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被忽略的线索
事毕，叶初九溜进老头子的房间内，见老头子在沉睡，也没忍心打扰。 老头子嘴上说没事，其实并不是这样，应该说顽疾严重。 他早年受过灾祸，前不久又遇到九婴鬼煞，遭到重创，如今又被树妖所伤，现在病来如山倒，境况不好。 叶初九压了压眉头，把这些烦心事都压在心头，然后带着夏歆神、张悦前往地下赌场。 地下赌场门外贴着一张白纸，上面有通告，说暂停营业。 叶初九愣了会，朝着旁边一位卖水果的大叔问道：“大叔，这赌场怎么停业了？” “你说这个啊，我听那宏哥昨晚跳楼自杀了，他是大股东，他死了，这赌场还经营的下去？”大叔摇了摇头。 “什么？死了？”夏歆神满脸错愕。 大叔轻叹道：“是啊，他的小弟都去殡仪馆发丧了。其实还是挺不错的人，怎么说死就死呢。” 夏歆神望着叶初九清秀的脸颊，咬着贝齿，很肯定的说道：“肯定是那凶手搞得鬼。这样一来线索又断了。难道说对方在暗中观察我们？” “有可能吧。”叶初九点了点头。 “那我们再去贾锋家看看吧。或许有新线索。”夏歆神说道。 贾锋的家不远，隔着几条街，不一会，三人来到一条阴暗狭窄的胡同里，空气中弥漫着死老鼠的味道。 几名民工在过道上架着火锅，在喝酒，张悦很有经验，散了几根烟，向他们询问。 他们告知贾锋的那间出租房一直没有租出去，这周围的人都知道出了杀人犯，没人敢住。 三人在民工大叔的指点下，来到了出租房，门口还残留着警方的封条，挂着门上，像是飘带一样被风卷动。 门锁老化，稍微用点力就能推开。 里面一室一厅，不到二十平方，进门右手边的木桌上有台老掉牙的彩电，桌上的烟灰缸上放满了烟头，地面上放着一堆空的啤酒瓶，房间内还弥漫着一股陈旧的烟草味。 “这家伙还真是个老烟枪，过了这么久，里面的烟味还这么重！” 张悦捏着鼻子，推开房间内仅有的一扇窗户。 夏歆神打量四周，说道：“房间紧密，空气不通，阴暗潮湿，住在这里肯定穷困潦倒，身体欠佳。” “咦，这是什么东西？” 夏歆神发现墙角有些稻草，旁边有堆灰烬。 叶初九蹲下来查看，发现烧成灰烬的符咒上隐有“临”、“兵”、“皆”三字样。 这是九字真言，即六甲秘祝，而“皆”字咒为控制人的术法。 他答道：“应该是某种控制人的草人术。” “草人术？这贾锋应该是被草人术所控制去杀许家七口。该死，警方为什么不做这个记录，一定没有存档到网络，只是拍了照片，这样说我们夏家调查所很可能会赶在我们的前面。”夏歆神很气恼的说道。 “这房间内我感应到一股煞气，应该是有人在此摆了这法阵，而且很高明，这种草人术能够完全的操纵被施术人的意志和思想。” 叶初九思考片刻，继续说道：“这个你倒是不用担心，我相信你们夏家调查所的高手也没有头绪。” “是这样就好了。”夏歆神讪笑道。 “草人术是什么东东啊，是不是电视上演得那种巫术。”张悦问道。 夏歆神说道：“准确的来说这种草人术是湘西的一种蛊术。对了，牲口，你说凶手是不是来自湘西？” “很可能是，凶手的道术极高，擅长蛊术，另外我猜这种道术需要两个人配合，也就是凶手不是一个人。你应该知道九字真言，临字诀是护持，也就是说还有一个人在凶手身边护持，防止他施法时灵魂出现意外。”叶初九分析道。 “难道是贾慧？可贾锋是她的父亲。”夏歆神满脸震惊。 叶初九斜翘着嘴角，邪邪的一笑，道：“人之初，性本恶。” 夏歆神轻轻的摇了摇头，道：“还真是想不到啊。现在又没线索了，该怎么办？” 叶初九淡定的一笑，道：“其实凶手企图使我们走入误区，他知道我们在调查，所以他想通过杀人来转移我们的视线。我相信你们夏家的高手应该在调查宏哥的死因，而我们反而忽略了一个最关键的线索。” 一听这话，夏歆神眼前一亮，眨着明亮的眼眸望着叶初九，问道：“别藏着掖着了，你倒是快说啊你。” “是炼鬼的地方，假如你是凶手，要是炼鬼续命，会选择在什么地方？”叶初九答道。 “我还真笨，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没有想到，这炼鬼必须集阴、邪、煞、病、衰等气，一般都会选择坟地。” 夏歆神拍了一下脑袋，小脸上绽放如花的笑容，急忙取出笔记本电脑，点开后，指尖在键盘上轻舞。 很快，电脑屏幕上出现一张申城坟地的点状分析图。 “应该不会是公墓，这里天天有人祭拜，人多眼杂，凶手不会这么傻。这就排除很多，但坟地还是太多，整个申城光符合条件的就有五十八座。” 叶初九皱着眉，说：“选择唐城区的。” “只有九处。”夏歆神道。 张悦躺在藤椅上，毫不忌讳的喝着房间内的啤酒，说：“初九，为什么会是唐城区？” 叶初九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但有种直觉，我感觉凶手应该很自负，很可能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炼鬼一般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方成续命大药。若是运用阵法聚阴也要三十三天，在时间上我们来得及，就怕贾慧挺不住，凶手铤而走险，要是再杀人就麻烦了。” 突然，夏歆神接到一个电话，好像是她的哥哥打来的，那张俏脸巧笑嫣然，非常开心。 挂断电话后，夏歆神兴奋的说道：“我今天有急事先走了。” 张悦笑问道：“大小姐，刚才那个电话是不是你哥哥夏一凡打来的？” “是啊，他刚从南海那边回来，带队斩杀了一头作恶的鱼妖，真是太厉害了。我已经有一个月没看到我哥哥了，我还真是想他呢。不跟你们说了，我去找我的哥哥。牲口，明早我们在道观里集合。”夏歆神娇媚的笑道。 “没问题，明天我第一个报到。” 叶初九还没答话，张悦自告奋勇的说道。 夏歆神撇撇嘴，鄙夷的看着张悦，道：“死胖子，你有什么用？” 张悦笑呵呵的拍着胸脯，道：“可是我会开车，初九这牲口可不会开车，连驾照都没有。” “连开车都不会？”夏歆神像是看白痴一样瞟着叶初九。 叶初九耸了耸肩膀，满不在乎的道：“没车。” “那明天租一辆车，先这样了。” 夏歆神收拾好东西，背着背包，转身离开了房间。 “再见啊夏小姐，再见，路上小心啊。” 张悦这牲口朝着夏歆神离去的背影使劲的挥手。 见夏歆神离去，张悦数落道：“初九啊，不是我说你，夏家是申城有名的大家族，大小姐他哥夏一凡是妖怪管理处的副处长，他爸更是宗教管理局里的高官，他爷爷要是进入命海境，那简直不得了。而且大小姐本人如此出众，如此漂亮，绝无仅有，可你对人家冷面冷脸，刚才吃饭的时候，你连一句好话也没说，有些过分了，你得跟大小姐搞好关系。” “死胖子，你小子是不是活腻了？” 叶初九微微一笑，拍了拍张悦的肩膀，手掌间加了几分力气。 “痛痛，叶哥，我错了。我这不是想跟人家搞好关系嘛，人生图啥，不就是图个富贵，要是抱上大小姐这棵大树就好了。” 张悦向叶初九求饶，话里又透着感慨。 掩好房门，叶初九和张悦走在大街上，这小子喋喋不休，在畅想攀上夏家这棵大树会如何如何。 叶初九烦不胜烦，这小子跟唐僧一样。 回到了道观后，叶初九继续修炼。 一直修炼到了第二天早上，叶初九总算恢复了三成的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