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丑陋地摊开
薇薇安来时便带着一肚子的火气,而在知道简童为了什么,才不去法国之后,更是无法理解。 如此一个天之骄女,被那个人害成了现在这样,还要为了这个人,放弃米发尔的青眼相待,这难能可贵的机会。 她心里已经有了无数腹诽的话,也做下决定,一定要说服简童,就算是简童真的中了邪,就算是沈修瑾那个混蛋整个给简童下了蛊,她今天也要把简童,从这蛊中拉出来! 可是现在,她却颓丧了。 有一股子的力气,都无处去。 不是沈修瑾给简童下了蛊,是简童自己给自己下了蛊。 这个蛊,谁也无法去解,除了简童自己愿意走出来! 她是跟在简童身后,进了“唯爱”,从一开始,“唯爱”只是一个空有名,外界却传“名不副实”,到后来,“唯爱”成为了独一无二的“唯爱”。 她跟随着简童的脚步,跟在简童的身后,看到的,是别人看不到的另一个简童。 被传言成简老爷子最厚爱的孙女,简童不说,但她薇薇安跟在简童身后,时间久了,便明白了,简童内心里极度的渴望着的东西。 薇薇安现在恨不得她根本不了解那一面的简童,恨不得自己根本不懂简童,如果那样的话,她就可以残忍地不顾一切,不顾简童的意愿,将这个傻子,从这漩涡中拉出来,从她自己给自己造的牢笼里拉出来。 但该死的! 该死的,为什么她要听得懂简童的那句话! “”薇薇安深深看了简童,眉心紧紧拧着,终于,沉重地问道:“他终有一天会清醒,他清醒了,你何去何从?” 他清醒了,你怎么办? 还要自欺欺人吗? 你现在用那人的心智只有八岁作为理由,那么这人清醒了,那时候,你可还有理由? 你又该怎么办? 这是薇薇安的言下之意。 她知道,简童听得懂。 因为沙发上坐着的那个女人,虽然极力的隐藏自己的情绪波动,却依然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茶杯那只沈修瑾塞到她手掌中的那只茶杯。 “清醒点。简老爷子早已经过世了。” 薇薇安硬着心肠说道是,残忍,她知道,她很残忍。 可是她宁愿此刻对简童残忍一些,也不愿以后看到她的痛苦。 这个女人,生就天之骄女,享有盛名,却尝着最苦。 不该。 命运不该把所有苦难,都交织成这个女人的人生。 简老爷子已经过世了所以你,别再幻想了。 “那都是假的。”薇薇安咬紧了牙关,硬着心肠继续说。 她情愿,伤害简童的是她,而不是以后的沈修瑾她怕这个女人会疯。 “你也说了,他现在不清醒。没有理智。不是一个正常的人。 你也说了,此刻的沈修瑾,不是真正的沈修瑾。 小童,真正的沈修瑾不会对你这样。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不是吗?” 薇薇安的脸色越来越白,是的,她的心在颤抖,因为沙发上那个女人此刻的表情,让她想哭。 可是她宁愿此刻让这个傻子痛,也不愿意以后这个傻子承受不住。 “我、我不会对他我只是照顾他,等他好了,等他好了” “等他好了,你要怎么办?”薇薇安咄咄逼人的追问。 “等他好了,”沙发上,简童缓慢地抬起了头,“你会知道的。” 谁也没有注意到简童的异常,包括面前的薇薇安。 简童站起身:“过两天我会去公司。”言下之意是送客。 薇薇安不甘心,喝道:“简童!那些都是假的!他现在做的一切,全部都是假的!镜中花水中月!你到底懂不懂? 你能不能不要再给自己编制这种梦了! 简老爷子在的时候,你拼命的去讨好,你努力的去做好每一件事。 简老爷子夸赞你一句,你就好像高兴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简童,别人说你本事,可是哪里知道,那些看起来一件一件都做的让人十分满意的成功,每一件之下,都是你加班加点的工作,比别人更加努力得来的? 可是,简童,简老爷子除了给了你‘唯爱’,除了夸赞了你,你做了那么多,你讨好他,你为了他一个夸赞一个眼神,你付出的那些——简老爷子又给了你什么? 给了你想要的了吗? 你得到你想要的了吗?” 简童胸口火辣辣的疼着,猛地放下茶杯:“当然!我得到了! 努力就能够得到,付出就能够得到! 我做到了,爷爷他对我很好!” 她激动,声音都变了。 “自欺欺人而已,简老爷子的‘好’都是有价钱的。到头来,你真的得到了吗?”薇薇安追问。 简童心潮剧烈的起伏:“我得到了!我就是得到了!爷爷对我就是好!薇薇安,请你离开这里!我现在很累很累很累,我要休息!” 也许是她们的争执引来了卧房里的沈修瑾,沈修瑾一出来,就看了眼前的这一幕。 简童的眼睛通红通红的,好像快要哭了。 而客厅里,只有薇薇安。 沈修瑾快步跑了过去,推搡着薇薇安:“出去,你出去,你是坏人,你欺负童童,我打你奥。” 薇薇安眼圈也红,她知道,她今天是彻底刺激到了面前这个女人,她扭头,狠狠瞪了一眼一脸防备着她的沈修瑾坏人? “我是坏人?”她脸色惨白惨白,惨笑着,怒指对面那傻子:“沈修瑾,如果这个世界上,谁对这个傻子最不好,那就是你!” 她说完,转身就走。 高跟鞋踩在地面上,敲击出急促的脚步声她也在逃。 逃出了简童的家。 抬手,啪—— 她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你怎么能对她说那些!你该最了解这是那傻子的雷区啊!” 又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大楼,狠狠抬起手臂,抹了一把眼睛。 楼上,沈修瑾看着简童,走上前去:“童童不哭。” 简童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人,转身,沉重的脚步,走进了卧室。 反身,把门反锁了。 门外传来拧把手的声音:“童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