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女子善妒
手掌上久违的疼痛感极为不真实,上官云久久不愿相信,自己被人那么轻易斩断了两根手指。 李忆悔低垂着头,呼吸有些粗重,浑身散着狂暴的气息,手中精灵剑的剑身之上还惨留着上官云的血,几滴血液滑落,那一丝腥甜的气息更加勾起李忆悔心中被药粉引诱出的嗜血之意。 秦舒等人瞧出他的不对劲,连忙来到其身后,作拱卫状。 “师弟,你……没事吧?”李经纬小心问道,如今李忆悔身上散的气息连他都感觉到寒冷。 后者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不作回答,只是从始至终都盯着上官云,面目凶恶。 “把她……还给我!” 李忆悔低声吼叫,出的声音令人忍不住胆颤,李经纬好似又回到了当初面对饕餮时的场景,好似眼前的人不再是自己的师弟,而是一尊人形凶兽,散出可怖的煞气。 而被斩断两指的上官云,盯着断指处滴答落下的鲜血,内心的怒火膨胀,冲上了头。 他狠狠地扫向秦舒等人,心下一横,狰狞道,“既然都撕破脸皮了,也就别怪老夫心狠手辣!” 说着捏住宁心怡的那只手突然爆一阵澄黄斗气,将其灵魂包裹,而后向李忆悔身上狠狠一抛,自己却立马转身向身后的墙壁一掌,碎裂墙体,露出一个通道,钻身进去,极掠走。 范无救反应迅,脸色一变,紧随其后。 而蜀山等人却是被宁心怡的灵魂吸引了视线,一时间竟无人去阻拦。 “宁……宁师姐……” 抱住虚幻之身的宁心怡,李忆悔心中疼得几乎滴血,这般虚弱的样子,到底经历了多少磨难? “这斗气在蚕食她的魂力,很快这姑娘的灵魂就要被消磨光了。” 一个声音突然道。 李忆悔扭头看去,这才现除了原来的蜀山众人,同行者竟还有两名身穿黄袍的僧人。 “这位是慧觉大师,大悲寺席弟子,这位是慧安大师,二弟子。”李经纬站出介绍道。“这二位就是我们找来的帮手。” “阿弥陀 佛。” 二位僧人行一佛礼。 “二位师兄,你们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李忆悔焦急问道。 二人对视一眼,名为慧觉的僧人叹息一声,道,“方才那人应该是熟练灵魂之术的,他方才运作这道斗气的时候用了特殊的方法,可以利用斗气消磨此女的灵魂之力,直到一丝不剩,连轮回也入不得。” “上官云!”李忆悔咬牙低喊道。 随着范无救的离开,他的神智恢复了不少,至少不再那般疯狂。 “师兄可知有何解决之法?”秦舒比较冷静道。 慧觉遗憾摇摇头,“这种方法应该是那人独创,我等虽说有玉清修为,可是到底不专修此道,故无解决之法。” 李忆悔胸口沉闷,有些喘不过气来。 “赤焰,你可知道怎么弄走这团斗气?!”他问道。 “那和尚说了,这是上官云独创的,如果说这世间还有谁有法解,那么就只有他本人了。”赤焰无奈道。 李忆悔眼中闪露一丝凶光。 “我去捉他回来!” 说着,便突然起身,一眼看见了在人群之后的云儿,便径直走了过去,将手中的宁心怡交给她。 “你且留此地,我去去便会。” 李忆悔轻声道,转身向那墙壁后的通道奔去。 临走前,他撇了一眼还在呆滞状态回不过神的上官月,什么也没说。 秦舒等人相视一眼,也跟这追了上去。 整座被都得破烂的大堂,只剩下了云儿与上官月,还有不断忍受折磨的宁心怡的灵魂。 “忆……忆悔到底是什么人……” 上官月喃喃道,眼眸中水汽氤氲,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给吓坏了。 “他是蜀山弟子,你上官家与邪魔外道勾结,他想查清楚。”云儿冷清道,抱着宁心怡的魂体,输入自己体内的一些暖白色气息,使其好过点,面色缓和了不少。 “勾结邪魔?”上官月有些不敢相信可是方才眼前生的一切都使她不得不信。“怎么会这样呢?这姑娘又 是什么人?” “她是蜀山弟子,算是……他的师姐吧。”云儿答道,却始终未望她一眼。 “是嘛……师姐……”上官月很聪明,这点与上官云和上官义惶是一样的,她自然看得出这不是普通师姐弟的关系。 “那他来到我上官家所作所为一切都是装的?”上官月的泪终于溢出了眼眶,缓缓流下。 “不知道。”云儿道。 “那他爱我吗?哪怕只是简单的小小的喜欢?”她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不知道。”云儿迟疑一下,“这个你要自己去问他。” 上官月凄惨一笑,满目伤情,满心疮痍。 “好。”她轻轻道,“我自己去问他。” 而后,这个身穿嫁衣的女子,在人生中本该最美的时刻,走入了一个漆黑的甬道。 她的红妆在泪水中模糊了,糊成一团,嘴角的胭脂被擦拭泪水的袖子随手抹了去。 女子人生只初嫁最为风光,可是盖头是她自己掀的,高堂与夫婿刀剑相向,不知所踪,满座宾客四散而逃,一群陌生的人闯入她的婚宴,破坏了这一切…… 她怨,她惧,她悔,她怕了…… 这是她一生最为狼狈的时刻。 “李忆悔。” 她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她心里念着这个名字,她好痛。 若是一切再来过,她不要再遇见他了。 这条漆黑的甬道不知通向哪里,只是土地潮湿,她的鞋子也在路上被甩掉了。 随着上官月的离开,整个大堂就彻底安静了,只有云儿抱着这个名为宁心怡的女子。 她先前不去看上官月,不是冷酷,是不敢,她有些愧疚。 这女子是无辜的。 云儿如此想道。 那在上官山庄的夜里,她做的可不止止是赏月。 秦舒等人在她的联系下来到了上官山庄,今夜的一切都是她亲手促成的,可是她连李忆悔都没说。 她有些内疚,这一切所做好似不单单只是为了正义,还因为自己内心的一丝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