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神赐仪式
厮杀过后，霜寒部落村口的空地上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 近千人在这个相对狭窄的地方厮杀了一个多小时，早已让鲜血铺满大地。 此时战斗已然结束，天空之鹰的士兵重新集结在一起，互相给受伤的战友包扎伤口。 至于村里村外的狼藉，则没人有时间去管。 十几名被士兵强行抓捕的库巴人被刀架着，由里奥率人带到勒斯身前。 里奥拄着刀往他旁边的石头上一坐，轻松笑道： “跟你说的好像不太一样，这些库巴人也没什么厉害的。” 他本来听勒斯说敌人是被大巫师的法术所蛊惑的土著，还感觉有些棘手，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勒斯走到一名跪在地上，仍然不停挣扎嘶吼的库巴人面前，边观察边回答道： “这种集体战斗，部落人当然比不过咱们，一轮箭雨过去就杀了一半。 但你试试在外边的丛林和沼泽里散兵作战，这些人可都是好手。” 勒斯当初没想过和这些库巴人的战场会像这样便利，轻松让己方在村口的空地上完成合围，否则要是实打实的丛林作战，部落人从小打猎和彼此争斗中练就的本领，可不是这么容易解决的。 里奥耸了耸肩，还算认同这个说法。 洛兰要塞那边的土著群落，当初确实给军团造成了不小的麻烦，而且直到现在也没有清除干净，只能由得那些土著在军团和原歌明兰军阀势力之间的夹缝中生存，还时不时袭击两方人员。 不过相比洛兰要塞那边早已学会如何跟正规军躲猫猫的土著相比，这些沼泽里的部落人就差很多了。 “话说，我还没见过这么莽的敌人，你刚才是没看到，我的人三面合围，第一轮箭雨后，他们竟然连躲都不躲，直接硬抗着第二轮箭雨直接冲过来跟我们近战，而且冲的特别散。” 理论上来说，面对这种情况，大多数稍微有点常识的人，就算因为装备劣势无法有效防御，也会统一朝某个方向突围。 像库巴人这种直接看到敌人，不管身边有没有队友，直接按照就近原则，哪边敌人离得近就冲哪边，从三个方向发起反冲锋的行为。 简直就不是莽，而是傻了。 勒斯点点头，顺手揪住面前库巴人的头发，看着他的眼睛。 “确实，这些人有问题，部落人也不会莽成这个样子，那位大巫师的强化法术估计影响了他们的大脑，有些神志不清，只知道如同野兽一般杀戮。”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勒斯一看就发现这个库巴人已经丧失了部分理智，嘴里一直说着的部落语也是音调扭曲。 想必今天袭击村子的人，跟这家伙都差不多了。 勒斯想了想，对身旁的杜康问道：“萨丕尔呢？” “和那个科瓦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一直没见到他。” “你回村里看看，让嘎比那帮人找找有没有能交流的库巴人俘虏，我要找个人问话。” “知道了。”杜康转身返回村子。 里奥此时也走过来问道：“接下来干什么？” 勒斯思考片刻道：“让飞艇把剩下的人和物资放下来吧，派些人到森林里去警戒。” “这些我早就安排了，飞艇现在估计已经在北面的沼泽地卸载物资呢。” 森林中鸟类较多、树木高大，安全起见飞艇只能悬停在百米高度进行索降。 但外面的沼泽地没有这些大树，飞艇可以下降到五十米左右的距离，这样亚利兰他们和物资的下放也能稳妥不少。 “先把春风药剂运过来，给伤员分发下去，反正都要过期了，能救一个是一个。 对了，你的人伤亡多少？” 一提到这个，里奥摸着下巴有些不满意。 “牺牲二十八个，还有六十多受伤的。” “已经很不错了，部落人体质普遍强壮，几乎全都有二级骑士的实力。”勒斯安慰道。 天空之鹰参战时，村里村外总共还有五六百的库巴战士，全歼的战果下，己方只损伤不过百人，这个战绩实际上很拿得出手。 毕竟库巴人死战不降，平均实力也不弱。 里奥却摇摇头，叹道： “我的人装备精良，都是二级骑士的实力，正式骑士的比例也达到了十比一。 军团为了给我凑这么一批精英过来，可是下了血本。 今天的战绩有点说不过去。” 正式骑士并不是大白菜，这个世界上终究以普通人为主，就连普通人能够通过高强度训练所能够抵达的二级骑士，在军队中也属于精锐部队了。 第一军团二十万士兵，除了当初勒斯服役的前线巡逻部队和几个万人主战兵团外，其他十多万人也只不过是经受过简单军事培训、配有武器装备的普通士兵而已。 说实话，里奥之所以答应过来，除了勒斯、军务处以及金磅的关系外，也是想要通过实战来看看自己这这支超规格部队的实力。 结果对他个人而言，很不满意。 觉得愧对了栽培自己那位将军的支持。 勒斯拍拍他的肩膀，那天他请里奥喝酒的时候，也知道了这位军团新星的近况。 里奥如今能率领这么一支精英部队，不仅是因为自身实力提升很快，如今已经是新晋的六级骑士。 他也得到了第一军团某位大人物的赏识，加入了军方的某个派系。 但就算如此，里奥的年纪和军中资历还是太浅，很多人对他领导天空之鹰这支军团大力投资的实验性特殊部队，都存在很多非议和质疑。 这支人员平均实力都快要成为王国之最的军队，可是一直吸引着里里外外不知道多少目光。 所以里奥想要做出成绩，来证明自己有这个资格。 问题是，一支各方面初始条件都极度完美、还有专用飞艇的部队，绝大多数的战绩对它来说都是平常。 想让高层对里奥的成绩做出肯定，可不是一般战果能做到的。 对战同等数量的部落土著，以二十八人为代价全歼，这位报告交上去，也就是个稀松平常的成绩。 “行了，回去递交报告时，我会以市政厅施法者顾问的名义，解释一下这些人被大巫师强化的事实，这样就没问题了”勒斯笑道。 “谢了。”里奥也笑着给他肩膀一拳。 两人又聊了会儿接下来可能的计划，就见亚利兰带着第七处的骑士赶了过来，人人身上背着一个大箱子，里面装的都是春风药剂。 至于帐篷、食物等物资，则还在后面由天空之鹰的士兵在搬运。 亚利兰这些人是觉得，既然没赶上第一波战斗，那就充当下医疗兵，也算是凑个热闹。 勒斯他们来得挺快，便让亚利兰带人将药剂分发给霜寒部落的民众们，刚才他横穿村子的时候，看到有不少妇孺老人被那些狂躁的库巴战士伤了。 天空之鹰这边的士兵，勒斯也让他们敞开了用，反正明天过后，药剂的效果就会大幅度减弱，随即彻底失效。 亚利兰等人刚进村，萨丕尔也被闲下来后，出去寻找的部落战士背了回来。 见到勒斯和村口的那些士兵，老酋长终于松了口气。 他让族人将自己放下来，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勒斯身边。 勒斯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势，问道：“还挺得住吗？” “暂时死不了。”老酋长摆摆手，慢慢坐在地上，伤口的牵动让他的表情有些痛苦，但眼神中却带着庆幸。 “我还以为部落这次真的是要完蛋了，幸好你们及时赶回来。” 勒斯蹲到他旁边，好奇道：“那个科瓦呢？” “被我杀了。”萨丕尔冷笑一声，语气有些不屑道：“这小子的实力还差得远，要不是用那个大巫师的手段强行提高了实力，我轻松就能解决他。” 再怎么说，萨丕尔也是和他父亲一辈的，论战斗经验和硬实力，科瓦确实还差不少，霍布斯的强化手段，对原本就有五级骑士实力的科瓦来说，效果本就不太明显了。 勒斯看着他身上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问道：“你现在的样子看着可不算轻松，到底能不能挺住？” 想要在这里寻找和开掘魔晶矿，这些部落人很重要，萨丕尔识时务、又见过世面，在其他部落和勒斯之间，是个很好的沟通桥梁。 他要是过两天就嗝屁了，勒斯还要尽快寻找其他可以充当‘代理人’的角色。 萨丕尔知道勒斯的担忧，他笑道： “实力算是废了，以后也很难再恢复。 但暂时还死不掉，这些伤我以前也不是没受过。” “那就好，你先进村吧，嘎比他们应该很担心你。” 等他被族人背走后，里奥又凑了过来。 “这就是那个有六级骑士的老酋长？” “嗯。” “部落这种地方，竟然能养出六级骑士。”里奥啧啧道。 一名骑士训练所需的食物数量很庞大，就算在不动手的情况下，维持强大细胞的能量所需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勒斯解释道：“他的实力都是出去闯荡时积攒下来的，况且这里虽然生存艰难，但那拉维斯山中倒是食物丰富，有实力的，不愁成长不下去，库巴部落里还出过八级骑士。” “库巴部落……”里奥点点头，道：“我们刚才说到哪了？” “说到该怎么对付那个大巫师。” “嗯，你有什么想法？” “没什么想法，大巫师而已，我能对付。”勒斯随意道。 “库巴部落的战士还剩多少人？” “这个不太清楚，估计也就一千人左右吧。” “一千人……”里奥摸了摸下巴，道：“要是硬拼的话，损失太大了，等进攻时让飞艇先轰一波吧。” 他们的飞艇上带着三百公斤的黑火药炸弹，足够轰平一个千人村子了。 “可以，战斗的事情你说的算。”勒斯无所谓道。 通过今天这些库巴人的表现来看，己方的实力是完全够用的，怎么都行。 …… 库巴部落。 数十名库巴人正将一盆盆鲜血倒入一间屋子外墙的沟槽中，大量血液顺着沟槽流入这个没有任何窗户的屋内。 两名身着黑袍的男人站在他们旁边一丝不苟的检查着每盆倒入的血液，检查它们是否新鲜、没有杂质，以及最重要的，是否来自人体。 “两位神使大人，四十个成年男女的血，已经倒完了。”一名皮肤干瘪的老人走到他们面前，跪伏在地上说道。 他是库巴部落的祭司，也是‘沼泽之神’最虔诚的信徒。 “下去吧，明天要一百盆，记住了。” “一……一百盆？”老祭司忍不住抬头说道。 “怎么？有问题吗？” “没有、没有，只是……剩下的祭品不多了，如果之后每天都要这么多的话，很快就供要应不上。” 一名黑袍俯身盯着他的双眼，冷冷说道： “沼泽之神的圣物即将孕育完成，所以最近需要更多的鲜血，难道……你不想圣物降世吗？” 老祭司一听连忙磕头道：“不是的使者大人，我无比希望圣物降世，只害怕祭品供应不上。” “你们酋长今天不是又带人去讨伐部落了嘛，怎么也能抓回来几百人，你放心准备去吧。” “我明白了。” “去吧，今晚照常举行神赐仪式，只要虔诚的遵循神明的指示，你的那份赐予不会少的。”另一名黑袍男人开口道。 老祭司闻言大喜，连连赞美了几句沼泽之神和神使大人们，随即告退。 看着他带人离去的背影，两名黑袍男子不屑的相视而笑，转身走入屋内。 一位穿着紫色长袍的男人正站在屋子中央，面前是一个圆形池子。 从墙角处过来的沟槽管道中，一股股鲜血正流淌进去，灌满整个血池。 圆心处，一朵被玻璃罩盖住的血色花朵正含苞待放，根茎则透过下方托盘的孔洞扎入血池深处。 时不时，几滴红色液体从花瓣上滴到到玻璃罩的托盘中。 两名黑袍男人进来后，一改面对老祭司时的冰冷神情，举止恭敬的走到他身后。 “霍布斯阁下，事情已经交代给那个老头了。” “嗯。”霍布斯看着血池中的因为血液灌入而愈发娇艳的花朵，开口道： “这段时间，告死花已经吸收近两千人的血液，现在已经开了大半，只要再弄来一千人，差不多就可以让它完全长成了。” 两名黑袍听了之后，都露出欣喜之色。 他们的任务终于快要完成了。 “阁下，今天科瓦又去抓人，等他这次回来，培养告死花的血液应该就够了。” 霍布斯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道： “这样最好，等告死花培育完成，我们就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 两名黑袍巫师也笑了起来。 “终于要离开该死的沼泽了，这里的环境真是太让人不适。” 而另一人却疑惑道：“阁下，那法力石矿，咱们真要放弃了吗？” 霍布斯点头，叹息道： “前段时间的闯入者是咱们同行，肯定也发现了法力石的踪迹，这里终归是诺亚的地盘，不能久留，就算找到了矿脉的位置也没用。 何况，咱们这次过来，是带着帝国的任务，别的都不重要。” “真是太可惜了。”问话者唏嘘道。 “有什么可惜的，诺亚这个地方，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咱们帝国所吞并，到时候再来开采也不迟。”另一人说道。 霍布斯也是这么想的。 根据帝国内部发现的几个法力石矿做对比，他判断拉维斯山中的这个矿脉储量肯定不小，而用不了多长时间，帝国的铁蹄就即将踏入这里，只不过是让诺亚先占点便宜罢了。 “行了，你们先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两名黑袍巫师躬身行礼，转身准备出门。 而就在这时，匆忙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两人以为是哪个部落族人，正要呵斥，只见这人直接闯了进来。 “费尔？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 “对啊，你不是跟着科瓦去霜寒部落抓人吗？” 冲进来的费尔却没有理会两人，气喘吁吁的越过他们，跑到霍布斯面前禀报道：“阁下，出事了。” 霍布斯闻言眉头一皱，他从费尔这个时候回来，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由于押送俘虏回程的速度较慢，每次让科瓦带着那些被告死花的分泌物结合血巫术强化后的战士出去后，都要第二天晚上才能回来的。 费尔的提前回归，本就代表出了大问题。 “出了什么事？” “我跟着科瓦去袭击那个霜寒部落，发现确实有外来者在那里，而且有好几个巫师。 本想着回来就告知您这件事，但没料到出了意外……” “什么意外？” 费尔喘了口气，脸色很是难看的说道： “那些人叫来了援兵，把科瓦的人都杀光了。” “什么？”其他两名巫师顿时大惊。 “怎么可能叫来这么多人？动作还这么快？” 霍布斯听了之后也很惊讶，这和他预料的不一样。 之前库巴人抓住了一支冒险小队，他从这些人口中了解到此时的沼泽中还有另一股同行存在。 而对方半个多前的那次潜入，让他也明白了自身已经暴露的事实。 但霍布斯对此根本没当回事，这些人影响不到他们的。 对方的身份他虽然不确定，但人数他是知道的，根据那个女巫的口供，只不过几个中级巫师而已，领头的实力倒是很强，可根据年龄判断，充其量也就是个新晋的大巫师。 这样的实力，对于当时已经控制库巴部落的他们来说无伤大雅。 就算自己身份暴露，对方去通知诺亚当局。 由于盐碱沼泽的环境，也很难在短时间内让足够对付他们的人手进来。 这个时间，霍布斯定在了一个月。 一个月时间内，他们还是安全的。 而这段时间，足够他们完成培育告死花的计划，离开沼泽了。 可他没想到的是，现在才过了二十天，对方怎么就叫来了足矣灭掉那八百名血巫战士的力量。 “他们叫来了八级骑士？”霍布斯立刻问道。 他只能这样猜测了，只有能飞的八级骑士，才能这么快赶到这里，然后凭借个体实力，屠杀掉那些库巴人。 费尔苦涩的摇了摇头，道： “并不是，这些人应该是官方巫师，他们直接叫来了飞艇，搭载着数百名装备极好的精锐士兵，直接索降到了霜寒部落附近。” 飞艇到来的时候，他正躲在库巴战士的后方观察战局，同时寻找着那个阴了自己一箭的骑士。 没有身处战场的他，自然看到了天空中的飞艇。 “飞艇？就是那个诺亚王国发明出来运输货物的东西？”一名黑袍巫师问道。 “没错，但是今天来这艘是军用型号，我看到了上面的军团标志。” “飞艇还能用来运兵？他们怎么下来，盐碱沼泽可降落不了这个大家伙。” “我刚才说了，他们之间从百米高的位置用绳子滑下来的。” “这……也行？” 费尔双手一摊，事实证明还真行。 然后，三人将目光看向了霍布斯。 和勒斯想的不同，他们从一开始对魔晶矿就没有什么念想，吞并其他部落也不是为了大规模暴兵或者提高库巴战士的实力，以图进山搜寻魔晶矿脉。 他们杀了这么多人，为的只是培养告死花，然后完成帝国交代的任务。 科瓦率领的那八百库巴人战士，已经是他们控制的大部分力量了。 现如今这些人全军覆没，面对即将打过来的那些诺亚王国精锐士兵以及可能的飞艇轰炸，他们可以说毫无办法。 霍布斯沉吟一声，决定道： “现在这种情况，咱们不能再待了，最迟明天，必须离开沼泽。” “可是阁下，告死花还没培育完成，我们就这么离开的话，剩下的血液从哪里找？”费尔三人不解道。 除了盐碱沼泽，诺亚境内可没有其他地方能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收集这么多血液。 霍布斯转身看着血池中的告死花，表情略显狰狞的说道： “不是还有三百多俘虏嘛，加上库巴部落的女人孩子，足够了。” 屋内角落的阴影中，十多个被黑布笼罩身形的高大男人迈着僵硬的步伐走出，这些人身上散发着浓重的血腥气，甚至盖过了血池的腥味。 霍布斯一脸欣赏的看着自己精心制作的血肉傀儡，对身后三名神色有些不自然的手下说道： “今天晚上，我们举行一场最盛大的‘神赐仪式’！” 当夜，库巴部落村寨中央的广场上。 血红和惨叫掩盖了一切…… …… 当夜，萨丕尔家一楼的议事厅中。 “勒斯，你怎么看？” 勒斯收回看向库巴部落方向的目光，刚才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但又一闪即逝，可能只是错觉。 回神之后，见周围的萨丕尔等人都看着自己，随即歉然道： “抱歉，麻烦再说一遍，刚才走神了。” 坐在他旁边的里奥解释道：“我们在要不要联合其他几个部落的人一起进攻库巴，这样可以更稳妥一点。” 躺在担架上参加议事的萨丕尔也说道： “没错，如果单凭我们部落里剩下的一百多人，加上里奥阁下的士兵，总计也不过千人的数量，而库巴部落现在到底有多少战士，我们还不能确定。” 被大巫师强化后的库巴人就是疯子，跟他们玩兑子是最不合算的方法，所以大家觉得还是一口气灭掉他们最好，否则一场又一场的打下去，己方的伤亡会多不少。 勒斯想了想，道：“飞艇还能悬停多长时间？” “还能在这里待四天，四天后，他们就必须返航进行检修和维护，蒸汽机的燃料也需要补充。” “飞艇的轰炸能力必须用上，而且我们也不能等飞艇返航再进攻。 这样的话……那就等给其他部落两天时间，他们如果愿意参战就来，不愿意的话，也不需要勉强。”勒斯建议道。 原本在看到库巴人实际的战斗状态后，勒斯心里其实是不倾向再让萨丕尔去联合其他部落的。 时间不宽裕，他想尽快开始对拉维斯山的探查，寻找魔晶矿。 但刚才那种从库巴部落方向传来，好似心悸一样的感觉，让他有些忌惮。 不管是不是错觉，他都打算等己方的实力最大化以后，再出手。 萨丕尔和里奥也是这个意思，尝试和其他部落联合。 霜寒部落现在只剩下不到二百名男性战士，家底子太薄。 而里奥这边，说是瞧不上部落土著的战斗力，但实际上也要为自己的士兵负责，尽可能减小伤亡。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萨丕尔明天会让儿子嘎比代表自己，去上次没有谈拢的那三个部落再邀请他们的酋长来这里洽谈，哪怕每个部落只派出一百人，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离开萨丕尔家之后，里奥回了村外空地上的军营，勒斯也带着杜康返回他们的驻地。 沿途的路上，两侧的茅草房屋塌的塌、烧的烧，村子里一半以上的房屋被库巴人蓄意放的大火烧毁，很多村民只能露天打地铺。 “霜寒部落具体的损失情况知道吗？”勒斯朝杜康问道。 “老幼妇女死的不多，也就几十个，但男人死的太多了，原本近四百的壮年男性，现在只剩下一百七十多个。” 勒斯看着那些坐在火堆旁取暖的村民，道： “你说，霜寒部落以后该怎么生存？” 库巴部落的异变，导致离它最近的七个部落被灭掉，原本实力不错的霜寒部落也被打残。 但盐碱沼泽中一共有二十个左右的部落，剩下的那几个没受到波及的，接下来肯定会有动作，毕竟一下子要空出来的八块森林和里面的猎物，可是优质的生存资源。 可霜寒部落别说吃下一块蛋糕，能不能保证自己不被其他部落盯上，都是个问题。 “不知道，你有想法？”杜康看着他。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原始部落的存在……”勒斯笑道。 “你打算整合他们？” “有这么个想法，但现在说还有点早，等过一段时间吧。” 回到营地，亚利兰这些骑士和魔法部的人已经扎好了帐篷，正准备吃晚饭。 勒斯和杜康正好也没吃东西，便和亚利兰坐在一起，拿着碗肉汤啃面包。 顺便，他也把图尔斯和摩西叫了过来。 这次回来，他没带刚刚晋升正式魔法师的克里斯蒂娜和求着要来的奥康纳。 前者需要加紧学习勒斯给她的一级法术，后者勒斯则让他专心练习冥想和魔力操控，好尽快成为正式魔法师。 倒是摩西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实力处于稳定上升期，便被勒斯带来帮忙，从研究科调来的这十多个魔法学徒就由他来负责管理。 而且带他们来，也不是为了战斗，而是用他们的精神力，帮勒斯找矿。 “进攻库巴部落的时间定在三天后，亚利兰你这次可以痛快的打架了。” “那很不错，这两年在第七处待的是真没意思。”亚利兰抹了抹粘在络腮胡上的汤汁，哈哈笑道。 勒斯没管他，转头继续对图尔斯说道： “今天的战斗，杜康都跟我说了，表现的很不错。” 图尔斯立马颔首致意，恭敬道：“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勒斯呵呵笑了，这句话一般都是他对布朗宁和拉格伦这些人说的。 “接下来的战斗，你们不需要参加了，摩西会把二型魔泉的构造图纸和要领告诉你们，你们也可以在魔法盾、魔力斩和电光术中挑一个法术，算是奖励。 但有一点，不能做到同时释放三个魔法飞弹的人，不允许晋升。” 原本勒斯定下的标准是四个法术，但这段时间下来，他发现这种规定并不适合像图尔斯等人，他们原本已经有不错的魔力操控基础，不需要像他对三个学生那样，为了保证基础扎实，而刻意压低他们的实力。 尽快提高他们的战斗力，来真正的帮上自己的忙，才是现在勒斯需要做的。 图尔斯听到自家部长的话，眼睛顿时就亮了。 他们兢兢业业的跟着部长来这里，不就是为了积攒贡献点，好兑换魔法体系中更强的法术嘛。 “谢谢部长阁下。” “这是你们应得的，继续努力吧。”勒斯鼓励道。 图尔斯有些兴奋的去通知几名外勤科成员这个好消息，勒斯又向摩西交代了几句，让他这几天督促新带来的魔法师们适应这里的环境，以便到时候带他们进山。 摩西一听他也不能参加几天后的战斗，脸上有些失望。 他成为正式魔法师后，对魔力和法术结构的理解更强了，所以自创了几个小法术，正想实验下实战效果。 “会有机会的，拉维斯山中，可不是布兰提斯郊外的小山林。” 勒斯看着山脉的方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