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阻碍
一周后，本体艾斯与镜像艾斯在“先祖之地”的必经之路前相遇。 “你来了。” 本体艾斯说道。 “是，我来了。” 镜像艾斯答道。 两人眼神交互，长久未同调的同源灵魂体开始同调。 精神的频率在一点点趋于一致，几个月中不同经历导致的变迁，在这一刻开始相通、相同，恍惚间，本体艾斯眼前闪过镜像艾斯的经历。 契约者们的动向、模拟符文组的逆向推演、超凡语言的规律总结以及他对生命的感悟和留恋。 本体艾斯没有同调自己这段时间具体的经历和心境变化，冷酷和无情已经于他心中扎根，他不想抹杀镜像现在的情绪，有些怜悯的看着镜像。 “我，知晓了你的哀伤和决心，也许，你不该来。”他对镜像说道。 “可是，我终究要来。”镜像答道。 “在投影之前，我们都没意识到，没有实时的同调，终究会产生些变化，相同的种子也可能长出不同的花。”主体说道。 “现在意识到，并加以改良，也不算晚。”镜像答道。 “也许，不是什么坏事。多重的经历，不一样的人生，当这些反馈到主体之上时，生命也变得不同。” “我们走吧，保留着你的独特，以后没一位镜像，都应该在存在时有其自己的意义，只是仪式和契约需要改进。” 本体艾斯内心省略了一句话，为了我的道路，为了探究未知的真实，终将舍弃些凡人之物，就像是同情、怜悯乃至爱情、亲情，这些舍弃的，就转化为镜像吧。 在本体眼中，镜像依然是自我的组成部分，但只有本体是不可或缺的，镜像和其承载的特质随时可能舍弃。 艾斯没有立刻进入必经之路，在活点地图上显示，这里活动着一个中级魔物以上的生物，无法避开。 “我们去寻找材料，进行铭刻永久祝福。” 铭刻法术永久精神祝福等只能铭刻一次，不同于仪式理论上可以举行无数次，只是效果不断衰减，没有必要。 铭刻永久祝福，是将灵魂符文结构直接刻印在身体之上，不同于次级符文结构直接存在于皮肤，灵魂符文结构存在于可见不可触的特殊环境。 这种铭刻，类似于“致幻之眼”这种圣物或者奇物中天生存在的符文结构，因而只能铭刻一次。 其实，根据艾斯的推测，身体这种可以存在灵魂符文的特殊环境，应该也可以铭刻其他法术。 但是，缺少必要的实验品，这种铭刻现阶段又无法逆转。 所以，他准备用魔法书的契约者们充分实验效果后，再进行除祝福法术之外法术的自身铭刻。 魔法材料很好寻找，与祝福仪式的材料类似，猎杀了足够的强力低级魔物后，艾斯开始进行铭刻。 他用精神力在空中绘制着铭刻祝福的符文结构，自然中存在的魔力开始集聚，魔力到魔晶，魔晶到魔素，魔素到符文，最后组成了一个复杂而神秘的平面符文结构。 镜像艾斯将准备好的施法材料洒向复杂而神秘的平面符文结构，伴随着本体艾斯的精神力引导，魔力开始集聚律动。 看不见的光芒大盛，随后化为一朵小小的花纹，飞到艾斯的额头中央，一闪而逝。 艾斯使用灵魂法术感知检索，发现精神力已经达到9.9刻度。 他尝试着用高级巫师学徒冥想法冥想，发现能集聚并留下的魔力已经低的让人发指，精神力的提升似乎难以为继！ “如果想接续前路，必须要创造一种新的冥想法。而新的冥想法，需要能集聚并留下更高的魔力，这就是下一步的主要研究方向。” 艾斯自语道。 “现在，我们先试探试探对面的魔物！” 随后，艾斯就近捕捉并魅惑了数只火蜥蜴这些强力低级魔物，有着极为坚硬的鳞片，移动迅速，能吐出一个扇面的持续性橘色火焰。 它们并不像烈风狼那样懂得团队协作，智商普遍偏低，好勇斗狠，对艾斯来说，对付它们再容易不过。 通往“先祖之地”的必经之路，是一处峡谷。先祖之地就在峡谷正下方的地下，因此，必须要想办法解决或者赶走这里的中级魔物。 整个峡谷弥漫着一种特殊的魔力雾，带着精神屏蔽、诱导等多种特殊效果。艾斯的灵魂法术精神感知无法穿透。 本体艾斯驱使着火蜥蜴们深入对面的峡谷，一点点探索着虚实。 镜像艾斯嘴唇有规律的颤抖，发出古怪的音调，伴随着魔力律动，取出施法材料，鹰类魔物和蛇类魔物的眼睛，把魔力集聚于双眼，说道：“鹰目锐利！蛇眼热感！” 只要事实上存在，次级法术又可以实现的效果，理论上“魔法伎俩”都能达成。 只要对这个事实理解的深刻，越是想象的具体有效，成功的可能性越大。 镜像艾斯在地下魔法实验室中，曾研究并解剖过很多献祭的低级魔物，发现鹰类和蛇类的眼睛，与前世类似，鹰能看的远，蛇能热成像。 随着镜像艾斯手中的施法材料化为流质，涌入他的双眼，视野开始不同。 在他的视野中，整个峡谷雾气消失，一片彩色。 只要有温度，在他的视野中，就有不同的颜色。 火蜥蜴们炽热火红的身影，从各个方向爬入峡谷。 本体艾斯感知着火蜥蜴们身上的印记和魅惑符文结构联系，发现随着它们的深入，这种联系在一点点的减弱、消除。 进入的火蜥蜴，再也没有出来。整个峡谷一片雾茫茫，但是在镜像艾斯眼中，却完全不同。 视野中的火蜥蜴，刚开始迅速的四处跑窜，后来慢慢的被定住一样，停下了好久。 随后，所有的火蜥蜴都爬到了一处凹地，消失不见。 本体艾斯又控制了数批强力低级魔物，冲进峡谷。 他则变形成一只巨鹰，带着镜像艾斯飞在空中，用热成像双眼扫描着峡谷的一切。 和火蜥蜴遇到的一样，所有的魔物都被控制，爬到凹地。 在空中，镜像艾斯清晰的观察到，这里蛰伏着一个极低温的不明魔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