油瓶还好，现在呢，两个拖油瓶，你耗得起吗？” “听婶一句劝，把他们甩了，找个正经人家嫁了，也免得再受这一份苦，正好，那个精神病不是回来了吗，正好让他把那个西西一起带走！” “婶啊，给你找个好婆家，保准你穿金戴银，吃香喝辣。” “谢谢李婶，房租的事情我会想办法，明天我就会给你！”楼以潇打断李婶的话语，有些坚决的说道。 “哎，不是，我这是为你好啊！” “谢谢李婶！” “这孩子……怎么就不识好人心呢！那明天啊，明天可一定要给我，咱可说好了！” 苏尘内心一阵震荡，楼以潇的生活居然过的这么清苦，居然连房租都付不起了，她还带着苏西，还要顾着自己？ 自己要拿什么来偿还人家的这份恩情？ 只是还有一个问题苏尘一直没有问，自己确信并不认识这个女人，只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 这个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当然了无论怎样，这份恩情总是要还的。 “好咯，该吃饭咯！” 没用多大一会的功夫，两个香喷喷的菜已经端了上来。 一个清炒土豆丝，一个炖豆腐。 “爸爸，吃饭之前要洗手，快来搭火车洗手吃饭了！”苏西起身拉着苏尘说道。 “嗯，好嘞，怎么搭火车啊，你们在学校里面吃饭就这样搭火车洗手的吗！”苏尘装作没有听到李婶和楼以潇的谈话，起身洗手吃饭。 虽然饭菜很香，也很合口味，只是这一顿饭苏尘却是难以下咽。 吃过饭，楼以潇开始安排苏西午睡，由于天气炎热，房间里只有一台风扇。 苏西就在地垫上面只裹了一层毯子睡着了。 苏尘把苏西坚持让给自己的风扇悄悄的转了转对着苏西吹，希望她能睡的舒服一些。 钱，他迫切的需要钱。 交房租，还有…… 改善楼以潇的生活环境。 既然自己已经回来了，是时候做一些男人该做的事情，承担男人该承担的一切。 只是，六年已经过去了，社会的发展完全超乎苏尘的想象，一时间，他又能做些什么？回到以前的公司？找到以前的朋友？ 这些都不现实。 与其上门求辱，还不如去要饭实在！ 这么想着，苏尘轻轻的起身，向着四合院外面走去。 没有目的，完全就是这么走走。 一个时辰之后，当苏尘走回楼以潇房间的时候，楼以潇翻了翻眼皮。 “你回来了，如果再过五分钟不见你的人影，我就打算打电话让人来把你带回去的！” “额……哪能呢，我就是忽然想到了自己的遭遇有些伤心，在外面随便转转而已，看看有没有什么适合我的工作！”苏尘有些讪笑道。 楼以潇并没有揭穿苏尘，哪怕苏尘忽然犯病，她现在也没有钱再把陆尘送回去。 至少要等到下个月发了工资才行，只能这样凑合着了。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这几天就这么凑合着吧！”楼以潇接下腰间的围裙，轻声的说了一句。 苏尘也发现了房间的一些变化，中间被两张床单分开了，把一间房分成了两半。 看样子，楼以潇是打算今晚让苏尘在房间里住下，或者说，短时间内住下。 因为他们并没有过多的钱帮助他出去租房子，或者住旅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