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命运之斗 （一）

    打吧？”

    “还等什么？”

    暗火，也在催促格洛里。就连窗外照耀进来的光线，也变成了别具一格的存在。那一束光，斜入七彩之窗，在格洛里与瓦恩的中间成了一对一决斗的分割线。

    当双剑交错在光线之下，格洛里借用黑暗魔力与神圣魔力，又重现了在飞天镇使用过的魔力威压。只是，这一回格洛里所用的威力稍微大一些。

    当“星辰守护”显现，瓦恩就被迫落下了想要拿捏空间魔法的左手，同时不得不因为右手的沉重而逐渐减弱能用在推剑上的力量。

    两种魔力威压，同时在场，这就是一种糟糕的情况了。有一段时间，人们把魔力威压的比拼叫做魔力抗衡的一种方式。对于魔法师来说，是一种不错的一较高低的做法。后来，因为魔力威压的负面效果不容忽略，会在损耗自身的同时伤及周围的人，于是就成了被禁用的一种格斗技巧，尤其是在竞技场上。

    久而久之，魔法师们就因为顾及各自安危，而放弃了魔力威压的比拼办法。后来，魔力威压只存在于厮杀之中，或者战场之上。不过，掌握这种技巧的人并不多。面对一种会对自己造成损伤的魔力展示，魔法师们的确也不喜欢如此。使用的减少，再加上有关技巧记录的文献变得稀少，如肯尼斯这类没有见过魔力威压的人也就变多了。

    至于瓦恩的魔力威压，是由天空之神用出来的。瓦恩，还不知道怎么让魔力威压显现，或是让魔力威压停止。努力不让手中的“不破”掉落，勉强地保持推剑，瓦恩在滴汗。

    “瞧，天空之神，不见了。他就这副怪脾气，时而出现，时而消失。有时候，他会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我头疼个不停；有时候，他会在我脑海中呢喃，直到我按照他说得做。总之，即使神明附体，我也没发现自己的命运有被正确指引。”

    瓦恩振振有词。

    下一秒，瓦恩就发挥了本领。让自己与格洛里之间的光线跟随大厅的移动而旋转，让站在格洛里背后的人们立于岩石天花板上。再来，瓦恩就让格洛里被推向远处，直到南边的白色墙壁之下。

    直到瓦恩听到格洛里发出一声闷哼，才得意地笑出声。

    “瞧，命运！在弱者手里，不过是被安排好的事情而已。就像现在，你不得不被我推到墙壁之下，忍受与墙壁的碰撞之苦。”

    “原来，命运真就不是公平的吗？”

    其实，格洛里心中清楚。

    命运，既公平，但也不公平。不公平，在于人们得面对不想面对的事情。不公平，在于有的人天生富贵，有的人天生穷困。公平，在于人们可以选择要走的道路。公平，还在于人们在面对不满的命运之时，可以选择努力面对，并且去改善状况。

    因为失去而痛苦，也因为失去而让内心坚韧至今，其中命运的公平与不公平，格洛里深有体会。

    有时候，格洛里会忍不住询问神明，为什么会让一个善良的女孩逝去，为什么会让一个悲剧降临在一个善良之人的身上。

    神明，可不会回答格洛里的问题，只会看着。有时候，神明会用皎月之姿；有时候，神明会用灼眼的烈阳之姿；有时候，神明会用一个人的问好来传达陌生人的善意；有时候，神明会给格洛里制造一场坏透了的遭遇战。

    当一场大雨来临，独自站在雨中的格洛里，还得期盼明天会发生什么令人期待的事情。也许，在大雨之后，就是晴天；也许，在大雨之后，又是接连的阴霾。

    但，也会有多日的阳光明媚之时。

    在太阳之下，格洛里会走在街道上，与某人并肩，或者与某人擦肩而过。有时候，格洛里会因为别人的一个举动而奉上微笑；有时候，格洛里还能听到某人的呼喊。

    “格洛里?卡洛斯！瞧，我们的蓝色星辰，又回到飞天镇了呢！作为一名英雄，你有什么想法吗？我是说，你不打算来一场庆祝会吗？或者，跟我去看夜空吧！如果在飞天镇的裂谷上，能发现一整片闪耀的星辰呢！”苏珊这样说过。

    “那些，确实是一闪一闪的星星，就像一些好心的人一样。”

    格洛里，从墙壁之下爬起。他发觉自己在听到别人质疑命运之后，就越发充满了愤怒。他不想再听到什么关乎命运的话题，不止因为听得够多了，还因为想得够多了。

    “瓦恩，你知道吗？一个魔力成长微弱的家伙，就在你眼前。瞧，我不是又站起来了吗？”

    格洛里轻松起身，仿佛瓦恩的魔力威压不复存在。他正想用自己的事情，来告诉瓦恩怎样为命运的不满划上句号。没想到，瓦恩又是一次嘲笑。

    “一个、一个魔力成长微弱的家伙？你，在骗谁？那么，请你告诉我，你的魔力强大到这种地步，是怎么做到的？别跟我说，你就是一个被人厌恶的拖后腿的家伙！”

    瓦恩笑得几乎没了一个大人该有的姿态，宛如一个孩子在较真。不过，他确实觉得可笑。他没想到，名为蓝色星辰的格洛里，竟然是一个被人鄙视过的家伙。再看格洛里的坚韧目光，他笑得越发苦涩。

    那么，就较真吧。

    格洛里大大方方地说：“过去，要不是因为家人的鼓励，与泽维尔大人的指引，我还在原地抱怨。一个魔力弱到被人唾弃的家伙，连努力背诵的咒语笔记都要被其他孩子拿去当做戏弄之物，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可笑，而且还很有趣呢！我也记得一个好笑的事情，那是在我刚加入光明教会的时候。贾维尔，一脸正色地看着我。可是，我心中却在想，贾维尔收留我不过是维纶国王用来解脱罪恶的办法！当时，我在心中笑着呢！后来呢，我才知道贾维尔竟然是真心收留我，高德佛里就是那位见证者，更是真心对我的好心牧师。你说，好笑不好笑？”瓦恩答道。

    说话之余，瓦恩还没有忘记用魔法拉扯格洛里。他一边咬牙切齿，一边趁着格洛里的魔力威压减弱之时酝酿左手中的月神之力——一个形如皎月的魔法光球，正在形成。然后，他又防备了一手，让在天花板上的队伍成员被强行拉扯到了最北面的墙壁之下。

    为了公平，格洛里可不打算找谁帮忙。既然已经决定一对一，那么作为一个正直的人就得履行承诺。即使在魔力上相差很远，格洛里也不打算妥协。

    正面迎接被瓦恩投掷过来的魔法球，格洛里挥了剑。也不算是硬碰硬，当发觉那枚魔法球蕴含的魔力强大异常，格洛里就向后挪了剑。他让剑刃远离了即将触碰到的魔法球，并且做了一个闪避动作。

    向左前滑步，让魔法球从右边擦肩而过，格洛里握剑于右侧，促使剑尖朝向右后方，正刃指向前方。他的意思是，靠近瓦恩，使用正面抬升斩，或者使用“牛势”。不过，格洛里也想到了作为一名法师的瓦恩会选择拉长距离。

    如果拉长距离，那么瓦恩就会浪费手中的“不破”之剑。既然“不破”是一把不错的神兵，瓦恩就有可能产生一种过分的依赖。所以，格洛里判断，靠近瓦恩，瓦恩可能会用“不破”迎击。

    但是不管怎样，无论是抬升斩，还是“牛势”，格洛里都决心在挥剑的时候送出剑波，来防备猜测结果的错误。

    于是，便有了格洛里上前使用抬升斩，并且挥出剑波的一幕。至于瓦恩，则是在格洛里的猜测之中，选择了拉长距离，而不是任凭格洛里使用“瓦恩对于神兵的过分依赖”这一点。

    第一剑，格洛里算是没有得到一个好的结果，也没有得到一个坏的结果。毕竟，格洛里的预备方案是对的。而格洛里的剑波，被瓦恩躲过了。

    当使用魔力，瓦恩发觉可以运用的魔力低到难以想象的地步。仿佛，身上的魔力，就只剩下了从贝尔顿那得到的月神之力了。

    单是凭借分享而来的月神之力，可不足以用出空间魔法，所以瓦恩在举起左手的时候，那一团魔法球只能散发白色光芒。

    “天空之神，你去哪了？你把我的魔力，变成了这样？”

    瓦恩忍不住嚷了一声。结果，他不仅没有收到天空之神的答复，还失去了天空之神相助的魔力威压。所以，限制格洛里行动的事情，瓦恩做不到了。

    步伐回归轻松，会让一名剑术不凡的人加上一双翅膀。只是稍微用力，格洛里就能做出灵活的进攻或者防守的交替步。

    进一步，格洛里的剑波准确无误地命中目标，也只是时间而已。瓦恩开始着急了：拉扯空间，或者让格洛里从一个地方被转移到另一个地方，无论哪一件事情，都不能做到了。

    从过去到现在，瓦恩对于空间魔法的使用，过于依赖天空之神赐予的魔力了。所以，没了天空之神的帮助，也算是令这场战斗公平了一些。

    现在，瓦恩可无法做到在魔法上与三大法师较高下了。他直接从大魔法师的高度，降到了中级魔法师的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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