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9 鸡足山下
“是!” “按照我对他的了解以及我们科特对他的性格分析。他一定去大马包家。” “是。” “我已经和101通过电话。101也是这么分析的。” “是。” “是!” “海外组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全力配合。” 放下电话,叶布依下意识的吁了一口气,脸色有些苍白。 天杀最高统帅011竟然亲自给自己打电话,想想都令人感到惊恐。 神眼金呐神眼金,别以为你跑到了大马去就高枕无忧了。 天杀的海外组,可不比摩萨德的特工差。 就在叶布依放下电话的时候,金锋正站在彩云省鸡足山下的一个工地上。 自己的目的地,是翡翠国。 对。 金锋,就是去翡翠国。 所有人都认为金锋绝对不会再敢去翡翠国。 然而,金锋却是真的就去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在国外,谁敢把自己怎么样,自己就敢把谁怎么样。 在路过锦城的时候,三水秘密的跟自己见了面,拿给金锋必备的药材,带走了金锋这一趟古都安之行的收获。 现在的金锋已经换了一个很普通的大大的斜挎包,经过长时间的风水日晒雨淋,金锋的皮肤变得黝黑油亮,走在街上,跟本地人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原本计划在当天就直杀边境,到了鸡足山脚下却是停了下来 之所以在这里停留,是因为自己在从上一站牛镇坐三轮往僧国城走的时候,遇见了几个人。 几个操着中州口音的中年人。 三轮车是非法运营的黑三轮,也是当地的一种交通工具。 本应只能坐四个人的三轮车厢被硬生生的塞进来五个人,拥挤不堪。 开三轮的司机似乎跟这五个中州人有些熟悉的样子,熟络的打着招呼,跳上车轰轰隆隆的开走。 五个中州人是去鸡足山工地上干活的,中州这边的人跑到彩云省打工,还是工地上做活,这让金锋提起了些兴趣。 在这几个人的身上,金锋闻到了熟悉而又刺激的淡淡土腥味。 这让金锋兴趣更大了。 工地打工!? 有点意思。 因为害怕被交警查到非法运营,三轮车盖起了篷布。 天气暴热,车里就跟闷罐车一般,空气污浊,各种臭味夹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一路上,几个人都默默坐在窄窄的长条凳上默不作声。一有一个年级轻轻的少年靠在车边端着手机打着农药。 表情咬牙切齿的,狠狠的重重的摁着屏幕,样子很专注。像他这种年龄,还真的是玩农药最迷的时候。 “哎呀,日妈的。” “日嫩姐哦,龟孙。” 少年狠狠的一蹬,熏臭的脚重重踹在金锋的腿上。 揣了金锋,少年却是毫不在意,反而冷冷的瞪了金锋一眼。 “弄娃七孙做啥?就知道打游戏,收起来。” 为首的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冷冷的叱喝着少年,冲着金锋笑着说道:“不好意思捏。我家儿子弄娃皮球不懂事。你别介意。” 金锋操着地道的巴蜀土话说了没事。 当巴蜀土话遇见地道的中州土话,两边的人都听不懂对方说的内容。 不过这不是问题,双方会笑就行。 金锋摸出本地的劣质烟给每个人发了一支,很快就把气氛搞了起来。 从交谈当中,金锋知道这群人是从中州过来做工的。有个老乡在鸡足山上的工地上做小包工头,他们就过来讨口饭吃。 当金锋询问他们是中州哪个地方的,为首的中年人廖冠蘅随口说了一个地方。 金锋立马接口说道:“殷墟?!” “我去过那里,跟我朋友拉芒果去过。” “那时候芒果卖不掉,我在殷墟几个乡镇都去推销过。” “那笔生意亏惨了,我现在也出来打工咯。” “对了,你们是殷墟哪儿的?” 廖冠蘅神色有了一丝变化,笑着岔开了话题,狠狠的瞪了那少年一脚。 “别玩了。” 少年正是新的一局打得正酣的时候,被廖冠蘅凳了一脚根本不在意。 这下廖冠蘅火大了,一把过去就把手机给抓了过来。 少年被抢了手机顿时炸了毛,冲着廖冠蘅爆骂出口。 “还我手机,日你妈。尿罐,我数三,你不还,老子就去告你狗日的……” “你个狗日的扒坟挖墓的杀……” 廖冠蘅被自己的儿子这样痛骂,当即就变了颜色,却是在下一秒将手机丢给少年。 眼睛都快喷出火,恨不得当场就要把自己的儿子给掐死一般。 这时候,金锋叫了一声停车。手拿电话跳出三轮冲着廖冠蘅点点头,嘴里大声嚷道:“都下车了,马上就到。” 目送三轮开走,金锋却是冷冷的一笑。 “扒坟挖墓。最垃圾的坟蝎子。” 半个小时后,金锋坐着另外一辆电马儿到了鸡足山下。一身的民工装就是免票的最大证明。 进了山门,超越一干朝圣的信众,转悠了半响找到了那一处工地的所在。 鸡足山是迦叶尊者的道场,也是佛教十大名山之一。 人间净土、禅修圣地。 天开佛国、神州第一佛山。 这里风景虽然独好,但却不落金锋的眼底。 虽然鸡足山是迦叶尊者的道场,但真正供奉迦叶尊者舍利子的却是在虎丘塔。 这里的工地倒也挺大的,看工程的告示,这里要建一个什么鸡足山的文化交流中心。 找到了地方,金锋并不急着行动,正要离开的时候却是被一个人叫住。 “你哪个组的?怎么还不去上班?” 叫住金锋的是一个红帽子的施工员,对着金锋发着脾气。 “工期这么紧,人手又不够,你还到处跑,牌牌都不挂。你们班组组长是哪个?” “安?” “啥子喃?” “你是来找工作的哇?” “你是巴蜀的哇?” 施工员瞅了金锋几眼,随口问了几句话,没好气的说道:“啥子都不会。只有当小工咯。” “跟到我走。” 当下施工员就领着金锋进了工地,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十多分钟才到了地方。 “尿罐,过来。” “这个人是我老乡。挨到你做小工。” 金锋看了看廖冠蘅,嘴角翘了起来:“陈哥。又见面了。” 施工员给金锋交代了几句,让金锋先干着,明天把身份证拿起办公室报道登记。 临走,还给了金锋两张饭票。 再次遇见金锋,廖冠蘅也是相当意外。 冲着施工员点头哈腰的应承着,眼睛里却是露出一抹凶光。 廖冠蘅一帮子六人也全都在这里,负责的是最难啃的一块地方。 这地方就在前几天出了事故,死了两个人,还在谈赔偿的事。 西北角靠着大石山山,挖机挖不动只能上人工,将来再做斜基础板。 本来有了新手的加入,廖冠蘅应该高兴,但是见到金锋却极为的不爽。 懒洋洋的应了金锋一声,指指一米多长的大钻机:“会用不?” “那这块大石头打掉。” 金锋嗯了一声,提起打钻机上了大石头轰隆隆开动,狠狠的打了起来。 廖冠蘅叼着烟跟其他几个人各自负责一块大山石,狠狠的打着,眼神却是有意无意的望着金锋,眼睛里带着说不出来的诡异。 把金锋当做是眼中钉肉中刺一般。 尤其是那个小少年,对金锋尤为怨恨。 很快到了中饭饭点,廖冠蘅收工以后却是故意不叫金锋,带着自己的儿子和手下去了食堂。 金锋倒也不介意,跟随其他人先吃了饭回到工地上躺着休息。 廖冠蘅的儿子独自一个人躺在简易的床上玩着农药。 而廖冠蘅几个人根本不跟金锋说话,凑在一块嘀嘀咕咕,对金锋根本没有任何的好脸色。 这是欺生。在全世界每一个角落都是存在的。 下午一点半开工,巨大的手提大钻机轰轰隆隆开起来,整个工地烟尘弥漫,声音巨响。 金锋的工作则换成了收拾地上的碎石碎渣运到外面去。