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岔道
盗洞中的气流干燥，人走在里面却是阴森森的，诡秘万分，我本来一直走在前面，当葛壮沿着脚印往后走的时候，他便成为了排头尖兵，地上还有晃动的火烛，微弱的光亮将整个墓道都映照成了黑黢黢的一片，灯火闪烁，反倒显得越加诡异了起来。 我呼吸变得急促了一些，小声提醒葛壮可千万别把蜡烛弄灭了，这地方诡异得很，跟个迷转宫一样，可千万不能再出什么岔子。 葛壮不耐烦，说小南瓜我知道了，你自己当心点才是真的，刚下了墓就疑神疑鬼的，哪有这么多门道？胖爷还真就不信了，每次下墓都能遇上鬼熄灯！ 葛壮这话刚讲完，我们眼前的蜡烛就忽然熄灭了，毫无征兆，瞬间被一股冷风吹熄。 “握草！”葛壮忍不住爆了声粗口，吓得大脸盘子一波冷汗，急忙一抬头，就看见点在前面的更多蜡烛也在依次熄灭，从我们脚边一直灭到了墓道的尽头。 整个墓道，在一瞬间陷入了绝对的漆黑之中。 “老钟，快把手电打开！”我心中拔凉拔凉的，一股冷飕飕的寒意直往心里冒，为了节省电池，我们点燃蜡烛之后就马上关掉了手电，这会视线一黑，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让老钟赶紧打开手电。 老钟是个闷葫芦，并没有出声，但还是快速拧开了手电，朝着阴森暗黑的墓道中一照，却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们三个都沉默了下来，一时间整个狭长的墓道中只能听见大家喘气的声音，我把手轻轻举过头顶，感受着墓道中的空气湿度，风向流动并不快，这种程度的风，应该并不足以将蜡烛熄灭才对。 没有强烈的气流，这蜡烛是怎么灭掉的？ 我鼻尖上已经浸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急忙摸出了一个打火机，这种打火机并不能防风，是我专门为了测试气流的大小而准备的。 打火机点开之后，上面的火苗在轻轻地跳跃、翻腾着，好像一条竖直的小蛇，从出气阀冒出来，闪烁了很久，却并未熄灭。 “真是怪了，为何打火机上的火光没灭，可蜡烛上的火却熄灭了？”葛壮凑个大脑袋过来，好奇打量打火机上面的火苗，一脸不解道。 我说道，“胖子你先闭嘴别说话，你这条舌头太毒了，没准这好朋友就是被你引来的。” 听我这样说，葛壮跟我急了，黑着脸说小脑瓜你特么什么意思啊？老钟擦了擦汗，说你们都别吵了，赶紧把蜡烛再点燃试试！ “也只好这样了！”我用左右捧着火苗蹲下来，轻轻将打火机凑到地上，想去找一找蜡烛，结果这一瞧，发现地上的蜡烛居然也消失不见了！ 握草，这是闹哪样？ 我嘴皮子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莫名其妙就回想起了张老头之前跟我讲过的下墓经历，莫非这都江堰的古墓下真的有一只千年女鬼？ 我不淡定了，又觉得这些鬼鬼神神的说法太过于虚妄，偏就不信这个邪，回头对老钟说道，“你那儿还有没有蜡烛，拿出来让我点上！” 老钟摆手没有了，不过还有一瓶煤油。我想着煤油的作用和蜡烛也差不多，就让老钟将准备好的火把取出来，裹上布，浇上了一点煤油，然后用打火机引燃。 火光亮起来的一瞬，空气变得暖和了许多，这次我将火把死死攥在手上，小心摸索着往前走。 我之前在地上摆放了二十多截蜡烛，现在全没了，而这附近却并没有任何活物出现过的痕迹，真让我很自然地就联想到了鬼，理论上讲，鬼魂就是一股磁场，能够对人的脑电波产生干扰信号，从而看见很多幻觉。 可在二爷那本《风水札记》中却有一章是专门说鬼的，气势鬼魂呢远远没有常人口口相传的那么可怕，它最畏惧的应该是火光等阳气比较重的东西，当然，必须是明火，而不是借助手电照射出来的光线。 这样走下去，很快就来到了我们之前回头的地方，地面上的脚印还在，我迟疑了一下，然后对老钟说道，“你有没有觉得奇怪？这脚印是光着脚丫踩出来的。” 老钟也发现了，点头说我也正觉得纳闷，为什么癞头三和他那个同伴下墓之后，要光着脚这样走，就不怕踩中蛇吗？ 墓道阴暗潮湿，而且有空气流通，说明并不是密封的，这种环境很受蛇虫鼠蚁的喜爱，一般只要是上了年头的坟墓，扒开坟头都会看见蛇，古墓中气候这么阴冷，会有蛇也是常事。 我沉吟了一下，说要不这样，老钟，咱们全都脱了鞋往前走，癞头三以前下过墓，没准也碰到过跟我们一样的遭遇，既然他们没有被困在墓道中，说明肯定找到了应对的办法，没准拖鞋是明智之选。 “好吧！”老钟没有迟疑，立刻一屁股坐在地上，将鞋和袜子都脱掉，用鞋带绑起来背在身后。 我和葛壮也急忙跟着做，说来也奇怪，刚把鞋脱掉不久，我们往前走了不到二三十米，就发现了转折口子，继续往前一点，脚印都消失不见了，而我们面前却浮现出了一个岔道口，左右两条路，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 我来到这里后边立刻停下了脚步，和葛壮互望一眼，都踌躇了起来。脚印出现在这里就断了，极有可能是被人故意抹掉，抹掉脚印的人有可能是走在前面的癞头三，也有可能是鬼，估计是不想让我们发现前面的人究竟选择了哪条路。 我让老钟把狼眼手电的强光度调到最高，然后举着照射到了两个洞子里去，狼眼手电照得很远，左边这条通道进去不超过二十米，就是一个天然成型的大溶洞，我耳边还能依稀听到“滴答滴答”流水的声音，而右边的通道则一条路通往黑，而且有着极为明显的人工开凿痕迹。 葛壮扫视了两眼，都蹲下来小声商量，说胖也觉得我们该走左边这条，你看那边的大溶洞，显然是天然形成的，右边的通道却有人工开凿出来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